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如水的黑眸中,载满浓浓的情义,与她对视的人,心中忽的发颤,不禁的把面前之人搂得更紧。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温存,温存过后,南絮红着脸,自楚墨风怀中离开。
她独自行至洞口,想把身上那股燥热吹散,平息心底忽然冒起的邪火。
望着那垂下的水帘,她的心渐渐趋于平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接着自己再次落入那个,带着冷香的怀抱之中。
她转过身,自楚墨风怀中出来,“我不明白你今日为何不安,走吧,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方落,南絮便脚尖轻点,飞身一跃,穿过瀑布,来到瀑布上方。
楚墨风则紧随其后,飘然落于她身后。
望着他一身干爽,南絮心中暗忖,看来某人的武功修为又增强了不少。
南絮伸出手臂,握住了楚墨风的大手。
“跟我来!”言毕,拉着楚墨风纵身一跃,两个白色身影,如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往瀑布坠落的方向飞去。
瀑布自上而下,汇成一股清流往山底奔腾而去。
楚墨风、南絮二人沿着水流方向飞去,顷刻之间,来到了一个水流汇聚的寒潭。
寒潭的左面有一个几尺宽的山洞入口,南絮毫不犹豫的牵着楚墨风朝山洞内飞去。
进入山洞,南絮早已拿出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把黑漆漆的山洞照亮。
山洞狭窄而弯曲,七转八弯之后,前方出现了亮光。
二人加快了速度,朝亮光处奔去。
这是山洞的出口。
出了山洞,楚墨风发现此处是一个山谷。
山谷不大,四面皆是悬崖峭壁,虽已是初冬时节,可山谷中繁花似锦,五彩缤纷,偶尔还有蝴蝶翩翩起舞。
更使人惊喜的是,山谷里居然有一个温泉。
“美么?”南絮问。
“很美!”楚墨风答。
此处是我的秘密花园,除了我无人知晓。
“师兄亦不知晓?”楚墨风挑眉问道。
“他自是不知,此处我是三年前无意发觉的。”
“是么?我倒觉得奇怪,你为何会不告知于他或者岳父岳母?”
“或许是山谷中有太多毒花毒草,或许是我想有一个属于自己一人的秘密花园。”
南絮言毕,望着楚墨风那迷人深邃的眼眸,又对他言道:“或许是在我心中,一直是想着能与一个两情相悦之人,踏上这秘密花园。”
楚墨风望着这美得如一副画卷的山谷,心中暗道:只属于二人的秘密花园么?
他心神微动间,出声言道:“此地日后便是你我共同秘密之所!”
言毕,他再次强调:独属二人的秘密之所。
二人牵着手,慢慢的在山谷中逛了一圈。
经由南絮介绍,楚墨风才得知,山谷中虽有不少珍稀药材,却又有许多剧毒之物。
特别是这些个花朵看似艳丽,却剧毒无比。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楚墨风忽的冒出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南絮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楚墨风似笑非笑的盯着南絮,“如今我这副不惧毒药的身子不是你的功劳么?”
南絮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怎的?也不想想,我费了那么大劲是为了谁?”
楚墨风一把搂过她,“我知,是为了我,”言毕,俯下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啄几下,“为了我辛苦你了。”
那些时日,南絮费心费力的炼制药丸,楚墨风哪能不知晓她费的心力有多大,甚至于连续七日,服用那些药,所用药引中有她的血!
只是,她不愿让他知晓,他便配合她装作不知,偷偷的放于心底便好。
“你知晓便好,”南絮自他怀中离开,转过身,背对着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你可知晓,此处是我最后的一方秘密净土。
今日我把你带来此地,自此以后,对于你,我不再有任何秘密,如此这般,是否能赶走你的不安?”
原来她带自己来此处,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楚墨风感动的同时,又不觉得在心中苦笑一声。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忧,如若以前有人告知自个会为了一女子而患得患失,自个一定会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吧!
可是如今,眼见大婚之日一定,自个心中反倒生出不安来,如此这般,真真是让人无力。
再次把面前之人拥入怀中,他没有回答南絮的问题,可南絮能感觉到,身后之人那莫名的不安消散许多。
她把头靠在那温暖又结实的胸膛之上,与他一起静静的欣赏着谷中的美景。
再次回到瀑布顶端时,已是日暮十分。
二人施展轻功,往落日谷方向飞去。
到了落日谷入口,发觉守在外面的幻月阁门人、与玄霄阁门人皆皆已不见。
南絮皱着眉与楚墨风对视一眼,再次施展轻功,往谷內飞去。
二人回到屋前,赫然入目的是,青砖红瓦的房屋面前,随风摇曳的菩提树周围,一派喜气洋洋。
空气中,散发着阵阵酒香。
“原来,谷外之人亦全部进入了谷內,只是这般又是为何?”南絮望着那些三五成群烤肉喝酒的人群,有些不明白自个父母的心事。
明明之前还不允许他们进来,何以忽然便开始烤肉聚餐了?
