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搭把手。”卷起袖子，江白雪半蹲着。

放下手里的两个女士皮包和三个礼物盒，移动脚步，罗汉让秋芙蓉趴在江白雪的背部。

吆喝一声，江白雪轻松地背起秋芙蓉，“走吧。”

沈言租的单身公寓就在酒吧附近，步行约十分钟就到了，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

“码头的那批货出问题了，我得过去看看。”挂断电话，挥手，罗汉拦了张出租车。

“严重吗？”江白雪把秋芙蓉送到后座，有点担心，凌晨五点，这批货就要出港。

“暂时还不清楚。”罗汉实话实话。

“知道了，你小心点，我先送小芙回家。”砰的一声，江白雪关上车门，说出秋芙蓉家的地址。

绿白相间的出租车消失在黑夜里，猛地拍了拍脑袋，罗汉朝停车场走去……

好痛，揉着太阳穴，秋芙蓉从地上坐起来，这里是哪里？

发霉的臭味，紧闭的大门，高高的窗户，角落里还有几只老鼠，秋芙蓉用力地掐大腿，疼！不是梦，这时，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

“有人吗？”窗外一片漆黑，门后燃着一支蜡烛，秋芙蓉忍住流泪的冲动，我到底在什么鬼地方？

靠着冰冷的墙壁，借着烛光，秋芙蓉盯着闭合的门扉，耳边传来铁链落地的声音，大门从外面打开，进来两个高大的男人。

“你们是谁？”秋芙蓉满脸的戒备，这绝对不是恶作剧，是绑架！

对方步步紧逼，秋芙蓉无处可逃，大声地尖叫，“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滚！不要靠近我！救命！放开我！滚开！”

尖叫，哀嚎；寂静，绝望。像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般缩在角落里，双目无神。

仿佛做了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好难受，好痛苦，谁来救救我？爸爸，妈妈，妹妹，小雪，小汉……你们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

秋芙蓉是被自己的哭声吵醒的，睁眼，满脸泪水。

“小芙！我的女儿，你在哪里？”

妈妈？是妈妈在喊我，秋芙蓉露出傻愣愣的笑容，迅速地站起来，妈妈，我在这里！视线落在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上，颓废地靠在被太阳晒得发热的墙壁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

“小芙？”天啦！捂着嘴巴，秋妈妈努力不露出嫌恶的表情，怎么会这样？

“妈。”门打开的声音，逆光里，秋芙蓉没有错过妈妈脸上复杂的表情，伤心，悲痛，嫌弃，烦躁。

“孩子，你受苦了。”忍住转身离开的冲动，秋妈妈心疼地朝女儿走去。

“哇！啊！呜呜呜呜……”紧紧地抱着妈妈，秋芙蓉委屈地哭着。

缓缓地拍着女儿光洁的后背，秋妈妈回想起两个小时前的事情——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哼着小曲，秋妈妈在花园里剪花枝，手机铃声响起，放下剪刀，滑开屏幕，是一条匿名短信，放大照片，砰，手机撞向石凳的声音。

照片里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秋芙蓉。

没有报警，没有告诉任何人，顺着短信里的地址，秋妈妈独自来到郊外废弃的仓库。

“妈妈，我能回家吗？”哭了很久，捡起地上的衣服，秋芙蓉慢慢吞吞地穿着，好疼，身上疼，心里更疼。

“当然。”已经送走了一个女儿，事已至此，秋妈妈不会再把剩下的一个女儿送走，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