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蓦然回首

（一）

徐牧从大理寺的牢中出来的时候，是张尹来接的他，他环顾着四周，寻找一个人的背影，张管家催他上车的时，他好像在远处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与和儿很像，他想上去追的时候，那人竟然消失了。

“少爷，外面冷，老爷还在家里等着少爷呢”。

“嗯，走吧”，徐牧上了马车，一路上他朝外面看着，好像发生任何变化。“张管家，小敄走了吧？”

“嗯，二少爷在家里没住多久，就被老爷赶回滁州了。”

“那你找到和儿了吗？”徐牧看着张尹脸上表情转变时，知道没有找到和儿，“季孟走了吗？”

“少爷，季公子那天回来之后就离开了，丰寿已经找了好久了，但都没有夫人还有季公子的踪影。二少爷跟我说的珠宝店还有店老板，没有一家店老板叫田涵的。”张尹有些愧疚的说道。

“父亲的身体还好吗？”

“前两天他刚停了药，大夫说老爷的身子好多了，想必是因为少爷邀回来，老爷心情好了，这病自然也就好了。”

“那就好。”

“少爷，我看昨天向王叫老爷商量您与郡主的婚事呢，老爷用生病的理由做了借口推了，今天我想着这襄楚郡主要来接您，可是并没有来。”张尹想着凭着郡主对少爷的喜欢，那应该今天到场才是，可是他没有在那里见到她的人，火者向王手底下的。

徐牧没有出声，襄楚的这件事情对于自己而言有些棘手，父亲早些时候跟自己说要找扳倒向王的证据，应该还没有找全。“张管家，徐晖里有没有再来信？”

“少爷，他来信了，老爷这一举真是非常险啊，我们与先波的战乱平息不久，如果被有些人发现老爷与先波王通信，那可要被判为叛国的。”

“向王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父亲真是为救自己不惜一切代价啊？

“向王昨天向圣上提议，封纪令将军为西南王，继续镇守宁朝的西南边陲。不知道向王为何不让纪令大将军会京呢，之前冯相的事情上，向王就把纪令将军调走了。”

“可能他对于他谋划的事情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徐牧到徐府的时候，徐如修在外面等着他。几个月不见父亲，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不少，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外面这么冷，不知父亲等了他多久。他跪倒父亲面前，说着孩儿不孝，让年迈的父亲如此的为他担忧。

徐如修把徐牧扶了起来，“回来就好，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情，你就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和需要你保护的人。进去吧，外面冷。”他拍了拍徐牧的肩膀。

钱妈妈早已为徐牧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看到徐牧回来更是喜悦，“少爷，我准备的都是您爱吃的，这段日子少爷受苦了，比之前都瘦了，您一定要多吃一点。”

徐牧笑着回应，“钱妈妈，您做的饭菜那么好吃，我一定会多吃的。”

徐牧习惯地去坐以前的那个位置，想着给小和子夹好菜，等着她了。等到他反应过来，和儿已经不在这里的时候，把碗放到自己的面前。

徐如修看着心里有些难受，现在都不知和儿的踪迹，也不知道和儿过的好不好。

（二）

两个人正在吃饭的时候，下人刘晓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紧张，“老爷，少爷，东市福林街一府宅突然起火，不一会向王带人气势汹汹地赶到那里，听说襄楚郡主就在那个府宅里。”

“郡主的伤势如何？”徐如修问道。

“向王把人从里面就出来后，就赶紧把人带回了府里，然后封住了消息，目前不知道襄楚郡主是否活着，听周围居住的人说，府宅的火势很大，里面的人应该伤的很重。”

“可知向王的人从那府宅里救出了几人？”徐牧追问道。

“两个人，没有其他的人。现在顺天府衙的人已经把那里封住了。”

“东市福林街”，徐牧想着那里的情况，东市一般是王公贵族在那里住，街市不像西市那样人员复杂。

“那查到了那家府宅的主人吗？”徐如修转着手里的珠子，想着。

“听街坊邻居说，那府宅前几年都是空着的，没有人，从去年人才住进去了，因为那个府宅较为偏僻，很少有什么人能碰到住在里面的人。还有听那里的人说，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从里面就传出小孩的哭声。可是今天从里面救出的人中，没有小孩子。”

“两个人？一个是襄楚，另外一个是谁？这是突然失火，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郡主应该对住在那里的人应该很熟悉，不然她不会不带手下，如果另外一个人是凶手，那么他为何要与郡主同归于尽？”徐牧不断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徐如修听。

