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为何要怕?本姑娘自十六岁入世,所经历的各种危险几只手都数不清,我就从未想过害怕!
如果到那一日,我希望能与你一同并肩而战,保护脚下的这片土地,保护这片家园!”
楚墨风望着面前冷眸而睨的女子,听着那殷红的唇瓣间吐露的言语,心底的悸动越发浓烈,他努力平息心中的悸动,出口的声音却沙哑异常,“好,真到那一日,你我并肩而战,共同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片家园!”
楚墨风之言让南絮更为受用,当下女子,地位所限,莫不是困于后宅。放眼天下,能如他这般,愿意与女子并肩而战的男子,寥寥可数,何况他乃一国王爷,能有如此胸襟更是难能可贵。
思及此,南絮冷清的眸中染上温暖的色彩,她含笑而立,望着身旁的男子。
楚墨风本来趋于平静的心,在撞上那双充满色彩的眼眸,瞬间快速的跳动,那心中跳动的声音隐隐传入自己的耳中,眸光也愈发的深邃。
一时间屋中安静异常,屋内的两道白影相对而立,彼此望着对方,一股淡淡的暧昧,环绕在二人四周。
“叩叩叩!”轻缓的敲门声,打破了屋中的宁静,南絮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进来!”楚墨风也转身坐到一边的软椅上。
门开了,进来的是玄雀,他进门后匆匆行了个礼,便道:“阁主、夫人,此乃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楚墨风接过他手中密件,快速看了一遍,递给南絮。
“如果此消息属实,你打算如何对付太后?”
“那不正好,让他们狗咬狗,我们暂且隔岸观火即可。”
“你的意思是,把楚墨非与楚墨筠……?”
“应该是靖王府、闵氏与萧王府,你想想,闵氏一族,一直以来,皆以为太后所做是为了他们的利益,结果却是想以他们为踏脚石,成全萧王府,他们心中能不恨,不怨?”
南絮望着楚墨风幸灾乐祸的眼神忽而道:“此消息对你亦不是好消息,毕竟她是……如果传扬开来,皇室面上无光,你怎的一点不恼火!”
“比起能让那两匹饿狼相互撕咬,皇室脸面算什?何况那些皆该由父皇操心,我只要守好辰王府即可,”楚墨风一脸的云淡风轻。
楚墨风言毕,思索片刻,望向玄雀吩咐下来,“去留香院,把这消息尽快无意透露出去!”吩咐完毕,又对南絮道,“就让他们去斗!如此,你我的北秦之行,亦更无后顾之忧!”
“是,属下这便去办!”玄雀恭敬的回答道。
待玄雀离开,南絮才眉毛一挑不紧不慢问道:“留香院?”
“那是京都有名的烟花之地,亦是靖王的秘密情报点。”
“烟花之地,王爷倒是熟悉!”南絮此时的心里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
“自然是……”楚墨风话未全出口脑中灵光一闪,忙道,“本阁主手底能人众多,一个小小的留香院自是不在话下!”
听闻楚墨风之言,南絮心底的酸涩消散而去,她的眉头却更加紧皱,觉得面前之人愈发能影响自己的心绪。
……
留香院,二楼包间,一名青衫长袍男子,手执酒杯,坐于几名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子之间。
“再……再来一杯,”男子说话已打结,含糊不清,面上染上醉酒的红色,口中却一直叫嚷着喝酒。
“公子,你已喝醉,不能再喝了!”一个娇柔绵软的声音响起,男子忽的跌跌撞撞站起来,一把搂着方才出言的女子。
晃晃悠悠的把杯中之酒喂入她口中,他才开口言道,“冬儿,本公子没醉,快为本公子斟酒!”
名唤冬儿的女子无奈,又为他斟了一杯,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次放于冬儿面前,她却是没再斟酒。
男子面上出现恼怒,“怎的,不斟酒,以为本公子无钱付账么!”他边言便借着酒劲,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抽出几张,剩余的往怀中一塞,气吼吼道,“看吧,本公子这些钱,够不够!”
酒醉之人没有发现,他取银票时,把一个密件带出一半,虽说他塞银票时,那密件被塞了进去,他身旁之人,早已眸光微闪。
“公子……既然你有此雅兴,奴家又岂能扫兴,即刻为你斟酒,”冬儿言语间已斟上一杯酒,整个人偎入他怀中,这边把酒送入他口,另一边,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不停在他身上摩挲。
渐渐的,那只小手钻入他胸前的衣襟,酒醉的男子毫无察觉,继续喝着身旁女子递过的酒水。
“公子,奴家忽的头晕,须得离开片刻,暂且由几名姐妹陪你饮酒可好?”男子怀中的冬儿此时眉间紧皱,脸上苍白。
男子不悦的瞟了冬儿一眼,把她往地面一推,道:“真真扫兴!”
