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滋公主在婚房中,从望月到盼阳,她卸下沉重的婚冠,她已经成为了丞相家的媳妇
她打开窗,看见幸禾在外站了一夜不禁有些心疼,幸禾的衣服,都被雨水溅的湿透了。
幸禾守了一夜,一定很冷吧,阳滋心想。
阳滋从衣架子上取下一件披肩,缓缓走出新房,为幸禾披上。
幸禾扶着披风,深情款款看着阳滋,虽然他知道,阳滋公主看不见自己的脸。
阳滋公主嫁过来的第一天,见的不是丈夫,竟是丈夫的弟弟,阳滋哭笑不得。
阳滋身着一身火红色嫁衣,簪了血红色的曼珠沙华花朵,是初见驸马时,也簪了同样的花,阳滋走到幸禾面前柔声说道:“辛苦你了,是我对不住你”
幸禾一笑:“大嫂从今是我丞相府的大夫人,这府内得是您来新当家,大嫂何需跟我见外”随着幸禾从袖中掏出一簪子:“大嫂今日是新婚,我丞相府的大夫人,不能太过朴素,这是弟弟的一点心意”
阳滋接过簪子:“谢过了”
幸禾送上的簪子是阳滋公主最喜欢的荷花,荷花花瓣是由阳春彩粉色的翡翠一瓣一瓣叠成排列开成荷花形状的簪子,十分昂贵,价值连城,难为幸禾舍得。
“我来给你簪上吧……”幸禾温柔道。
阳滋愣了,这本该是自己夫君做的事,实在不好劳烦幸禾,可看着幸禾的样子又盛情难却。
幸禾凑近阳滋为她戴上簪子:“大嫂的发油可是夜来香……”
“是”阳滋想起了当时驸马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兄长的病如何了?我可否去看望他?”阳滋关心的问道。
幸禾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关系的,我精通医理,可以为你兄长医治”阳滋急迫的说道。
幸禾却摇了摇头,百般阻挠。
此时宫里来传了话,一群奴才身上着白色丧服,从远处看,远远一片白,十分壮观。
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的大喜?这些人穿丧服做什么?
奴才们来传了话说秦宫易了主,新皇乃秦始皇十八子———胡亥
阳滋听了这话一下子瘫了,幸禾一个身手敏捷,扶住了阳滋。
“胡亥继位?不该是扶苏哥哥吗,怎么是胡亥?父皇去了?昨夜的事?”阳滋看向奴才们又看了看幸禾
按道理,皇长子公子扶苏乃继承人众望所归,胡亥继位?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轮到胡亥?难道是胡亥篡位?不可能,胡亥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孩子,阳滋不敢相信。
“请公主节哀,不要为了先皇和驸马的逝世而伤心”宫人们纷纷说道。
“驸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不止我父王?还有驸马?”阳滋扶了扶太阳穴,进入了半疯癫的状态,她可才刚出嫁!一夜之间她竟没了父皇和驸马,她成了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她由于大受打击有些不太想认清事实了。
“我的驸马?也去了?”阳滋不敢相信。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阳滋看向幸禾,幸禾的表情明显就什么都知道。
“不对,你知道,我的驸马,他早就病重了是不是?!”阳滋对幸禾嘶吼!“你知道!!你们都骗我!”阳滋头有点昏,她有些神智不清了。
“我的驸马,早就患病了?所以才会一直带着面纱?他早就不行了!是你们一直在瞒着?”
众人面对阳滋公主的指责,都默默不做声。
“皇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出嫁之夜父皇驾崩?”阳滋不可思议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全部都知道,是不是?就瞒着我一个人?”
“菡萏呢?菡萏呢?”阳滋四处寻找自己的贴身侍女。
菡萏从一早就不见了,阳滋就觉得有点奇怪。
宫中奴才回话:“回阳滋公主,菡萏已被当今陛下下旨,陪葬先皇”
阳滋听到这,简直精神处于一个半崩溃的状态,菡萏?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是菡萏?”
“这……奴才们也不知啊”这群奴才明显是一群看笑话的样子。
阳滋半疯癫的笑了:“我的驸马元禄早就命不久矣了,但是你们丞相府欺君!瞒下了!”
