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念奴坐上马车后发现季孟在里面。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念奴有点惊讶季孟出现在这里。
“今天何必来这里呢?”
“我只是确保一下是否做到万无一失。”念奴撩起帘布朝外面看了一下。
“辰晗是你弄疯的?”
“是啊!给那个老头的一份大礼,就当作他养育哥哥你这么多年以来念奴对他的感激,我以为辰晗对那老头很重要呢?可谁曾想他看重的是利益。”
“所以你就用辰晗代替了杜蕴,嫁到冯府。”
“那老头想用已经发疯的辰晗接近冯相,向王爷想把杜尚书拉到自己的阵营,杜尚书左右为难,那杜蕴一心只想甲给徐牧,不想嫁给冯二公子,所以我就只能用辰晗换下杜蕴,几方的利益都达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今天可有告诉冯明熠?”
“我告诉他干吗?他今天还跟我探讨要怎样炖鱼汤呢?”
“小念你要将孩子当作底牌吗?”季孟盯着看了念奴半天,才这样问。
“哥哥,我没有那么残忍!”念奴笑着跟季孟说道,“但我也不能残忍的把孩子生下来之后背负私生子甚至母亲是妓女这样的骂名,一生都没有阳光是件可怕的事情,我在黑暗中尝过的,不想让我的孩子再尝一遍,如果我与这个孩子有缘的话,下辈子在一个寻常人家相遇那该有多好。”
“小念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就是给你送温暖来了,让你怀有希望的活下去呢!”季孟把手轻轻地放在念奴的后背上,“小念,生下来的都交给我好不好,等我们报完仇之后带着你们离开好不好?”
“哥哥不肯能全省而退,这是个死局,不管是你还是我。”念奴擦了脸上的眼泪,抬头看季孟。
“小念那你相信哥哥好不好,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至于孩子,哥哥希望你能留下来,他是神给你的一个礼物。”
念奴靠在季孟的怀里哭出了声音,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的不知所措,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两个月前,她走进京城的时候她就在倒数自己所剩的日子,可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孩子而且是冯明熠的,“哥哥,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我没有想到,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可是现实太残酷了,哥哥我该怎么办才好?”
季孟轻轻地抚摸着念奴的后背,安慰到,“小念,有哥哥在,不怕,不怕的。剩下都交给我,是哥哥以前对你疏忽了,是哥哥错了。”
“哥哥,我一直都再说自己的生活一直都很黯淡,可是我自从与你相认之后,我好像没有以前那样紧绷着了,我能发自内心的笑了。但是有一天发现我贪婪的越来越多了,我嫉妒辰晗,从小可以享受你的爱护,所以我就把她给弄疯了,当我发现我可以很快的从羡慕转到嫉妒再到狠下毒手时,我就想结束这一切,它压着我喘不过气来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小念以后不用再害怕了,我一直会在小念的身边的。”
(二)
冯明捷推开门之后,叫屋里的下人都下去了,走到床边,掀开红盖头,解开辰晗的手上的绳子,“辛苦你了!“
“没事的,麻烦你把脚上的绳子解开一下好吗?勒得有点冷。“
明捷蹲下来解开辰晗脚上的绳子,这位就是父亲给自己娶的妻子,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妻子,为了不嫁自己把自己弄疯了,今天他也看出了别人对他的另眼看待,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失望过,自己不过只是父亲的工具而已。
辰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你能不能扶我到镜子前,我想看一下自己的样子好吗?”
“好”,冯明捷扶起辰晗往镜子旁走去,“杜蕴,我以前对你挺客气的啊,我没有想到自己在你眼里印象这么差,差到你要逼疯自己”,他边扶边说道,“我知道你以前眼里只有徐牧,可是人家徐将军已经娶了和儿小妹了,你们再也不可能啊!我倒觉得你有点傻,为了一个男人至于把自己弄疯吗?”
“你的话为什么这么多”,辰晗仔细地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跟杜蕴一模一样,这念奴的易容术可真是厉害,骗过了所有人,这一个月以来,自己清醒时的状态越来越多了,可是最后的解药还在念奴的手里,她才能完全摆脱杜蕴的身份,重新做回自己,“我等会控制不住自己,你可以用那绳子绑着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逼疯自己?”