跌落地面的冬儿,挣扎着爬起,眸中含着委屈,蹒跚着离开包间。巴山书院83shu
待一出门,面上哪里还有委屈,脚尖轻点,人已跃入三楼所住的房间。
她小心的打开信封上的火漆,粗略看了一遍密件内容,便匆匆往留香院管事所住处飞奔而去。
微微发胖的管事,接过信笺,看了一遍,问道:“此密件到你手中之前,可否拆卸过?”
“火漆完好无损!”
“确定?”
“冬儿以命担保!”
“如此,需尽快重新抄录一份,再把这密件送还回去!”
管事言语间,已提笔照着密件上的内容抄录起来。
“明管事,属下不明,怎的还送还回去,何不把这销毁?须知此密件显然是送入宫中,皇上知道岂不是对太后不利?”
“主子得知真相,定巴不得皇上能惩治太后,不过太后始终是皇上生母,此密件也只能让他们母子隔阂加深而已!你还杵在此处做甚?赶紧把这密件送还回去!”
冬儿再次出现于方才饮酒的房间,那名男子已然酒醉睡了过去,她把重新漆好的密件还回去,又拿出一粒解救药丸替他解酒。
解酒药丸药效不错,不出片刻,男子已经醒过来,他紧张的在自己怀中摸索一会,在手停下的瞬间,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冬儿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男子的行为使她更为相信那封密件的可靠性。
酒已醒大半的男子,起身与冬儿敷衍几句,便急匆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香院。
“堂主,下次再有此般任务可否另择人去!”哀怨、委屈的声音响起,出声之人不正是方才留香院那名醉酒男子?
“玄九,你可是皇上的密探,此类任务由你出面再好不过!”玄雀瞟了一眼玄九,淡淡的言道。
“不错,即能出色完成任务,又软玉温香在怀,如此美差,旁人可是求之不得!”一旁的玄狐跟着言道。
“……”美差,你二人怎的不去,玄九私下腹诽道。
“言归正传,消息既已成功透露出去,玄九你尽快回宫,
把此密件于皇上,记得小心,别让皇上起疑,与主子徒增隔阂!”
“堂主放心,属下已找好说辞,不会让皇上生疑!”
……
靖王府,楚墨非脸色阴沉,地上一个皱巴巴的纸团赫然入目。
“太后,果真是本王的好祖母!楚墨筠,真真是本王的好兄弟!”楚墨非嗤笑一声,嘲讽道。
“王爷,依属下看,须得查证一番,否则中了旁人的离间计可就不妙了,”楚墨非身旁谋士谏言道。
“查证?你可知,记录这份消息的原件,已经到了父皇龙案!本王亦不愿相信此事是真。
可宫中眼线已经证实,父皇收到一位密探所递密件,在宫中勃然大怒,不经意喊出一句,果真是寡人的好母后!如此,林卿,你告诉本王,还要如何查证真伪?”
“这……”林姓谋士名为林礼肃,他停顿片刻,又道,“王爷,须知,如今辰王势大,他才是首要对付之强敌,太后与萧王府,扳倒辰王再对付亦不迟!
“混账!依你之见,本王该顺从他们的阴谋,帮他们对付辰王,扳倒辰王后,再等着他们调转矛头,来对付本王是吗,如今本王不得不怀疑你的主子到底是何人?”
“王爷,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望王爷明查!”林礼肃被楚墨非突来的怒气吓到了,他连忙双膝着地,匍匐于地面,告罪到。
“起来吧,方才本王被密件内容气急了,言语过重,林卿莫往心底去,如今该是趁萧王府未强大起来,先行除去他们!”
“王爷,何不借辰王之手,对付萧王?须知,此密件既到皇上手中,那上面的消息,迟早会被辰王得知,属下相信,届时,辰王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后与萧王狼狈为奸,定会对萧王出手,断不会手下留情!”
“林卿所言有理,你暂且先退下,让本王独自好好考虑一番,再做决断。”
“出来吧!”林礼肃退出后,楚墨非朝屏风后喊到。
“贫道灵霄子见过王爷!”屏风处出来一名仙风道骨的青衣道人,如果南絮在此,定然发现,此道人正是玄霄阁大长老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