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你醒了吗?”在手术台上躺了六个小时,一出手术室,江白雪让护士帮忙拨通了秋芙蓉的手机号码。
“嗯嗯。”随便聊了几句,秋芙蓉挂断电话。
啪!手机飞向不锈钢茶几,碎裂,在回到家的短短两个小时里,秋芙蓉已经摔坏五个手机,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秋妈妈对秋芙蓉说,孩子,你必须彻底地忘记这件事,要表现的和平常一样,知道了吗?
“江小姐,我送您回病房。”禁不住病人的软硬兼施,护士让刚做完手术的病人用了电话。
“谢啦。”麻醉药的药效好像过了,江白雪疼的在心里爆粗口。
事发前,凌晨三点五十的时候,江白雪拖着秋芙蓉下了出租车,可能是醒酒药发挥了作用,那时,秋芙蓉已经十分清醒。
“小雪,我想喝酸奶,你可以帮我买吗?”秋芙蓉指了指百米外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行,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拿着手机,江白雪朝便利店跑去。
推开玻璃门,机械的电子音传来,欢迎光临,江白雪在冷柜里拿了一瓶酸奶,是秋芙蓉最喜欢的燕麦黄桃味,结账的时候,收到秋芙蓉的短信,写着——
小雪,我先进去了,晚安。
放下酸奶,江白雪跑出去的时候,秋芙蓉已经不在原地了,想到秋家就在几十米外,放下心来,叫了辆出租车,往码头赶去。
但是,江白雪在去码头的路上,遇到了车祸,一辆大货车迎面撞来,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江白雪侥幸逃过一劫……
痛苦,绝望。
没有心理医生,不敢告诉朋友,秋芙蓉一个人默默地煎熬着,她明白,妈妈希望这件事就此打住。
秋妈妈把秋芙蓉从废弃仓库接回来的时候,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总结出来,无非就是以下几点:
首先,秋芙蓉被欺负这件事,只能哑巴吃黄连。
其次,必须对秋爸爸隐瞒,一丁点也不能被他察觉。
最后,秋芙蓉必须表现的和平常一模一样,绝不能暴露。
一个月后,炎炎夏日,高温不断。
“沈言,我想问你一件事。”让她就这样忍气吞声地活下去,秋芙蓉做不到。
“什么事?”放下试管,脱掉橡胶手套,沈言离开实验室。
“我生日那天,醉酒后,我有没有胡说什么?”盯着桌上的请柬,秋芙蓉满肚子的怨气,却没处发泄,凭什么?她一个人自怨自艾,能谈心的人都没有,痛苦的快死掉了,江白雪和罗汉居然要订婚了?
“有,你说了很多……”沈言把秋芙蓉上个月在酒吧说的醉话简单地重述。
“是吗?谢谢你。”我还说过想杀了江白雪的话?摆了摆脑袋,秋芙蓉挂断电话。
扔掉手机,拿起请柬,大力地撕扯,一分钟后,秋芙蓉把那份精致的请柬撕成粉碎,伸手,扬起碎屑,傻笑,为什么你们能得到幸福?为什么我要受到这种折磨?
江白雪,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找来了那些混蛋!
小雪,对不起,我不该喜欢小汉,对不起。
江白雪,既然我无法得到幸福,你也不能!
小雪,我不该说那些幼稚的醉话,对不起。
江白雪,我秋芙蓉与你势不两立!
疯狂地自我暗示后,秋芙蓉把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全部转嫁到对江白雪的怨恨中,仇恨能使人疯癫,仇恨也能让人解脱。
“小芙,等到婚礼的时候,你能来做我的伴娘吗?”出院后,江白雪一直忙着准备订婚宴的事情,请柬虽然寄出去了,却没有收到回复,于是,腾出空闲,带着礼物,专程去了秋家。
“不能!”端起滚烫的红茶,秋芙蓉的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不动声色地把一整杯茶泼出去。
“小芙?”满脸地不可置信,江白雪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勉强躲开,茶水洒在美丽的地毯上。
“哈哈哈哈哈……”捂着肚子,秋芙蓉大笑着。
“你简直有病。”红茶浸染后的地毯散发出刺鼻的化学气味,江白雪头也不回地离开,小芙,此事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咱们多年的交情算是走到头了。
江白雪起身后,精致的地毯瞬间破损,洁白的地板变得坑坑洼洼起来。
此刻,秋芙蓉是真的想毁掉江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