“为什么逼疯自己?我都忘记了,为何要逼疯自己了,可能不是你的缘故,你也不用太自责了。”
“也是,问你也白问,我看你现在应该在清醒的状态下吧?你饿了吗?应该也一天都没吃饭吧,你过来这桌子上有些饭菜,垫垫肚子吧”,冯明捷走到桌子旁边,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想起杜蕴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你把头上的首饰都拿下来吧,我看着怪沉的”。
“嗯,确实这首饰压的我脖子疼。”辰晗说着把头上的首饰拿下来,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不顾形象的吃起来。
“杜大小姐,你慢一点吃,我不会跟你抢的,你怎么就饿成这副样子了,我看着你好像在杜府几天都没吃东西似的。”
“你说得对啊,我就是几天没吃东西啊!我记得就是这样的。”辰晗停下来思考了一下。
“可能你只记得你清醒的时候吃过的饭吧,不过不要紧,以后你都是我的妻子了,再怎么说还是不能让你饿着了。”
“谢谢,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什么事情说吧,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你可以叫我晗儿,我的小名叫晗儿,我讨厌杜蕴这个名字,听见这两个字我就想吐,就想砸东西。”
“晗儿?大嫂也叫这个名字,你还是换一个吧”,冯明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叫她晗儿,他害怕大哥听见了,凑他。
“不能叫?好吧,你让我想一个吧?”辰晗故作思考的样子,“我母亲告诉我,我是早上生的,那你就叫我辰儿怎么样?”
“行啊,辰儿也是好听的。”
辰晗准备睡觉的时候,坐在床上问冯明捷,“你确定不用绳子绑着我吗?万一我夜里发疯了怎么办,伤着你了怎么办?”
冯明捷看了看她手腕和脚腕都是绳子勒过的痕迹,有点触目惊心,“我一个男子还怕女子不成。你赶紧睡吧”,他在躺在地铺上说。
“那我问过你了,要是我伤着你,你可不能赖我。”
“我的天,你的废话简直比我的还多,快睡吧,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有和过眼,困到已经不行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给父亲母亲,大哥大嫂请安。”
辰晗看着床下的冯明捷,心里想果然是个能被自己父亲坑的傻人,好像跟自己一样,被自己信任和爱戴的父亲当工具。她又想了想,只是自己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她一辈子就要困在这里了,而且不是属于自己的身份。
(三)
“辰儿,”,冯明捷一只手压住正在留血的伤口,一只手紧紧握住辰晗刺向自己的刀。
外面的下人冲了进来,辰晗吓的扔了刀,蹲下来,抱住头,全身发颤,嘴里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二少爷,你怎么了,快来人啊,二少奶奶刺伤二少爷了。”屋里的下人向外面喊道。
王妈妈对一些下人说,“赶紧把二少奶奶绑起来,免得等会在伤者少爷”,几个人把辰晗绑了起来放到床上。
“王妈妈,不要绑了”,冯明捷还没说完,他就昏过去了。
等冯明熠感到的时候,冯夫人坐在他旁边哭到,“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是为娘的对不起你啊!”
“母亲,你看我这不是醒来了吗,没事的。”他安慰冯夫人到。
“那疯女人就差一点就要你的命啊,如果刀在往上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母亲,二弟刚醒,先让大夫看一眼,让二弟休息一下。”站在床边的冯明熠对冯夫人说道。
“母亲,你先去休息,我没事的。刘妈妈,你扶母亲回去吧”。
“好,母亲等会再来看你。”
等到冯夫人走后,冯明捷也让屋里围着床的人都回去了,“大嫂,您可以留一下吗?”
“怎么了二弟?”周氏轻声问道。
“大嫂,你麻烦去看一下杜蕴,她怎么样了?”
“我刚才看过,身边的丫鬟喂过药后,她便安静了许多。你不用担心,大嫂,帮你看着她。”
“我其实心里有点愧疚,人家姑娘毕竟是因为我才变成疯子的。”
“二弟,你先好好养伤,不要想这些了”。
“对了,大嫂刚才父亲有来过吗?”
周氏犹豫了一下,“父亲,今天早朝,临走的时候托田管家来看了你一眼,可能朝会散去之后,父亲回来看你的。”
“好,我知道了,大嫂麻烦您了,您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