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我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观世镜里，那黄小渤唱着别人的歌；还是那个酒吧，还是那个舞台，唱的人依旧，听到人不再；唱的歌不同，歌里的情更真------

（天堂）

“黄小渤，是你的丈夫吗？”爪家友看着观世镜里的黄小渤，了解了他们的最初，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嗯！”李可可看着爪家友手中的观世镜，那里的黄小渤，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却填了几分厚重，歌声里，也充满了感情。

“他，似乎对你有很多的怨恨。”爪家友一边说着，一边将观世镜递给李可可，或许，是想让李可可更加清楚地听到黄小渤歌声里的怨气。

李可可接过观世镜，看着镜子里的黄小渤，这首歌，她曾经偷偷去酒吧找他，听到过。

“他不会恨我------”李可可斩钉截铁地说着，说完，看向镜子的眼睛又有些黯然，“我，对不起他！”

“你们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廿十本以为这李可可是一个花心的女子，现在，却感觉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后来------”李可可回忆着，瞳孔慢慢地变得迷茫，而后从懵懂中突然清醒过来似的对爪家友和廿十说，“你们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吗？”

“坏女人？”爪家友看着李可可，眉头紧皱，如果这女人不这么问，单凭这三个男人，他就可以断定，这不是一个专情的好女人。可李可可突然这么问，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呵呵------”李可可自嘲似地笑了几声，说，“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坏女人------”

然后，陷入了带着自责的沉默中------

爪家友不知道该怎么劝，反而从李可可的自责中，思考起自己对廿十和唐思琪的爱，自己的观世镜里，不是也可以同时看到这两个女人吗？

“囚鸟------”李可可静静地听着观世镜里的歌声，反复地默念着这两个字。

“我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李可可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脸笑容地对廿十和爪家友说。

爪家友和廿十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传递出认真倾听的信号，示意李可可讲下去。

“有一个天使，因为折了翅膀，落到了凡间。后来，有一个男孩救了她。那一段时间，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让她由衷地感到，安全和舒适（而不是幸福）------”

（故事中）

“angle，小黄可是我们村子最体贴人的年轻人！”

“angle妹子，小黄对你这么好，你就嫁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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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所有人都觉得，angle和小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angle自己，都觉得，这个小黄带给自己的照顾，这种安全和舒适，就是凡间所说的幸福。终于，他们结成连理，出成双，入成对，多少男孩羡慕小黄。

“我会把每一天都当成追求你的第一天，把你捧在手心里，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

“老婆，我爱你！你是最美丽的天使，是我一辈子都爱慕的女人。”

“老婆长得太美了，谁见了都会倾心的。”

小黄经常夸赞angle，让angle慢慢地产生了一种错觉，小黄配不上自己。

而或许，这并不是错觉。

angle的翅膀慢慢恢复了，她开始渴望飞翔，渴望飞向天空。可，周围的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继续折断自己的翅膀，就这样留在地面上。

可，他却是那么的伟大，那么地无私，那么地善解人意。

“如果你渴望飞翔，那就飞翔吧！只是------可否偶尔，下来看看我？”终于有一天，小黄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她像是突然被释放的“囚鸟”，竟然连安慰的话都没有，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天空。

在天空中，她遇到了另一个天使，一个可以和她一起飞翔，可以和她一起在天堂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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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le------今天会来吗？”小黄抬头看着天空，望眼欲穿。

傍晚，天边的空中出现了一个，不，是两个人影。一个慢慢地靠近，另一个，停在那天边。

“老婆！”小黄如此愉悦地迎上去，他没有去想那天边的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迎上去，开心地说。

“我只能见你一面，”angle见到小黄，先是一股亲切，然后，便感到一丝丝的不适应，或者是看不惯，“我们晚上还有事情，天使的工作------希望你能理解！”

短暂的见面之后，她离开了。

小黄看着天空中那比翼双飞的天使，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隐隐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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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le------今天会来吗？”小黄抬头看着天空，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angle，他，开始有些心慌。

又几天，过去了。

远处的斜阳下，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慢慢靠近，小黄心里砰嘭然，自己心爱的女人，马上要出现了吗？

可，来的，是一个男人，男的天使。

“angle有事情来不了，让我跟你说一下。”

那男天使说完便飞去了，没有解释，带着一丝蔑视，带着一丝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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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

“你和黄小渤，为什么不分开呢？”爪家友听着李可可的故事，却出乎意料地觉得，黄小渤似乎真的配不上李可可。

“起初，是因为不想伤害他。”李可可看着观世镜，那眼神之中，却不仅仅是愧疚，更多的是依恋。

“那之后呢？”爪家友问。

“之后------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他。”李可可看着镜子里的黄小渤，慢慢地抚摸着镜子，那么深情地，说，“我发现自己依赖他的照顾。”

“或许，你只是依赖他的照顾！”廿十突然插嘴说道，似乎再说自己的事情，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李可可愣愣地看了廿十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许吧------我也不知道。”

“那个男天使，就是这个男人？”爪家友指着另一面观世镜说。

“嗯，他叫李鸣唐，也是一个演员。”李可可接过那面镜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只觉得他很帅。刚开始，我并没有认为他在追求我，只是因为圈子里都要隐瞒婚史，我从未说过我和小渤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李可可继续说道，“他追求我时，每天都是鲜花、各种各样的高档餐厅，我慢慢地，喜欢上了那种生活，甚至开始以为，那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那时候，很多人对我说，我和小渤，并不合适。”

“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做噩梦的？”二爷本是装作全然不关心的，终于也忍不住说了话。

李可可惊讶地看向二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像孩子一样的二爷，知道她的一切。

“嗯------”李可可转向二爷，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你梦到李鸣唐知道了你已经结婚的事，你还梦到黄小渤恰巧碰到你和李鸣唐在一起吃饭。”二爷继续说道，眼神直直地盯着李可可，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你白天反复地自我安慰，你劝说自己，因为和李鸣唐只是吃个饭，偶尔碰一下，也不是你主动的，所以，你没有做对不起黄小渤的事情；反过来，你又劝自己说，你并没有答应李鸣唐什么，李鸣唐也没有问你是否结婚的事情，所以，你也没有对不起李鸣唐，对吧？”

李可可震惊地看着二爷，愣了好久，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轻轻抽泣着说，“我，是自欺欺人吧------”

“二爷，后来呢？”见李可可又开始哭泣，又特别想知道后来的事情，廿十便直接问二爷道。

“这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二爷对廿十还是很无语，尽管一贯地傲慢，却再说道后面，却突然声音怯懦下来。

“等会儿吧！”爪家友走到廿十身边，轻轻揉了揉廿十的头发说。

几个人看向李可可，那里，抽泣的声音虽然很小，却似乎，已经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