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迎娶绰罗克·赛音,欲结为秦晋之好的太师不是别人,正是绰罗斯·也先本人。自从进犯大明京师失败以后,瓦剌部常与拥立脱脱不花的部落刀兵相见。至此,他与脱脱不花大汗争相拉拢着人心。
也先见这老家伙沉着笑脸打哈哈,心里大为不满,怨恨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给本太师斟酒!”
接着,他端起酒杯地走向“绰罗克·特穆尔”的长子拖拖图。
“久闻丞相长子威风堂堂,今日幸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拖拖图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回道:“都是谣传罢了,让太师过奖了。”
也先拍着他肩膀赞扬道:“嗯......不骄不躁,是个可造之材啊!”
特穆尔丞相皮笑肉不笑道:“太师高夸犬子了。”
也先摆手道:“哎.....特穆尔丞相过谦了。令郎文武双全,将来恐不在你我之下啊。”
父子俩冷眼旁观看着他演着独角戏,默不作声。
“报.......阿巴还赛音回来了。”
父子俩一听赛音回来了,顿时脸色黑了下来。
也先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开怀大笑道:“既然公主回来了,特穆尔丞相何不请她到帐中来。”
特穆尔脸色难堪地吩咐道:“请阿巴还进帐。”
“阿布(父亲)......”
正说话间,账外传来了赛音清脆悦耳的说话声。随后,赛音掀开帷幔带着朱祁镇走了进来。
俩人一进账内,喧闹的氛围便沉浸了下来。
朱祁镇一抬头便见着嘴巴张得大大的也先太师。
也先本想见识传闻中如花似月的赛音。却没料到自己昼思夜想的狗皇帝,竟然自个送上门来了。他激动的结结巴巴道:“来.....来人,拿下他。”
霎时,乒乒哐哐.....一干侍卫亮着明晃晃刀尖将朱祁镇围了起来。
朱祁镇明白自己是入了鸿门宴。横眉怒视着鞑姬赛音:“你出卖我!”
鞑姬赛音没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她赶忙望向自己的父亲:“阿布,这是怎么回事啊?”
特穆尔丞相疑惑道:“太师,这是何故啊?”
也先指着朱祁镇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丞相猜猜来人是谁?”
朱祁镇临危不惧,似笑非笑道:“敬顺王,朕不过临宠了你的几个妻妾而已,没必要置朕于死地吧?”
也先气急败坏地吼道:“狗皇帝,你给我住口!”
“怎么?朕说得不对?”
“朕?狗皇帝”
帐内的人顿时炸开锅了。
“他不会是......”
“太师,他不会是大明的皇帝吧?”
也先一脸怒意道:“没错,他就是被本太师俘虏的狗皇帝。”
“啊....“
一刹那间,帐内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也先见着貌美如花的赛音,不容大献殷勤:“此次功劳,多亏赛音公主啊!我定会向大汗为你请功。”
拖拖图一脸狂喜地拉着赛音道:“小妹,这次你可是立下了大功啊!”
鞑姬赛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把甩开了兄长的手,轻声问着朱祁镇:“你真的是大明皇上吗?”
朱祁镇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我是谁与你何干?”
“羊入虎口,竟还如此猖狂,拿下!”
一声令下,也先的侍卫一哄而上。
朱祁镇深知没有兵器难以对抗,心里盘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迅速蹲下,一击扫堂腿绊倒三人,翻滚出了包围圈,迅速向帐外跑去。
可当他掀开帐布,帐外亮闪的刀口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将他赶了回来。
朱祁镇知道这次是栽了,泄气地闭上了眼睛。
悬着心的也先,松了一口气。令道:“绑了他!”
“住手!”
众人齐刷刷的看着鞑姬。
也先不满道:“公主这是何意?”
赛音一脸要强的神色。道:“他是我的贵客,你们不能绑他。”
“哈哈哈.....特穆尔丞相,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绰罗克·特穆尔扶着额头,对拖拖图摆手道:“把你妹子带下去。”
得到父亲的命令,拖拖图阔步走来,拉着赛音出了大帐。
“兄长......兄长你放开我。”
兄长将她拉到自己账内,苦口婆心道:“妹子,你不要任性。那是大明皇帝,是我们汪古部兴起的契机啊!”
“兄长,你听我说,大明的皇帝是来帮助我们的。”
拖拖图不解道:“什么意思?”
赛音添枝加叶道:“皇上说了,只要我们部落投降大明,所有人都能封个一官半职。”
拖拖图想也不想道:“妹子,那明人狡猾的很,定是他信口胡说诳你的。你可别被他给蒙骗了。”拖拖图说完就要出帐去。
赛音见兄长要走,急忙拉着他:“兄长,他是大明的国君啊!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的。”
拖拖图回过头,见她眼里满是坚定神色。不由怀疑道:“妹子,你为什么老帮他说好话?你此次南行是不是收受了他的好处?”
“兄长,你胡想什么呢?我一介女子能收什么好处?”
“那你为何一直替他说话?”
“我....我这是为了汪古部着想啊!兄长,你想想漠北春夏时凄风苦雨,秋冬时冰天雪地天寒地冻。与那山明水秀、百花齐放的中原,比起如何?”
拖拖图叹了一口气道:“父亲现在是草原的丞相,我们又何必去投降大明?再说了,明人实在狡猾的紧呐。我们要是投降了大明,便是与草原结了仇,断了自己的退路。要是大明的官对我们百般刁难,那.....我们该何去何从?”
“妹子,你有想过这些吗?”
鞑姬呆滞的摇着头道:“不会的,皇上答应过我的,他不会这样做的。当年汪古族祖上赵王汪古图、左丞钱友德不也投降明朝了吗?他们的子孙在中原活得好好的啊!”
拖拖图见妹子如此执着,真是拿无可奈何。
“妹子,你老实的给兄长说。你是不是和那皇帝发生了关系?”
鞑姬听后,不禁想起之前的旖旎之事。忙矢口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兄长是不相信我吗?”
拖拖图见她心情激动,连连安抚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此事,容过几日我说与父亲听听,让他来定夺。”拖拖图说完自个儿出了帐。
傍晚时分,历尽千辛万苦的王富贵车队行驶到了汪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