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严?怎么会是你?”程父吃惊地看着傅景严。
傅景严沉默了片刻。
“程叔叔,我没想到,原来这个程清就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程清!”
他后知后觉地道。
陆漫在一旁看的想笑,这小子眼下是终于弄明白了,他也不想想,天底下那么多重名儿的人,为什么偏偏让他给遇着了?
“程叔叔好,我是陆漫。”陆漫抱着安然,大方地走到程父跟前。
“真是漫漫,哎呀,咱们都太久没见着了!”程父感慨:“这要是在外面遇到,八成都不认识了,这是漫漫的孩子?”
“是的,程叔叔,我还有一个女儿,现在还在车上睡觉!”
“来,赶快上楼。”程父邀请,一边背着程清。
陆漫欣然同意,倒是傅景严,一脸为难的样子。
“景严,既然咱们都到了程叔叔家楼下了,哪有不上去坐坐的道理?”陆漫道。
傅景严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陆漫拉着去电梯,怀里还抱着正在睡觉的颜颜,这个小丫头大约是太累了,睡得像个小猪。
上了楼,便听程父一边开门一边笑着道:“程太太,咱家来客人了,你快来看看是谁!”
程母小跑到门口,一脸疑惑,当她看到傅景严时,双眼一眯,笑了起来:“原来是景严啊!”
“阿姨!”傅景严朝程母点了点头。
“我这是在哪儿?”颜颜终于睡醒了,趴在傅景严的肩膀上。
程母陌生地看着陆漫和孩子:“这是”
陆漫突然笑了:“阿姨,我是漫漫,当年我还跟着干妈到您家去过的。”
程母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是漫漫,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这一晃眼,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两个宝宝是漫漫的孩子?”
“是的阿姨。”陆漫道:“颜颜,快喊爷爷奶奶。”
颜颜一点也不蹙着,从傅景严的怀中滑下地:“爷爷奶奶好,我叫乔颜颜。”
“哎,颜颜好啊!”程母抚了抚颜颜的小脑袋:“真是个乖孩子。”
这边乔安然一听到有人夸赞姐姐,便立刻张大嘴巴:“啊啊,啊啊。”
“哟,你好机灵啊,咱们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安然。”陆漫道。
“哈哈,原来小帅哥叫安然啊!”
这边一顿热聊,另一边就有人不满了。
“妈!”程清叫道。
“怎么了?”程母看向程清:“我太喜欢这两个小家伙了。”
“我可是个伤员,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从进门开始,你看都没看我一眼。”大约因为受了伤,女孩子有的时候难免容易跟父母撒娇:“况且我爸还一直背着我呢。”
程母无视程清的愤怒脸色:“怎么,我一直盯着你看,你的腿就能好的快一点吗?你要是早点结婚,给我一个两个孙子孙女,我还用这么羡慕你漫漫姐?”
“妈!”她妈可真是,她怎么说都是女孩子吧,她妈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程清脸色挂不住,火辣辣地发烫,转过脸,再不多看母亲一眼:“唉,我真的失宠了,爸,送我回房间吧。”
程母好笑地看着陆漫:“这丫头,真是不经说。”
“大概是害羞了。”陆漫看着程母,又悄悄瞥了一眼傅景严。
程母会意,先是一愣,继而大笑。
傅景严觉察到陆漫的眼神,他心中一阵郁闷,倒是没有多说。
程家客厅。
众人喝着茶,有一下没一下闲聊。
程母则一门心中放在傅景严身上,她正在想着该如何替女儿攻克傅景严这个臭小子,说实话,这小子长得是真的很俊,个子又很高,配自家女儿那是绰绰有余。
“景严啊,我看你和我家清清年纪相当,你想不想试试和我家清清交往看看?”程母说的如此直白,弄得程父脸一黑,她这个意思,好像自家女儿嫁不出去似的,所以程父拼命朝程母眨眼,程母仿若不见,若不是清儿一直喜欢这个傅景严,她又何必费这个心思?
傅景严自然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他当即否定:“抱歉阿姨,我目前主要想把自己的事业做起来,暂时不想考虑感情这方面的事。”
不是不想考虑,而是他对程清无意。
“这两件事他也不冲突啊!”程母不死心。
傅景严没再说话,看着陆漫和他们聊天,差不多的时候,他站起身来,催促陆漫赶紧回家。
见他确实不愿继续留下来,陆漫只好与程家父母告辞。
路上,陆漫忍不住道:“景严,我看程清对你很有意思的,你要不考虑看看吧。”
“姐,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傅景严不满抗议:“她对我有没有意思,和我没有关系吧?而且,我对那个程清完完全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感情又不能勉强,这件事今天也算是完全说开了,希望以后我妈不会再想着撮合我和程清了,以后我也能轻松不少,不用被我妈苦苦相逼。”
陆漫点头:“好吧!”
看来,傅景严和程清目前是真的不可能了,她还想撮合他们来着?
算了,看他们的缘分吧,若是有缘,未来说不准还有机会。
程母站在门口直叹气。
“唉”
“你在那叹什么气?”程父看着她。
“还能叹什么气?清儿喜欢这个臭小子,感觉清儿一门心思白费了,唉,她该是伤心的。”
“这种事又勉强不得!”程父反倒不以为意:“清儿还小,总会遇到那个和她有缘的。”
程母道:“这倒也是。”
“姐,傅景严走了!”程浅跑到姐姐房间,犹豫地看着程清:“而且”
原来他已经走了啊!
竟然没有和她道别。
可是,人家压根不会拿正眼看你,又何谈与你告别?
程清紧张地看着她:“而且什么”
“而且,傅景严刚刚当面拒绝咱妈的建议,他说他暂时并不考虑感情方面的事,太多分了,他根本就配不上我姐,还挑三拣四的。”
程清脸色一白。
呵,原来他完全没考虑呢!
她这一个下午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多年来埋藏在心中的感情,不过是一场错付,到今天,所有的希冀全部被剖开,又被打回原形,如当头棒喝。
也对,这么些年,原本就只是她的单恋,傅景严什么都不知道,这未免太多好笑了。
程清在心底告诉自己,是时候放下这一切了。
“姐,你还好吗?”程浅摇了摇姐姐的手臂。
程清摇头,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意:“我没事,浅儿你先出去吧,姐姐想休息休息。”
她如是笑着说自己没事,她想要告诉自己,她没事,可是心,却如此疼痛,像被撕裂了一般。
程浅离开后,程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今天就让她放肆地大哭一场吧,哭完了,眼泪流干了,或许便真的能放下一切。
可是,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