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宿带着祁清颜去了河边放花灯,满地的花灯让祁清颜无奈扶额。
她也不知道墨非宿从哪买来这么多花灯,多得都没有落脚的地方,这要放完所有的花灯可是需要不少时间,随意拿起一盏花灯递给墨非宿,莞尔一笑:“宿,你和我一起放吧!”
墨非宿接过花灯正准备放,眼尖的瞥见离他们几丈远处同样在放花灯的某人,脸上挂着欢喜期待的笑容,最为刺眼的是站在她旁边帮她提着花灯的温酒。
前几天才被温酒轻薄,今日就跟着他出来放花灯,还那般开心快乐,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蠢货招蜂引蝶的手段!
‘招蜂引蝶’的竹之敬本来是打算和温酒吃完饭就回家,不过看到街上这般热闹喜庆就忍不住想凑凑热闹,毕竟这么喜庆的节日难得见一回,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下一次,最后在温酒的循循善诱之下还是跟了来。
竹之敬有些胆怯,不敢独自一人放花灯,环顾四周都是少男少女一起放,便拽着旁边驻足观看的温酒蹲下来:“温酒,我们一起放好吗?”
“好,我陪你一起放。”没有错过竹之敬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语胆怯,温酒扯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蹲下来陪着竹之敬一起放。
两人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入河中,竹之敬的视线紧随花灯,她很想知道花灯最后的归宿会在何处,是随风飘荡进入大海河流,还是慢慢的被无情的河水吞噬,消失在平静的河面成为一堆残渣遗骨?
“愣着干什么,快点许愿啊!”温酒急切嘹亮的嗓音将竹之敬的视线和思绪统统拉回。
“许愿?”
竹之敬眼里划过耀眼的光芒,犹如天空中高高挂起的月亮般绚烂夺目,旋即又不好意思的摇头:“还是算了吧!”
嘴上说着不要眼里却充满渴望和期待,温酒重新点燃一个粉色的桃花花灯递给她:“你看旁边那些女孩,她们都许了愿,你也试试?”
竹之敬左右看了眼,好像她们放花灯之后确实都会许愿,回过头将视线落在温酒身上,犹豫半晌支支吾吾的恳求:“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吗?我有点害怕。”
这丫头,自己许个愿都还怕,温酒无奈甩甩头,从身后拿起一个素色花灯给点上:“我和你一起。”
竹之敬看着认真点灯的温酒,橘黄色的微弱火光一闪一闪的照在他的脸庞上,本就立体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少了平日里的放荡不羁,平添了一份成熟淡然,让人有心安的感觉:“其实你不流氓的时候还挺好看,人也不错。
温酒点好灯递给竹之敬,眉头微微向上一挑,露出一个痞里痞气的坏笑:“现在才发现我帅?要真觉得我好,待会儿就许愿嫁给我,不然等我被其他姑娘抢走了,你哭都哭不来。”
才刚夸一句又恢复本性,这人怎么这么禁不住夸,竹之敬为温酒默哀几秒才默默接过花灯:“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然后一起许愿。”
“好,都依你。”
虽然隔了较长一段距离,身为魔尊的墨非宿还是能将他们的言语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温酒让竹之敬许愿嫁给他后,墨非宿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
在竹之敬即没反对还要和他一起许愿后,整个脸更是完全拉下来,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一团,有想揍人的冲动。在他们要放花灯之际及时朝着竹之敬方向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蠢货”
竹之敬放花灯的手猛然顿住,抬头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喊她之人:“温酒,刚才是不是有人喊我了?”
温酒整个心思都在竹之敬身上,哪听见什么声音,摇头:“没有人喊你,快点放,花灯熄灭许愿就不灵了。”
“喔,好。”
竹之敬悻悻回过头,她差点以为是公子来找她了,应该是幻听没错。
将花灯放入水中正要许愿之际,竹之敬又听见有人在唤她,这次的音量比上次大了些,那熟悉的嗓音她绝对不会听错,是公子的声音。
抬头向四周仔仔细细搜索了圈,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戴着半块黑色面具的男人身上,虽然身形很像她家公子,但是她也不敢胡乱认人,只盯着男子反复确认。
在男子朝她勾手,用熟悉的嗓音让她过去的时候,竹之敬才确定那就是她家公子,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对着墨非宿乐呵的傻笑:“公子,你也在这?”