“刘晓，你再去探一探情况。”徐如修喝了一口茶。

“牧儿，可能还有凶手逃走了，先把人毒死，然后再放火。”

“嗯，父亲有这种情况，等刘晓再回来之后，消息以多，就能推断准确一些。父亲，晖里来信怎么跟您说的？”

“向王一年之前确实有联系过他，让他攻打宁朝的璥州，但当时晖里没有答应，向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这条线索应该就断了。不过之前帮向王的有一个白桦堂的人，现在向王的人却反过来追杀他们，我之前从这里入手，在京城里找到一个白桦堂的据点，可是去晚了，没有在找到。我现在手里掌握的证据不足以让陛下相信向王有谋逆之心。你的官职要等一段时间恢复，你先在家里休息几天。给小敄写封信报平安。”

“嗯，父亲我知道了，我想着在京城里找一下和儿。”

“丰寿一直再找和儿，但是没有消息。牧儿，上次的那个田涵，丰寿也找了很久。”

“父亲，这个田涵会不会是白桦堂的人，他带走和儿，没有让郡主的人发现，而且她的要求是站在向王的对立面的，您刚才不是说向王在追杀白桦堂的人吗？”

“有可能，我之前听说白桦堂的总坛在扬州，让丰寿去一趟扬州。”徐如修让钱妈妈把桌子收拾一下。

（三）

向王下朝回府之后，襄楚房里的人给了他襄楚领走之前留下的纸条。他便带着几个人去了那里。一路上他有些担心，感觉事情不简单，之前自己派人找念奴那么久，如今她自己找上门来，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

襄楚写的地址是在福林街的府宅中，他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府里失了火，外面围了一大帮人，院子里有几个周边的邻居在救火。他从外面看到黑烟的时候，就知道楚儿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马上命人赶紧救火，把楚儿救了出来。

顺天府接管了这里，火灭之后，大夫告诉向王襄楚已经去了，顺天府衙的梁大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惊了，不敢看向王阴沉的脸，命令手下的官员把这里封住。

“梁大人，这里就交给您了。”

“下官领命。”向王走后，梁大人心想把这里交给我不是应该把另外一具尸体也交给我吗？两个都带走了，自己还能怎么查呢？这东市里居住的人非富即贵，盘着朝廷中的各种势力，调查起来也很困难，来之前手下的人听说这府宅原来的主人跟长公主有些关系，更是棘手。重要的是，向王为何能这么快赶到这里，并且很清楚里面的人就是襄楚郡主，这个案子满是疑点，想要尽快的给向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必须到向王府一趟。

（四）

襄楚郡主被嬷嬷收拾干净，夫人抱着自己的闺女哭着，从小就宠爱这个她的这个女儿，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呢，向王受不了夫人的哭声，走到书房，叫上大儿子成渝。

“成渝，你怎么看楚儿的死啊？”

“父亲，凶手自然是念奴，但是让顺天府衙的人抓住她，她再反过来咬我们一口怎么办？”

“让府衙的人帮我们去找念奴也是一种办法，他们找到后你灭口就是了，派人去扬州把白桦堂灭干净，敢动我的女儿。”

“父亲，之前一直找不到念奴，现在她居然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伤害小妹，莫不是朝中有其他的大臣在帮她，而这个大臣的职位不是很小。”

“你去调查清清楚楚，襄楚的事情我就大意了，以后我不允许出现这种纰漏，知道吗？”

“我明白了。父亲，那襄楚与徐牧的婚事现在怎么办？”之前襄楚心心念念地想嫁给徐牧，父亲想借小妹让徐牧为他所用。

“徐如修之前一直推着楚儿与徐牧的婚事，想让徐牧保持中立，我偏不如他所愿，我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吧。”

“父亲，徐牧的能力是显而易见的，现在要在朝廷上找一个跟他一样的人才，也确实很难，能为我们所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试着问一下他，如果他真的不想助您，那我也不会让他落到他人的手里的。”

“圣上同意让纪令继续镇守西南的提议，现在西北附近的这几个小国，势力比较一般，稍微强一点就先波吧，之前的那次战争之后，他们恢复的很快。”

“将晖里简有这个能力的，父亲我们需要联合他吗？之前您已经问过他一次了。”

“上一次他打仗借着要冯明姝的由头，把内部好好的整顿了一下，还有把延济直接打趴了，现在冯明姝不是被打进冷宫里了吗？这次也可以再借她。这件事情需要再好好谋划，你下去再好好想一下。”

“孩儿明白。”

“顺天府衙的人来时，你来招待吧，明白该说什么，什么不该说吧。”

“孩儿知道。”成渝向父亲行完礼之后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