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目光望向了那通往第九层的阶梯口处。
“完整的太虚古经……”
自语一声之后,楚渊眸子间闪过一抹精芒,言语落下,他不再犹豫,脚步往前迈出,最终踏入了天阳塔的第九层。
“嗡……”
当第九层内的光芒亮起之时,塔外的广场之中,所有人都是沉默了下来。
亦或者说,他们早已麻木得说不出了话。
楚渊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了如此惊人之举,从一开始用两刻钟的时间便走上了第二层,到现在,他已经是登上塔顶,进入了第九层空间之中。
每一次,都是出人意料,往往在别人看来,他已经是到了极限之时,却忽然发现,楚渊还能更加往上。
他的脚步,不曾停息,最终,走到了第九层,打破了古前记录,成为太虚立宗以来,唯一一个,走到了天阳塔第九层的人!
“这不肯能……”
短暂的安静过后,广场之中,有人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却是显得发颤,带有一种说不出的骇然。
“他真的做到了!”
姚曦眸绽精芒,神采连动,脸上亦是说不出的惊讶。
“天佑太虚!”大长老激动的身体颤抖,泪水不争气的从他眼中浮现。
宗主体内的旧伤,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此时除了大长老方明之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本以为,宗主仙去后,没有了顶梁柱,太虚将会就此没落。
但现在,楚渊的突然鹊起,却是让得大长老看到了希望,而且这个希望,是那么的耀眼。
“嗯?”
便在大长老为此而感到无比欣慰之时,他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那是眸中神念传音,当听清楚那道声音之中所蕴含的信息之后,方明忍不住面色一变。
“唰!”
他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掠身离开了这处广场。
“下雪了?”
“深秋已过,冬至了。”
而便在大长老刚刚离去没有多久,在这片广场的上空,忽有片片皆白的雪花飘落了下来。
仅仅只是片刻功夫不到,整个广场,乃至整个太虚宗,都被覆盖上了一层洁白之色,空气中流动着的那种寒气,让得很多人皆不由身体一颤。
“呼……”
而与此同时,在天阳塔第九层空间之中,楚渊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此地的气势压迫,已经强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纵然是拥有着九条灵脉,楚渊也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彻底适应了下来。
他目光迫不及待的扫视了起来。
很快楚渊便是发现,这九层空间当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高架存在,这里恍如自成一界,空间显得白芒一片,望不见尽头。
而便在楚渊身前的不远处,有着一块石碑屹立。
它恍如存在了极为遥远的岁月,弥散着一股沧桑与不朽的气息。
“太虚……”
这是石碑上所刻写着的两个大字,如同带有某种莫名的气息,蕴含死寂与不朽,夹杂着一种复苏与勃勃生机的感觉。
这种气息,在楚渊看来,确认是太虚经无疑了。
“完整的太虚经,便是被保存在着石碑之中么……”
他眯起了双眸,来到了石碑的前方。
那石碑之上所刻写着的‘太虚’二字,如带有某种魔力一般,久视之下,楚渊竟觉得有些头疼,恍如神识将要被侵吞一般。
最终,他于原地盘坐了下来,很快便是闭目,进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当中。
是的,楚渊若想要得到完整的太虚古经,则必须要于这石碑之中感悟出来。
时间推移,他这一座,便是整整一天的时间。
直至第二日中午,楚渊方才从那种特殊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了双眸,目中闪过精光,如是一头太古真龙复苏了一般。
到了现在,他已经是将这石碑之中的太虚经,给完全感悟了出来。
完整的口诀,已经是被烙印在了楚渊的脑海之中。
尽管还没有彻底修炼成功,但他却也能够感觉得到,完整的太虚古经,是多么的玄妙与强大。
“有了太虚经和太虚弓,我便能更好的保护宗门了……”
他眸子中浮现出了一种无比的自信之色,此番闯塔,收获颇丰,超出了楚渊的意料。
而且,自己如今已然凝脉成功,在五大敌宗联手围攻太虚之前,楚渊必然能够提升更多的实力,到了那时,他将倾覆前世的遗憾,不会再让得那灭宗的结局到来。
“咚……”
便在楚渊刚刚站起身子,打算离塔而去时,忽然的,在那太虚峰上,远远的,传来了一道沉闷的钟音。
钟声入耳,楚渊先是一怔,但很快,他便是面色剧变了起来。
这是一道丧钟之音!
唯有历代宗主仙逝之时,才会被敲响!
“爹……”
楚渊的双眸,在这一刻被泪水所遮掩,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想以没想,便是掠身而出,离开了天阳塔。
塔外的广场,楚渊出现在了这里,突然的冬至,让得这场大雪从昨日一直下到现在都没用停过,整个广场,乃至整个太虚宗,此刻都是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广场之中,所有太虚宗的弟子皆是双膝跪地,面向太虚峰的方向,低头,情绪显得低落。
更有一些女弟子在抽泣。
“咚……”
第二道丧钟之音传来,回荡于整个太虚宗内,让得楚渊绝望,面色变得无比惨白了起来。
他双膝一弯,当场跪俯了下去,目光怔怔出神的望着太虚峰的方向,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眸。
“爹!”
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大声嚎叫,拳头紧捏,指甲掐入肉中,有鲜血流溢,地落在了雪地上,很快便是被冻成冰。
“渊儿……”
便在此时,耳畔,忽有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楚渊能够感觉到,自己身前,父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他蓦然抬头,当看到父亲脸上那显得苍白无比的面庞之时,楚渊的泪水,便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哭什么,为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快就又忘了吗?”
楚中天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他目光盯着楚渊,眼中却是带有一种极度的不舍与慈爱,包括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