楚墨风借着袖摆的遮掩,握住她的手,“走吧,进去问问岳父岳母不就明白了。”
南絮微微颌首,与楚墨风走近了正厅。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屋中倒是显得冷清。
屋中的桌面上,摆着美酒佳肴,桌面旁,除了那一个火红的身影,便是慕思妩、南鸿义、柳飘飘夫妇与袁立仁、苗斐玟夫妇。
二人朝几名长辈躬身行礼之后,寻着空位坐下,南絮便将心中疑惑问了自个父母。
回答她的是柳飘飘。
柳飘飘告诉她,今晚的聚会是他们与慕思妩商量好的,便算着是订婚宴。
既是订婚宴,便该热热闹闹才行,因此才破例放那些人入谷。
订婚宴?南絮微微发愣,自己做了楚墨风几个月的未婚妻,倒是没想到还有订婚宴这一茬。
楚墨风倒是比南絮淡定,他站起身,再次朝南鸿义、柳飘飘二人躬身行礼后,把南絮亦拉了起来。
“岳父岳父、谢谢您们,同时亦请您们放心,我楚墨风在此立誓,终此一生绝不负南絮分毫。”
南鸿义、柳飘飘二人欣慰扫视楚墨风、南絮二人一眼。
“太子……”
“岳父唤我名讳即可!”楚墨风出声打断了南鸿义。
“既如此,今日草民便托大,唤你一声风儿,”南鸿义对楚墨风言道,“但愿你日后莫要忘了今日誓言。”
楚墨风未曾开口回答,一旁的慕思妩已经帮他回答了,“亲家便放心吧,还有我呢,它日若风儿欺负南絮,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柳飘飘见慕思妩已那讲了,她亦接着开口,“皇后、风儿,南絮自幼长于山林野地,为人处世不够圆法,还请日后你们对她能多几分耐心。”
“岳母多虑了,南絮很好!”
“是么,那便好,”柳飘飘眸光微闪,眉间带着忧虑。
她的异常被楚墨风无意中发觉,他却未曾多想,以为是柳飘飘对于南絮日后宫廷生活的担忧,却不知,因今日的大意,差点断了与南絮之间的姻缘。
接着,袁立仁、苗斐玟二人不放心南絮,对楚墨风又是一番敲打嘱托。
楚墨风倒是未显丝毫不耐,全部虚心接受。
一旁的袁文笙,显然满怀心事一般,一杯又一杯,喝着闷酒。
他的异样,桌上之人皆收于眼底,明白他心意之人,如楚墨风,自是明白他何以会如此这般。
他们只能看在眼里,在心中默默叹息。
南絮则不同,她见不得自家师兄借酒消愁的模样。
于是,她拿出了一粒解酒药丸,快速的喂给了袁文笙吃。
尚有几分酒意的袁文笙则趁机拖住了她的衣袖。
“师妹,如若师兄不是南楚人,它日你还会待师兄如初么?”袁文笙借着酒劲,扯着南絮的衣袖,出声问她。
“不是南楚人?”南絮不明所以的反问一句,随后又言道,“看来方才的解酒药,未曾让师兄酒醒,不然怎的起胡话来了。”
“不,为兄此言不是胡话!”袁文笙的声音有些急切,“师妹,你还未曾回答为兄的问题。”
南絮望着那紧拽着自个衣袖的大手,望着因为饮酒后自家师兄那更为妖孽的脸,无奈的叹息一声。
“师兄,你我自小一同长大,怎的还回问如此无用的问题,你该知晓,不管你是何身份,你永远是我最亲的兄长。”
“兄长……”袁文笙呆呆的重复道,“好,以后不管你我身份如何改变,我永远是你最亲的兄长!”
另一旁的楚墨风在袁文笙欲抬手揉南絮头顶时,长臂一伸,一把将南絮搂了回来。
忍着想要撕碎,那已被扯皱了的袖口的冲动,把南絮最喜欢的油焖茄子端来放到她面前。
袁文笙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站起身,对桌面上之人说了一声抱歉,便抬起脚步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