丞相府上下看着阳滋公主,不敢吭声,这件事原是丞相府怕欺君才刻意隐瞒,如今出了大的变故,谁也料想不到。
“我的好皇弟一口一个阿姊,如今趁我大婚,算计我篡位?你们一个个都算计我!”此时的阳滋,被打击的已经精神恍惚了。
“我要进宫!我要救菡萏!”阳滋强行让自己故作镇静的状态,可是被幸禾拦下了:“公主,现在宫内已经变了天,你回去,是送命啊!”幸禾拼了命的拦着阳滋。
“你别拦我”阳滋是铁了心要进宫,阳滋是有些身手在身上的,丞相府上下谁都拦不住,谁都知道阳滋此去是送死。
阳滋骑着马,就往秦宫里奔。
幸禾担心阳滋,也顺手骑上马,追着前面的阳滋。
秦宫———
是胡亥做的吗?不,不会的,怎么可能,胡亥只是个孩子,他只是个毫无心机的单纯孩子,他不会杀人的,他不会的。阳滋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这么喜欢的小皇弟会做出这种事。
阳滋进秦宫的第一件事是赶紧去救被下令殉葬的菡萏。
阳滋拼命的跑啊,拼命的跑,终于跑到了宫人们陪葬的行刑场。
刑场上的宫人们,一个个都绝望的如同断了魂魄一般。
远远的,菡萏的脸色苍白,清秀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她泪流满面,却知道自己只能赴死。
“行刑!”
一声令下,那一瞬间,就是万人丧命的时刻。
“不要!!!!”阳滋一眼看到了刑场上的菡萏,她用尽了全力去吼。
阳滋来晚了一步,她亲眼见到菡萏被生生勒死。
菡萏一点反抗也没有,一点挣扎也没有。
“菡萏!”阳滋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吼。
阳滋瘫痪在地上,心灰意冷,放声痛哭……
她亲眼看着菡萏死的,菡萏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眼前。
阳滋此刻已经处于精神崩溃。
自己所有重要的人,都离开了自己。
阳滋拼命的站了起来,眼睛里含着泪水。
她抹了一把脸,希望自己可以镇定下来。
“是胡亥……”虽然阳滋不敢相信是她这个弟弟做的,可是现在除了他,也没别人能够下命令了。
阳滋骑上拴在刑场一旁的马,飞驰向胡亥的宫殿,远处的她,就像火红的烈焰一般,直逼秦宫。
阳滋气势冲冲闯入大殿,只见宫内横尸遍野,尸首中有先皇的女儿,儿子,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是扶苏的尸体!阳滋吓坏了,脸色吓得苍白,她见屋内正在擦拭剑上血的胡亥,直发抖……
她的红色嫁衣,和秦宫流淌的血液,是一个颜色……
“阿姊,你来的正好,看我为你准备的凤冠!”
“你做了什么”阳滋强行将字说出来,她浑身都在发抖,不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她看着胡亥,腿都是软的。
“阿姊,我写了份诏书,立你为朕的皇后”说罢,胡亥继续擦拭着剑。
“父皇是不是你杀的?”阳滋一个字一个字的凶狠的说出来。
“阿姊,你穿上凤袍的样子,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胡亥转移话题道。
“我的贴身婢女菡萏……是不是你下令殉葬的?”阳滋难以置信的质问胡亥。
“阿姊,你进宫来,我还没好好招待你呢”胡亥热情道。
“我的驸马……也是你杀的,对吗?”阳滋眼泪汪汪,狠狠瞪着胡亥。
胡亥实在是无法忍住自己的情绪。
“对!他们都是我杀的!”胡亥终于不装了,一秒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为什么……”此时的阳滋,说话已经不是很利落了。
“因为朕,要娶你。可是他们都反对!”胡亥掂量掂量那把杀人无数的宝剑接着说:“反对朕的人……都得死!”
胡亥露出狡黠阴险的笑容。
胡亥的笑容,使得人背后发凉。
阳滋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胡亥做的。
阳滋公主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奶乖奶乖的孩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那是昨日还在她宫里吃糕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孩子,如今怎么沦为这样的人!
“宫门前……对着的那些尸体……也是……你?”阳滋哽咽的说。
“是,是我,没错”胡亥大大方方坦然承认了,并一脸恶毒表情。
“他们……他们是你的亲兄弟……”阳滋咆哮的嘶吼。
“朕是皇帝!他们敢反对我!就得死!”胡亥恶狠狠的说着这句话。
阳滋还记得初见这位弟弟时,她是想不到,短短几日,她的这位弟弟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阳滋有气无力的问。
“是,是我,但是这样我就可以娶你了!”胡亥就这么轻描淡写。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阳滋发疯似的呐喊着。
“阿姊,我心悦于你,只有我当了皇帝才能娶你!”胡亥拉着阳滋的手,小心翼翼地解释。
“驸马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杀我的驸马!”