看到蠢货在见到自己后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墨非宿的脸色才稍微好些,握紧的拳头松了松,责备的语气厉声询问:“你不在家待着出来瞎逛什么?”
忽略墨非宿无关紧要的的责问,竹之敬激动的拉着他要去温酒那边放花灯:“公子,我和温酒在那边放花灯,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如果能和公子一起放花灯,她会很开心。
“宿,这位姑娘是?”
轻柔的声音传入耳畔,竹之敬猛然顿住,回过头来打量着墨非宿旁边放完花灯站起来的白衣女子。
纵然女子的容颜被轻纱遮住,那遗世独立,翩跹卓绝的气质却是依旧无法让人忽视,不难想象这样脱俗的女子定然长着一张倾城的容颜。
竹之敬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化为疑惑与不解,还有众人看不见的自卑,握着墨非宿的手悄无声息的垂了下来,一时间垂落的手放在身侧无处安放,装作不经意的抖了抖肩,适才微微挽起的衣袖骤然滑落,恰好遮住无处安放的小手。
注意到竹之敬这一细微的动作,墨非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淡淡瞥了一眼竹之敬,回头对着祁清颜温柔一笑,毫不在意的坦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过是家中的丫环。”
祁清颜对着竹之敬扯出一抹礼貌又不失客套笑容:“既然是自己人,姑娘也过来和我们一起放花灯吧!”
祁清颜戴着面纱,墨非宿带着面具,两人都是气质非凡之人,竹之敬突然觉得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反倒是自己站在这里有点格格不入,轻轻摇头:“不用,你们放就好,我过去找我朋友。公子,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留下这句话,竹之敬扭头就走,温酒才刚走过去就被她给拉走了,不由得好奇:“小敬,刚才那两位你认识?”
竹之敬蹲在河边,侧头望着不远处放花灯的两人,神色落寞的点头:“嗯,我家公子。”
闻言,温酒朝两人的方向望去,忍不住连连感叹:“你家公子真是眼福不浅啊,旁边那位不用看就知道是个大美人。”
竹之敬扭头瞪了温酒一眼,没好气的强调:“美人再美也是我家公子的,你不要妄想觊觎。”
温酒怔了怔,蹲下身来若有所思,片刻之后重新打量着郁郁寡欢的竹之敬,心下一动,难以言说的激动和喜悦溢满心尖:“不高兴?小敬敬,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听见我夸别的女子不开心?”
这么自恋的人竹之敬还真是头回见,竹之敬无语的扭头抢过他手中的火引,给了他一个白眼,拿起花灯点燃递给他闷声闷气的说:“你还没陪我许愿。”
对于竹之敬的白眼,温酒熟视无睹,坦然的接过她递来的花灯为自己澄清:“是你自己先跑掉。”
竹之敬也为自己点燃手中的花灯,诚心实意的道歉:“对不起,重新来一次。”
两人同时将花灯放入河中,竹之敬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在看到温酒神色坦然的许愿后也顾不得其他闭眼许愿。
“宿,你的丫环都有人陪,你就不打算和我一起放吗?”
祁清颜轻灵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墨非宿的视线才被拉回,蹲下来和她一起放花灯。
放完花灯,温酒还想着带竹之敬去游湖,被她果断拒绝:“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要在这着等公子一起回家。”
温酒跟着竹之敬坐下来,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耐心劝说:“你没看到你家公子有美人作伴?打扰别人幽会可是要遭天谴。”
肩上突然的重量压得竹之敬有些不自在,毫不留情的扒开温酒搁在自己肩上的大手,盯着远处放花灯的两人不以为然:“约完会还不是要回家,我就坐在这里等着又不会打扰他们。”
看两人配合的那般默契,应该不是今天才认识,所以公子每天出去都是为了找这位姑娘吗?竹之敬心中莫名难受,发胀似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