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为什么是晚上？白天不行吗？

萧乔乔虽然疑惑，但还是应下了。

她步行回客房，远远地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萧四。

他不似往日在龙崖山上那般邋遢，倒是穿着一身和连齐一样的黑甲，一把长剑别在腰间。

“乔姐。”

待萧乔乔走近，萧四恭敬地朝她拱手。

“你怎么在这儿？”

萧乔乔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

“是王爷让属下从今天开始跟着你，并让属下告诉你，明天开始你就可以自由出入瑾园了。但有一个条件，关于你是萧乔乔的消息你一个也不能说出去。”

萧四轻声道，不止地抬头观察萧乔乔的表情。

果然，萧乔乔翻了一个白眼。

这敢情是让萧四来监督她啊。还自由出入瑾园，她身上一没银子二没值钱的东西，出瑾园是去乞讨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回龙崖山？”

“这……王爷说他不放心您会老实待在龙崖山，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比较放心。”

呵呵。

萧乔乔无语地挑眉。

她不想再听萧四讲糟心的事，正欲推门进去。

“乔姐……”

萧四喊住她。

萧乔乔不耐烦地抬眸看向萧四：“还有什么事？”

“你不想听我解释吗？”

“不想。”

萧乔乔立刻答道。

萧四听到萧乔乔的回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张张嘴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萧乔乔也不等他，进屋、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解释，什么狗屁解释？她萧乔乔这辈子和上辈子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别人解释。做都做了你再解释有什么用？让我体谅你的无可奈何？让你心安理得对别人亏欠？

将手里的水喝完，她直接躺到床上。

门外的萧四背靠墙，也不管萧乔乔听不听的到，缓缓叙述。

“……这件事我该从哪儿开始解释呢？我想按乔姐你的脾性，应该是想听完完整整的吧？那我给你讲完整的。”

“王爷自小就被先帝派着跟姬大将军在外征战，我与连齐皆是和王爷一同长大的，自然是随着王爷一起走。”

“两年前，先帝驾崩。按先帝遗命，本该是王爷继位，可龙崖山突然发生叛乱，王爷带领着我们还在与东启国交战，一时回不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三爷和当今陛下陛下斗了一年，终是当今陛下赢了。战事平了，陛下召王爷回京都，封为瑾安王，给王爷除了他以外的无上荣耀。可那个位置，本该是王爷的啊？”

“在京都待了半年，王爷发现龙崖山叛乱事出蹊跷，让我前来打探一二。同时，他向陛下请缨来龙崖山剿匪，陛下这才想起还有这样一回事，便允了。”

“我比王爷先动身，率先到达龙崖山。一路上听到你各种胡作非为，当时我很气愤，想直接上山杀了你。”

“可到龙崖山后，我发现我错了。我是个孤儿，在京都，除了王爷和连齐外，没一个人看的起我。而你是第三个让我感到温暖和信任的人，当然，待了那么久，我发现龙崖山上的人都是。”

“可王爷的命令我不得不从，我必须与王爷一起演这出戏。我按王爷的命令下山传消息，想着只要我回来的够快，就可以向王爷解释。”

“可我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救你，你不让我救。还好，我记得你向我提过少国公。”

“我就去请少国公来救你。当时我还不知道你口中的宋权君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少国公，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去试，没想到还成了。”

萧四停了一会儿，声音哽咽。

“乔姐，你不知道，我真的好高兴你没死，我是真的很想让你活着。”

“我是个粗人，从小没学过什么大道理。都是别人待我好我就待别人好，可没什么人待我好，他们都看不起我，欺辱我。”

“与乔姐，与二哥，与阿侍，与奶奶，与龙崖山上的人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

“乔姐，谢谢你。”

萧四注视了房门一会儿，转身离去。

萧乔乔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潸然泪下。

孤儿的感觉她又何尝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知道，所以她无比珍惜她现在的奶奶和二哥，为了他们她可以命都不要。

她小时候就因为孤儿身份经常被人欺负，而在这古代，萧四和殿翎烨一起长大，殿翎烨身边都是权贵，又怎能不欺他辱他？

萧四又是个什么事都只会自己往肚里咽的，殿翎烨不一定会知道，那些年，是受了多少委屈？

萧乔乔叹气，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