阳滋说话哽哽咽咽,是受到了大的惊吓,连字都已经咬不清楚了。
“那是因为阿姊你告诉我你不愿意嫁给驸马。”胡亥委屈巴巴的向阳滋解释着。
阳滋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现在头脑十分混乱。
阳滋满脸泪水:“是谁我都相信,亥儿,阿姊不愿相信是你啊!”
“胡亥,你知不知道你杀死了所有对我最重要的人?现在你说你要心悦于我,你想娶我?”阳滋觉得胡亥可笑,她想笑出来,可是她没有力气了。
胡亥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不愿意阳滋这么伤心:“阿姊,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胡亥上前拉住阳滋的手。
“你这个疯子”阳滋顺势将胡亥的手甩开。
胡亥怒了,他冲阳滋撕心裂肺吼道:
“阿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父皇是你的父皇难道不是我的父皇吗?我为了你杀了自己的父皇啊,阿姊我能把整个后位都给你!我能把整个天下都给你!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
“你为我做的?瞧瞧你为我做的,新婚之夜把我变成寡妇,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父皇并重瞒着我让我不能承欢膝下,置我于不孝!这就是你为我做的?这就是你想看到的!”阳滋冲着胡亥,嘶声裂肺的吼道。
“阿姊,阿姊你听我说,阿姊”胡亥拉着阳滋的手,他抚摸着阳滋的手。
可阳滋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上去打了胡亥一个耳光。
胡亥气急败坏,推了阳滋一下,这时正好幸禾赶来,一把接住了阳滋,将她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胡亥怒吼。
“阳滋公主驸马”幸禾开玩笑道。
“你不是死了吗?”胡亥玩味的笑了笑。
“该死的是你”幸禾对胡亥怒言。
胡亥拔出长剑对准幸禾,谁知幸禾武功高强,一把打飞了剑,将胡亥手中的剑抢了过去,并将剑架在胡亥脖子上。
胡亥见势不好,自己打不过幸禾,大声呼喊宫殿外的侍卫。
“护——护驾!”
门外侍卫听声立马闯了进来,围起幸禾。
“放箭!杀了他!”胡亥躲在侍卫身后,指挥侍卫杀幸禾。
“别!”阳滋一声嘶吼。
只听一声令下,幸禾万剑穿身,最后一剑,射掉了幸禾的面具。是他!驸马?阳滋公主满眼是眼泪,已经看不清天地了,她冲向幸禾,她只会哭,抱着幸禾哭。
幸禾强挤一口气:
“公主,别哭”
“公主,你曾经救过我,现在我拿命还……给你…”
幸禾哽咽着烦。
“让我最后再叫你一声,阿若……”幸禾就这样倒在公主怀里,他身上都是箭,他想抚摸阳滋的脸,可是他用力,用力却摸不到,阳滋在幸禾的眼中逐渐模糊,消失……幸禾不知道的是,阳滋临死都没有听到幸禾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幸禾说那句话时声音太小了。
就是幸禾死了,阳滋公主也不知道,其实幸禾早就对公主一见钟情,其实本该许配给阳滋公主的也是幸禾,只可惜命运弄人,阴差阳错。
阳滋轻抱着幸禾,憎恨着看着胡亥:“你已经杀了驸马,连驸马的弟弟也不放过吗!你还想杀多少人!”
“阿姊,朕没想杀人,朕,只想娶你,只是他们都拦着!朕只是喜欢你,朕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你我本就不是一父所出,为何不可!我只是喜欢你!为什么都要拦着朕!”胡亥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着。
阳滋擦干眼泪:“你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那不是喜欢,你那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找一个贤良的理由罢了!”
