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锅里的滚油早已热气沸腾,无数气泡滔滔地涌动着,油烟也越来越浓,极为熏人眼睛。
启禀于大人,滚油已经烧开,就等您下令了。
于谦高声一呼道:“好!今日就让贼人好好喝上一壶,给他们献上滚油,叫他们生不如死!”
士兵得令后,把烧的滚烫的油浇洒在攻城云梯上。
云梯上的敌寇被滚油烫身,如同猪濒死前的叫声一样哀嚎不止,连连摔下了云梯。
从云梯上摔下来的士兵,活活砸死的已算是万幸,因为他们从人世解脱了,身心不再饱受摧残。
而没有摔死的,则是肋骨尽断,动弹不得,任由前仆后继的士兵踩踏;还要忍受被滚油烫伤的灼烧感,生不如死!
于谦见状抚须大笑道:“劫掠我大明百姓,窥伺我中原神器,可曾想到有今日?真是罪有应得!传我令,再给敌寇加把火!”
士兵持着火把,往全是烫油的云梯上一点,一时燃起熊熊大火,蔓延至整个云梯。被大火笼罩的云梯,让敌寇望而生畏,纵他们有天大本事,也无法爬上城楼。
也先见状心凉了半截,他知道蒙古士兵不擅长攻城,所以攻城不易。但没想到艰难程度竟如此之高!
他终于知道南宋的钓鱼城,凭什么能据城坚守三十六年才投降。这是他心里藏着的多年疑问,在今天得到了解答!
赛刊王见也先太师陷入了沉思,准备如法炮制,说道:“阿哈(哥哥),不如再运来投石车来。”
“报....攻城云梯被明人给炸毁了。”
“什么?”
也先听后,双脚一软连连退去。哀伤道:“长生天不佑我瓦剌啊.....现在...如何攻城啊?....难道我瓦剌注定....”
两军交战,大将的战时态度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赛刊王对此很是清楚,见也先自暴自弃。
他不由安慰道:“阿哈勿要沮丧。想当年,忽必烈大汗不也是披荆斩棘,才攻破了所有城池,问鼎中原?”
也先苦笑道:“宋朝根本没个像样的武将,就算有,也得不到重用啊!那是自取灭亡!”
赛刊王再次安慰道:“既然攻城不易,那我们就不攻,命令大军围城,攻心为上!再派人时常劝降,扰乱军心民心,我就不信明人能坚持多久。”
也先想了大半天,挤出一句话道:“你知道南宋的钓鱼城坚守了多少年吗?”
赛刊王见他提起这事,沉默不语,
也先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命大军独闯明境内,是想着打个出其不意,速战速决。如若久战,等到明境内援军围来,那你我岂不是葬送在了此地?”
“阿哈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赛刊王没有轻易放弃,他想起元朝攻打南宋时,士兵几乎都是汉人降将,谋士也多为汉人。一想到这,他不由吩咐道:“来人,快去把宁大人请来!”
不一会,明朝降将宁大人慌忙赶来。
“见过太师、赛刊王。”
赛刊王摆了摆手,热情道:“宁大人,我军不擅长攻城,久战又不妥。你可有锦囊妙计破城?”
宁大人想了想道:“自古以来,攻城要具备一些条件,方能攻克!”
“什么条件?”
宁大人见赛刊王急促问来,正色道:“这些条件便是朝廷腐败,民心不向、兵少粮少、守将无能、城墙低矮。如若不具备.....那”
赛刊王一听,这些条件都不具备!顿时不满道:“宁大人不是自诩有诸葛之才吗?”
宁大人苦着脸道:“王爷不是为难在下吗?诸葛亮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他面对司马懿避而不战,也是束手无策呀!再说历朝历代城破,大多是劝降或拱手相让啊!”
这姓宁的说得没错,纵观历史,只要城墙高固、兵多粮足,攻城绝非易事。每个朝代都是如此,隋唐宋明多是将领叛变献城罢了!
赛刊王哼了一声,冷冷道:“本王不管,限你一日内想出破城法子,不然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报....
一名士兵慌忙跑来,打断了赛刊王的话。
“脱脱不花大汗,截断了我瓦剌部落的粮草!”
嘶.....
宁大人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如同重磅炸弹,炸开了花一样。没想到看似风平浪静的蒙古部落,实则暗流涌动,风起云涌啊!
赛刊王吸了一口凉气,道:“脱脱不花这是要趁我病,要我瓦剌部的命啊!”
也先轻哼一声,阴冷道:“想夺我的权力,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全军听令,立刻赶造云梯,今晚午夜准时攻城,与明军殊死一搏!”
赛刊王心里慌了,奏道:“阿哈,现如今粮草已断,不如先行撤兵收拾一下脱脱不花,以后再伺机南下吧!”
也先摇了摇头,坚定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的机会百年难遇第二次啊!不试一试怎能甘心?”
赛刊王别过头去唉声叹气,心里暗道:“阿哈这是在赌命啊,要是赌输了,我瓦剌岂不是背腹受敌?”
两人在议论期间,却没发现宁大人悄无声息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