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在敌军从中挥动着长矛,招式多变。
只听见“噗”的一声,朱祁镇长矛刺穿了一名士兵的胸膛。
瞬息间便夺走了几名士兵的性命。
赛刊王看准了时机,大喊大叫道:“快戳他下盘。”
士兵纷纷朝朱祁镇脚下刺去!朱允炆蓄力腾空跃起,踩踏着士兵的肩膀,跳出了包围圈,驾马扬长而去!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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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帮废物!真给本王长脸!这么多人拿法不住一人,要你们何用?”
士兵羞愧地低下了头,任由赛刊王喝骂。
朱祁镇驾马出了敌营后,朝侧翼外围的明军汇去!
“报....有人驾马朝这里冲来了!”探马边说边指着驶来的朱祁镇。
范广警惕道:“亲兵何在,速速拦下他!”
亲兵上前盘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朱祁镇精疲力尽的喘着气,缓缓道:“亏你长了一双狗眼,连朕都不认识?”
范广暗道:“听这声音像是皇上?”
他赶忙迎了过去,只见马儿遍体鳞伤,时不时的发出哀鸣声。马上的人蓬头垢面,身上的金鳞铠甲,沾满着无数的鲜血,披着一层层暗红色的血斑!惟有一双坚毅的眼神极为瞩目!
朱祁镇见范广发着呆,开口呵斥道:“怎么?连你范广也认不出朕了?”
范广缓过神来,行礼道:“臣范广,参见皇上!”
“扶朕下马,朕有事要问你!”
朱祁镇面色十分威严,但从他的话里透露着一丝丝疲惫之意。
范广连忙将他扶下了马。
朱祁镇指着瓦剌军营道:“被包围的士兵将领是何人?”
范广见皇上面色不善,有些踌躇着该不该说。
旁边的小将却抢话道:“回皇上,石亨将军为抢首功,孤军深入敌营,惨被围剿!范将军为顾全大局,只能派兵营救。”
朱祁镇怒火滔天叱骂道:“狗贼石亨,竟敢打乱朕的布局!白白葬送我大明儿郎,真该死!全军听令立刻班师回城。”
范广楞了一下,大惊失色道:“皇上,京师兵力空虚,缺兵少将。若不营救石将军以及他手里的几千精兵,后果不堪设想啊...”
朱祁镇冷冷道:“此等贼子安能为将?误国也!若去救他岂不是顾此失彼?白白葬送我大明儿郎?不救也罢,回城!”
范广是知道皇上的性子的,如果一直忤逆他,不顺他心意,恐怕自己没好果子吃。摇头叹了口气,只能下令撤军回城!
报....外围明军撤回城里去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也先松了一口气,他心里明白,明军是要放弃这支孤军了。看着奋力突围的孤军,不由计上心来。凑到赛刊王耳边悄声说道:“你这样去.....”
赛刊王先是一愣,随后眼里泛着光芒,脸色大喜道:“阿哈(哥哥)这招真绝了!”
也先轻轻挥手道:“去吧。”
赛刊王驾马过来,举手示意停止围剿。朝被包围的明军,大喊道:“你们别挣扎了,其他明军已经弃你们而去了,你们何必自寻死路?”
紧接着,赛刊王话锋一转,放缓声音道:“本王敬你们是条好汉,若缴械投降者,本王定以礼相待。”
这支孤军厮杀下来所剩不多,寥寥几百人。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他们怕了,他们也是人,也是肉长的,他们也惧怕死亡!赛刊王的话如同甜蜜一样灌进了心里,让他们动摇了!
“石将军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孤立无援了?”
石亨于心有愧,满脸内疚道:“哎,怪本将一意孤行害了你们啊!!”
副将连连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必妄自菲薄!不如....不如我们投了吧。”
石亨朝瞪了他一眼,训骂道:“你是榆木脑袋吗?这明显是离间计,还没看不出来?我们要是投降了,也先定让我等透露军机。要是透露了,皇上会饶了你我的家人吗?只怕会被打入教坊司,沦为官妓受尽凌辱啊!如果我等不肯透露,那明日攻城,我等会被安排在第一梯队去送死!”
“嘶........那...那怎么办?”
副将一听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鞑子这么阴险。
石亨屏着气道:“若我们战死殉国,皇上不但不计较前嫌,反而会让你我的子孙萌荫,混个一官半职。”
副将踌躇道:“这....这不太可能吧?”
石亨坚毅道:“我有一招,保准福泽子孙、萌荫后代,混个一官半职不在话下。”
副将急忙问道:“石将军,有什么高招?”
“你把耳朵附过来。”
赛刊王见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商量什么,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想得怎么样了?本王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副将高声道:“投了..我们投了...不过我们只投也先太师。”
赛刊王大喜,连忙唤人去禀报也先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