“不是的,不是的阿姊,阿姊你听我说啊阿姊……”胡亥拽着阳滋的衣袖,想要解释,可是阳滋甩开他的手。
“听你说什么?听你替你那杀父弑兄的恶行所做辩护?听你,是如何拿我做挡箭牌来洗干净你的满身欲望?篡位就篡位,你别说的那么好听!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阳滋知道自己此时活着也要受胡亥折磨,她已经失去一切,她失去所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她拔出自己事先藏在发里那锋利的簪子,想都不想就冲向脖子刺去,簪子刺进颈部,献血喷洒在大殿,溅了一地,阳滋笑了,笑着倒在了大殿。
她躺在大殿中央,一片血珀……
她看着宫殿的天花板,逐渐模糊……
阳滋公主回忆着她这一生所有发生的一切,她就好像一只蝴蝶,煽动着她那美丽的翅膀,这只蝴蝶先是飞到了皇宫,自己的母亲为救秦王而死,她飞呀飞,飞到了胡亥处,胡亥爱上了她,她飞到了驸马处,胡亥因爱慕她而杀害了她的驸马,为了娶她杀害了始皇帝,最后她飞到了横尸遍野的秦宫,驸马的弟弟因她而死……
她是只美丽的蝴蝶,煽动者她的翅膀,酿成了一桩又一桩的悲剧。
她不该活着,或许她本该死了。
不,一切要追溯到更早,她本来就自由自在的,不属于秦宫,她是个宫外人,局外人,可就是她这样的一个变数,造成了多大的变动呀……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一切就只是一场梦…………
她倒在了幸禾的身边,渐渐失去知觉,长眠。
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如果有来生,不要再卷入其中了……
殿内弥漫着血迹,阳滋身上血红色的嫁衣,终究是被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染的更红。
阳滋公主的血溅到了胡亥身上,胡亥吓的一激灵。
“阿姊,阿姊……”胡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拼命的摇晃着阳滋,阳滋就在胡亥的怀里面,一动,不动。
“不是的阿姊,弟弟只是想你留在身边,弟弟只是想让你保护我,阿姊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伤害阿姊,我想给你最好的!”胡亥用自己的脸,贴着阳滋的脸,他的泪水,与阳滋的血相汇合。
“阿姊,我错了,阿姊你回来吧!”胡亥一边哭,一边大吼,撕心裂肺。
胡亥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是一切都晚了啊,一切的一切已经不复从前了。
阳滋公主就倒地在胡亥面前,胡亥看着紧紧闭着双眼的阳滋公主,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天真的以为只要驸马死了阿姊就可以陪着他,后来被赵高挑唆的以为自己是爱上了阿姊又为了得到阿姊不顾一切,本性善良的胡亥终于走上了一步步杀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在大殿中狂吼着,咆哮着……
诺大的秦宫,终究是就剩他孤身一人了。
“赵高,赵高!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胡亥发怒的拿着手中的剑,直对准赵高。
激动的胡亥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赵高!朕要杀了你!”胡亥举起长剑向赵高刺去,赵高心平气和的闭上眼睛。胡亥的剑,被侍卫拦下。
秦宫的侍卫们,纷纷将胡亥围了起来。
此时此刻,这些个兵,只会听令他赵高。
而胡亥,只是个傀儡皇帝。
胡亥一身冷汗的看着赵高,他知道赵高假意为他好,其实是在将自己一步一步的变成一个傀儡帝王。
是赵高啊……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胡亥只是个天真的孩子啊,他能有多大的能力呢?
赵高看着失去理智的胡亥并没有也跟着失去理智,他一直保持着冷静和淡定。
胡亥看着冷静的赵高后背一凉:“赵高……朕要杀了你……”
赵高突然笑了,她突然仰天大笑:“陛下,你别忘了,奴才既然能把你扶上皇位,当然,也有给您拉下来的能力啊!”赵高奸诈的对胡亥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讲着。
胡亥十分害怕,他腿都已经吓软了,他可怜的坐在地上,被这些个侍卫们包围着。
“陛下,您就乖乖的听奴才的话吧!”赵高将剑架在胡亥的脖子上:“您闹也闹够了,总该冷静冷静了不是?”胡亥奸诈的笑了。
胡亥被赵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的剑,吓得一激灵,刀光就映在他的脸上,晃了晃他的眼睛。
“好,我听你的,你别杀我”胡亥害怕的哭了出来。
胡亥其实自己也明白,他是杀不了赵高的,自己只能服软了。
“奴才怎么会杀陛下,陛下您这是糊涂了……”赵高恭恭敬敬的说。
侍卫们得到赵高的指示,这才都散开。
“奴才等,就不打扰陛下清静了”赵高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大殿内就只留下胡亥一个人。
胡亥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大殿中,看着这些尸体……
他害怕了,他后悔了。
…………
胡亥看着阳滋,满眼的惊恐,满眼的伤心,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他跪在阳滋面前,就这么一直跪着……
眼泪流到最后,他已经欲哭无泪了。
难道自己真的更加爱权利吗。
难道真的如同阳滋阿姊说的,自己真的是因为权利才杀这么多人吗。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听了奸人教唆的孩子而已。。。
…………
秦宫变了天,琅琊冒了烟。谁知宫娥死,其数感连连。
始皇辉煌的时代,随着风,随着雨,随着血液的染而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