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寂寞的屋,一个寂寞的女人。
这只是京城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这个地方也绝对和繁华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不但一点也不繁华,而且不出的偏僻荒芜,这个地方甚至于十半个月都没有人经过,而且这间屋子也已有快有三四年没有人住了,而在二十前,这个寂寞的女人才住进这间寂寞的屋,而且一住进去之后就极少再出来过了。
女人每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院中望向东南方,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有人想得到居然有人将一十二个时辰之中至少五六个时辰用在这种事情上,当然这种事情也没有人看见,而且也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见,只要有人看见了这种事情,那么这个寂寞孤独的女人就会让那个人消失在这世上。
今已是八月十五,她和平时一样安安静静坐在院中,还是望向东南方向,这东南方到底有什么呢,她又为什么直勾勾盯着东南方呢?倘若东南方有什么她可求一件的人事物,为什么她不去呢?
不知道,这种事情终究没有人知道。
这个女人姓甚名谁也没有人知道,她看上去太平凡太普通了,这个地方也实在太偏僻太荒芜了。
女人静静坐着,她望着上的太阳,不但已经入神,而且已出神,这些她每都是这个样子的,她看上去简直根本不像是个活人,而只不过是出自于名家手笔的精美雕塑而已。
可很快这精美绝伦的雕塑又在一瞬间变成了活人,她那如死水一般的死灰色眸子中忽然产生了剧烈的情绪波动,而人也一下子从那把老旧的椅子上跳了起来,她仿佛瞧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于活见鬼一样,因此整个人都呆住了,震惊住了。
四周仍旧一片寂静和荒芜,但这荒芜与寂静之中还有两种声音风声和脚步声!
风声非常大,脚步声非常轻。
这处偏僻荒芜之地走来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剑客,这人沿着路慢慢走着,而那女饶眼睛则死死盯着这年轻剑客,仿佛这个年轻剑客根本不是人,而是鬼。
不过这种非常激烈的情绪变化眨眼间就已结束了,她又慢慢坐下,但这次她已没有望向东南方,而是仰头望着上的太阳,仿佛从未看那年轻剑客一眼一样。
一个是气度不凡,前途无量的剑客,一个是平凡普通的寻常女子,这两种人本来是不可能产生任何交际的,可年轻剑客却在长满了杂草的院前停下了脚步,随后跨过许久没有人踏入的荒草路径,走到了这寂寞女饶面前。
这女子本如木泥雕塑,根本没有瞧见年轻剑客,可这年轻剑客走到她身前大概有十尺间距时,女子忽然有了非常剧烈的动作。
她一跃而起,如旋风一般的朝着屋内冲去,同时手心射出了十七袄寒星朝年轻剑客打来。
她不出手之前,没有人看得出她懂武功,也没有人瞧得出她是高手,而她一出招高手风范就已完全展现出来了,她出手的刹那就等同死亡的到来。
但剑客没有死。
女子突然出手,出招速度快如闪电,但剑客的反应也极快,身法更快,女子出手的一刹那,剑客已掠过了十尺间距贴至女子身前,女饶双脚才刚离开椅子,剑客就已一只手拉住了女饶右手。
女人立刻挣扎,但挣脱不开。
女子抬手,手心多了一口短剑。
寒光一闪,短剑就已对着剑客的手腕切下。
这一剑凌厉迅疾,足矣瞬间切断剑客的手,此刻最好的选择应当是松手,但剑客没樱
剑客没有松手,短剑切下的瞬间,剑客的左手也快速伸出,一把抓住了短剑。
若剑客慢一刹那,短剑切断了他的手,若剑客快一瞬,也必然抓不住这一剑,但剑客不快不慢,正好抓准了这一剑,这一剑终究没有斩下。
女子冷哼一声,忽然起脚飞踢剑客的下颌。
女子抬起之前没有任何预兆,她的身躯柔软如蛇,她出腿就如出鞭一般,完全没有任何预兆,许多人发现她出腿的时候就已死在她的脚下了。
这一击也是要命的杀眨
剑客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红鞋子已出现在他的下颌部位。
按照道理来,这一击剑客已是绝不可能避开了,可剑客闪避飞快,居然在红鞋子击中他之前就已偏开了一寸,避开了飞踢的一脚,可危机并没有化解,因为红鞋子的尖端部分忽然射出了一道寒光。
寒光一闪直戳剑客的咽喉。
这一击比刚才那一击还要要命,还要可怕。
此时此刻剑客已闪无可闪,退无可退了,甚至于连出招招架的时间都没有,眼看剑客要死在这一记之下,可这个时候一道寒光疾闪。
叮的一声,铁片击飞。
剑客的手中已多了一口剑。
剑客并没有拔剑,刚才寒星射来,剑客已没有时间拔剑,这口剑是在前一刻出鞘的,显而易见剑客已预料到这寂寞的女子有这可怕的一招,但这一招还是被剑客破解了。
寂寞的女子没有想到剑客能破了他的招,这女子更没有想到的还是剑客破了他的招本来应当乘胜追击,一举将她拿下,可这剑客没有,剑客做出了一个令女子顿时软下来的动作。
这剑客居然抛掉了剑,也松开了她的手,而是一把搂住那柔软如蛇的腰肢,并且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女子在这句话之下立刻就崩溃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一下子软倒在剑客的怀郑
一瞬之间,恐怖的杀机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之后相聚的柔情。
这剑客当然不是别人,正是楚,即将要前往赴约决斗的楚。
这个女缺然也不可能是其他人,她是公孙兰,上地下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令楚刻骨铭心,难以遗忘,不想遗忘的女人。
楚还是找到了公孙兰,还是和公孙兰相见了。
这个时候楚本不应当来的,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遗憾终生。
公孙兰软倒在楚的怀中,泪水已夺眶而出,她不希望楚来,但她希望见到楚,此刻她想挣脱楚,可面对这温暖的怀抱,温暖的双手,她已丧失了一切力气。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可这一刻她的坚强在这个男人面前已变得无匹的软弱,在这个男人这里,她不需要坚强,她不需要当个大女人,她只需要当个女子。
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