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咱们在第一部戏里演夫妻,那时候,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就像一个天使,悄悄地来到我身边,让我枯竭的生命,从此有了意义。
之后,咱们一起合作了三部戏,每一部戏,咱们不是演夫妻,就是演情侣。慢慢地,我开始习惯了和你的这种亲密关系。有人觉得,我这是假戏真做,将戏中的感情,错误地理解成了爱情。可我却越来越坚定地认为,我爱上你了!
早上醒来,我希望看到你;中午看不到你,我什么也做不下去;晚上回家,我更加思念你。
请,请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可以吗?”
李鸣唐终于开口了,其实,他已经追求了她很长时间。
李可可不敢说话,因为她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答应?她的黄小渤怎么办?拒绝?和李鸣唐在一起的日子,她感受到了幸福,那种和黄小渤在一起不同的幸福,有着对亲密行为的冲动,和怦然心动的悸动。
“还记得,我们演的第一场戏吗?那里面,我曾经对你说过这样的话——
丫头,如果今天我必须赴死,我希望你能活着,活着看到新中国的解放;如果今天我必须赴死,我希望和你一起,这样便不会那么痛苦;如果今天我必须赴死,我愿意化作一枚戒指,永远地戴在你的手上;可,如果今天我必须赴死,我又希望化作烟尘,请你忘记我,开始崭新的新生活------
那时候,你的眼泪,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那时候,是你的真情流露,而我,在那时候,也是发自内心的。
今天,我没必要赴死,但是,我想说——
可可,如果有一天,我们老去,我希望你活得更久,希望你能享受更长久的天伦之乐;
如果有一天,我们老去,我希望你先离开,因为我怕你会痛苦、伤心和难过;
如果有一天,我们老去,我希望和你一起,走过此生的相知相爱,我们来生继续------”
李可可默默地感动着,眼眶中流转着幸福的泪。
她仍旧没有答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
李鸣唐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男人,他仍旧单膝跪在那里,尽管不是求婚,但却仍旧郑重其事。
“可可,我们的第二场戏,我仍旧演你的丈夫,而我们的戏里,已经开始变得如此默契,如此亲密。还记得,你为我救治腿伤的那一场戏吗?那时候,我眼里看着你,剧本说,我是那时候爱上你的,而我,那时候,也是我真正确定自己爱上你的时候。
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可以一起养着他,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等孩子会跑了,我们两个人,一人牵着一只小手,走在小区的石子路上,听着孩子咯咯咯的笑声;等孩子上学了,我会指着他的脑袋教训他说‘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你真笨!’然后你就会拧着我的耳朵说,‘李鸣唐,你再说一遍!’等孩子长大谈恋爱了,我们一起反对他谈恋爱,一起考验他们的爱情;等孩子们有了孩子,我们一起,再帮助孩子带他们的孩子------”
一切美好,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就仿佛就在眼前的美好,就彷佛唾手可得的幸福,又都仿佛是一不小心就会流逝的未来------李可可犹豫了,她告诉自己,李鸣唐才是他的未来,而不是黄小渤。
李鸣唐递出了鲜花,她没有答应他,只是,接过了鲜花,微微地笑了一笑,接受了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