按照马钰的叙述，赵志敬这才知晓了全真诸子为何不会一阳指的原因，并非如他腹诽的那样是因为资质不够，而是真的碍于祖师遗命，硬克制着没有去修习。

这门神功是大理段氏的镇族绝学，自来不传外人，王重阳本身并不想学一阳指，他只不过想把先天功传给段皇爷，好让他死后能有人对付欧阳锋。

但王重阳怕只教段皇爷先天功的话，以段皇爷高傲定然不会接受，所以就以交换武功的名义将先天功传给了段皇爷。

而全真一脉，一阳指的传承自重阳而止，并不会导致段家族学外传，可谓是两全其美。

想来王重阳也是一代奇人，分明掌握着先天功、一阳指和九阴真经三门绝世武功，却因为自身的骄傲不允许门下修行进境奇快的九阴真经，又顾虑段氏族学外传影响全真名声，这下连《一阳指》也给禁了，唯独留下了几乎无人可以修炼的先天功。

以王重阳的偏执，大抵是自负于当代道门第一人，虽然对著出《九阴真经》的黄裳极其欣赏，却认为先天功丝毫不输于九阴，身为全真门下哪有修行它法的道理，是以立下了“凡全真门下禁止修行九阴真经”的规矩。

按照金庸大师修订后的完美剧情，九阳神功就是根据先天功的纲要来的，论内力和修为这两门功法绝对要强于九阴真经，只是没有九阴真经记载的武学多。

当年王重阳三十多岁才开始习武，确实已经太晚了，除非服用天材地宝易筋洗髓或练习类似易筋经、九阴真经之类的绝世神功，要不然一生都达不到武学大宗师的程度，顶多也就是个二流高手。

但王重阳却靠着先天功，武功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他三十多岁开始练武，到五十岁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年，而其他四绝却是从小练习几十年，华山论剑时，他们一帮青年高手却依旧是让王重阳这个半老头子夺得了天下第一的称号，由此可见先天功的厉害。

而且先天功的妙处还不止于此，记得原著中周伯通曾对郭靖言道：“你师父洪七公的功夫是外家中的顶儿尖儿，我虽懂得一些全真派的内家功夫诀窍，想来还不是他的敌手。只是外家功夫练到像他那样，只怕已到了尽处，而全真派的武功却是没有止境，像我师哥那样，只可说是初窥门径而已。当年我师哥赢得‘武功天下第一’的尊号，绝不是碰运气碰的，若他今日尚在，加这十多年的进境，再与东邪西毒他们比武，决不须再比七日七夜，我瞧半日之间，就能将他们折服了！”

依周伯通所言，可见先天功的厉害远超凡俗武学，但其修行难度也极其惊人，以王重阳的悟性，修到晚年也只是“初窥门径”，也无怪乎全真七子终其一生都没达到修行先天功的资格，这玩意儿实在忒难修了！

估计以一灯大师的后期修为，那也只能算作“粗通”先天功，怕是连“初窥门径”的程度也未达到，但却已经算是武林中最顶尖的那几人了！

这还须知道，一灯大师为救武三通和黄蓉，曾经两次武功尽失，几十年后却仍然重修回五绝的高度，先天功功不可没。

可惜啊可惜，以赵志敬的修炼速度，虽然他极度自负，但速度应该跟马钰所料不差，应该是得年过四十才能将重阳功练至完满，达到足够修习先天功的程度。

这成绩在全真六子眼中看起来绝对足够惊艳，但对赵志敬来说却委实太慢，他现在不过才三十几许，真等到他四十好几武功能够横行江湖了，小龙女都变成老龙女了，耶律燕、完颜萍、郭芙也从小萝莉沦为了少妇，这如何能忍！

所以赵志敬无比眼热马钰手的《一阳指》，以他现在的内力水平，在江湖起码也排的进前三十之列，要是再能加这门顶尖的指法，战力便能立时超越王处一等人，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准，起码不在朱子柳之下！

“但是……怎么才能将这群老顽固给说服，将这门神功给诓到手呢？”赵志敬一时间心思百转，只恨不得有金田一的智商与脑洞。

未曾想，马钰只是轻轻一抛，那标注着《一阳指》的线装秘籍便掉到了赵志敬怀里。

“唉！按理说，研习这《一阳指》设法医治孙婆婆的差使，本应该落到你郝师叔头，可他年龄与资质毕竟在这了，说不准救人不成还得把自己折进去。”

马钰拍了拍赵志敬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志敬，你是我全真天资最高之人，此番一定要量力而行，如果没有切实的把握，那……宁可不救！”

赵志敬眼神空洞，看了看手的秘籍，又抬头看了看面表情各异的全真六子，一时间如在梦中。

马钰看着表情木然的赵志敬，只当他并不愿意，只得叹息一声道：“罢了，如果你也下不了决心……”当下伸手便要拿回一阳指的秘籍。

这老赵如何能让，当即赵道长紧紧地握起右拳，一副慷慨赴死的义士模样：“不！我全真和古墓同气连枝，岂可因个人得失断毁我全真清誉，到时九泉之下弟子有何面目去见重阳祖师？弟子一定会争取早日参透《一阳指》，救回孙婆婆，化解我全真与古墓间的恩怨！”

开玩笑，道爷刚才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掉到嘴里的肥肉，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不过，这幸福来得也忒突然了点，马道长你节奏太快，道爷我差点没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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