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天差地别,那么想必一定是这座屋子的二楼和一楼的区别。
刚才所见到的一楼,完全就是北京最老楼城区里的一栋楼内地下室中的场景。连最简单的呼吸,会成为一种不可多得奢侈品。满鼻腔的灰尘潮湿味道,让人又一次觉得,25数值还算蛮少的空气原来是有丝丝甜味的。
当然。说不定是我鼻腔内部有一些出血,闻到的是血得味道就是了。
就于现在要形容二楼的环境话如果按照平常标准来说,其实中规中矩。但细细察觉,会发现无论是小到木制茶杯还是大到书架,桌子上的瓷器,还是挂在墙上的油画和水墨画。都体现着什么叫做金钱二字。
至于品味嘛其实我认为每个人的品味都不一样。只不过分大众和小众,他知和自知而已。于是乎才会出现了什么时尚杂志这种东西。不过,这些是他话。
总而言之,虽然这二楼的整体布局大小并不是很大,但若真的划算成马尼话,那什么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恐怕,也就只有前10名的富豪们可以考虑一下了。
你如果想问为什么我如此有信心的做出这种判断,我的回答是:我亲爱的,听起来无所不知的,能够先行知道的第六感告诉我的。
说来也真是。如果第六感能像网文小说中那样,变成人的形态就好了。那么我一定会请教一二,好好地问问它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一大堆东西的。
不过它具体会不会像那些千篇一律的小说内写的那样拟态成人,就算真的变了又会变成怎样地性别和样貌,我现在暂时不得而知。反而已知的是,我上到二楼坐到沙发上,面前放于桌子上茶杯,其内的红茶早已经不在散发水雾且连温热都没有了。
克鲁时依旧卧办公桌后的转椅内,显得异常地颓废,和他之前给予我的形象完全不匹配。
“我上来虽说是要听故事的。但不是听哄小孩睡觉故事的。”我催促道:“如果不讲故事的话,还是将邹散带来,我们来好好谈谈条件吧。”
克鲁时双腿相互错着搭在桌面上,动也不动,更别说人体本身会有的一些肌肉紧缩。那样的情况,也近乎没有。像极了枯树枝干。
然即便如此枯,克鲁时现在却依旧不知怎么地,散发着一种死气,令人有些觉得身子发冷。
不过,就于我自己来说,倒还是很能接受。因为我见过的死人很多,见过比死人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也很多。所以,所谓的发冷,倒还不如说成,是对这个叫做克鲁时的年轻人,一种变样的谨慎。
他抬起的左手中,握着一个杯子,是个马克杯,颜色为酒红色,蛮好看的,但仔细地又瞧上一眼,你反而会觉得那红色,是用鲜血构造的。
在我说了这句话的三分钟后,他终于有些高傲地将他双腿放了下去,短做起来,将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杯垫上,更改了一次又一次位置,让我脑中突然浮现出一种这才是真正地强迫症的感觉。
“算了。”
他说道。
“我不想讲了”
话就这样到此停止了。也没有说什么理由。恐怕,不说理由,才是最好的理由。
所以直至现在未止,这未曾讲述出来的故事,经常会在我的漫长梦境中突然跳出来,提醒我,鞭笞我,甚至于殴打我。大声的对我怒吼着。
他用右手的食指第二关节处,敲了五下桌面。
咚,咚,咚!咚!
先轻而后重。
傻子都知道,这应该就是个什么密语。
然这套密语的全部内容是什么样子,已然我是不太可能知道了。能看到的,也只有是从通往三楼的梯子处,邹散被男孩有些粗暴的,连推带怼的送了下来。
邹散的脸上诠释着睡眼惺忪四字成语,但也看得出来,他在刚才没有人被看管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反抗找寻逃跑的办法,反而找到了睡入梦想的钥匙。于是被强行拽出梦乡的他,此时带着十分不满态度的表情。
且还没等我、克鲁时和男孩三个人任何一个人说话发表意见或者看法时,他就已经破口大骂起来了:“所以呢?你为什么过来了?”
他看向我,眼神中明显有着责备的意思。
我用很平静地语气回答他:“怎么?不可以?那我离开?”
他连忙道:“哎哎哎!来都来了!就救了吧。”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你有自救的办法?”
“就算有,现在也变成被救了!”
我懒得和他继续东扯西扯,于是对克鲁时说道:“那么提出你的要求吧。”
克鲁时回答时所用的语气,比我的还要平淡,但也很低沉,胸腔共鸣发出隆隆的奇怪声音:“我的条件一开始就说了。”
我道:“还是复活那个名字奇怪的男孩吗?”
他也不说话了。
我便接着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既然你的条件不变那么想必,你也就应该早知道我给你的回答也是不会变的吧。”
于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和冷兵器摩擦空气的声音,在我此话一落地之时一同响了起来。
克鲁时双手握着两把芝加哥打印机,男孩那把我见过的匕首横在我的咽喉前。而我的左手也握着一把手枪,枪口对准克鲁时,右手反握着一把短刀,刀尖顶到男孩太阳穴的位置,我甚至还能微微感觉到金属上传来其和肌肤肉质的接触感。
“没必要两败俱伤,不是吗?”我带着些许的挑衅韵味说道:“于其这般,不如来个什么相赢的办法。”
克鲁时则是声音愈加冰冷,杀气更加浓烈的说道:“你一定可以和我的弟弟死去。但一定能够和我一起死。”
砰!
枪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