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将今日之事一一告诉傅太太。
傅太太连连叹气:“唉,真是可惜了,这个臭小子就是没有那福分,清清啊,多好的女孩儿,也算是我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
“干妈,您先别着急,缘分的事情也说不准,说不定他们之间缘分来了,就看对眼了呢。”陆漫搂着傅太太的肩,安慰道。
傅太太点头:“希望是这样吧。”
“干妈,景严还小吧,您为什么这样着急他的婚姻?我哥都三十了,如今也还单着,这样才是让人着急啊!”陆漫真的很不理解,她想,等小安然到了傅景严这个年龄,她应该不会催促安然的。
她虽然如此想着,却没想到,等那一天真的来临,她竟然比傅太太更着急,更夸张。
“我能不着急嘛,怎么着,景严是我和你干爹老来得子,万一他晚婚晚育,到时候我和你干爹有心无力,想帮他带孩子也不成。”
“您呀,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了,您和我干爹还这么年轻,就算景严晚婚晚育,你们也不会老的。”
傅太太噗嗤一笑:“就你嘴巴会说,专门哄我开心。”
陆漫得意:“那是当然!”
傅太太总算不计较傅景严的事情了:“我说你哥也是,既然杨欣喜欢他这么多年,也和他有过命的交情,和杨欣在一块不好么?”
“但是我哥不愿意,反正感情本来就不能勉强,就算我和杨欣是闺蜜,我也不能要求我哥怎样的。”陆漫道:“我只是心疼杨欣,怕她最终错付,她之前告诉我说她打算去相亲了,她说的有可能就是气话。”
“是啊,杨欣还真是个可怜的丫头,这么多年爱而不得。不过,秦宴这孩子确实啊,和咱家莫恒一样,都是优秀的人,一般人还真配不上他。”傅太太面露赞赏。
听着傅太太如此说,也算是间接夸赞了自己的丈夫,陆漫忍不住在心下骄傲。
程清在家中养伤,眼看就到了实习期,昨天医院已经打电话来问了。
她心中焦急,当医生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所以,她的腿伤还没好,就自个儿架着拐杖到医院报到,无论家人怎么劝说,她一概不听。
于是,实习医生的第一天,反倒成了病人。
他们科室一下子来了四个实习生,两个女生,两个男生。
实习医生的事儿不算多,但是比较琐碎,跑腿的事情,其他实习生见程清的样子,全部代劳,程清基本上就在办公室学习理论知识,或者听带他们的医生讲解案例。
如此几天下来,程清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天天呆在办公室了,很枯燥,反复都是那些理论,远不及跟着负责带新人的组长去见患者或者坐诊学的更多。
他们的组长很年轻,二十几岁,比他们这批实习生大不了四五岁。
他们叫他浦组长,大名叫浦戈,听说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儿子。
虽然他是院长的儿子,但是浦戈为人谦和,沉稳,不骄不躁。
新人也非常愿意跟在他身边学知识,尤其有个女生,恨不得形影不离,逢人就夸这位浦组长超级帅。
三个实习生快速打成一片,反而程清,性格相对慢热,温吞,和他们之间还有一点点的生疏,却也架不住他们三个人太过热情,程清很快便与他们熟识起来。
他们见她腿脚不便,轮流着替她打饭送到她的手上。
不久后,程清坚持拆了腿上的固定支架和绷带,终于来去自如。
就像是得到新生一般,整个人无比轻松,开始投入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无论如何,她发誓,她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这一日,程清如同往常一般,上班。
医院迎来了一位病人。
程清经过门口的时候,敏感地觉察到,这位病人是她熟识的人。
傅景严!
他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
“请问,他怎么了?”她问周围的医生。
“病人之前出过一次车祸,旧伤留下了后遗症!”
“可是,他之前出了车祸后检查了身体,并未发现有任何问题。”
“这个病人你认识?”
“嗯。”
“小姑娘,实习的吧?这样,你马上去帮我预约一个,我们马上就把病人送过去。”
程清点头,立刻朝室奔去。
她刚刚和里面的医生预约好,后面排队的人暂时停止叫号,傅景严就被护士推了过来。
他脸色刷白,闭着双眼,看起来毫无生机。
程清的心揪得慌。
检查完毕,果然,傅景严的颅内有一块血肿,而他目前的症状显然也是因为这个血肿。
接下来,立刻安排手术,半点不能耽搁。
而程清也总算见到了傅先生和傅太太。
手术室外。
“清清啊,太谢谢你了!”傅太太紧握着程清的手。
程清感觉到她的紧张,傅太太的手心全是汗。
“叔叔阿姨,现在做这样的手术已经不是很稀奇了,你们不用太多担心。”程清安抚道。
傅先生淡笑着点头,事关手术,他根本轻松不下来。
傅太太更是如此,一边说着话,眼圈就红了。
他们的儿子此刻正躺在手术室里,他们自然无法淡定。
“阿姨,傅景严究竟出了什么事?”程清不安地问。
“他昨天夜里才回家,怕他没睡好,今早我就没喊他吃早饭,可到了中午,他还是没起床,我敲他房间的门,敲了许久都没有反应,好在我们有他房门的钥匙,谁知一打开门,就看到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和你叔叔真的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就立即叫了急救车。”
原来如此。
“叔叔阿姨,傅景严他平时会有哪里不舒服吗?”
夫妻俩齐齐摇头。
“这个小子一向都很健康的,除了上次出了车祸。还是清清你救了他。”
之前医生也说,他的状况基本上就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
程清心中祈祷,希望手术室里的他一切安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亮了。
已经完成手术了。
很快,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医生,怎么样?”傅先生与傅太太冲了上去。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我们已经成功的取出压迫神经的血块,几个小时后病人就会醒来,具体情形,我们会再进一步检查的。”
“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
傅景严被转到重症监护室。
五个小时后就醒来了。
傅太太开心地抓着傅景严的手:“儿子,你终于醒了!”
“你”傅景严只说了一个字,就这么看着傅太太,而后又看向傅先生和程清。
他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程清想了许久,才想到他的眼神怪在哪里,是陌生。
没错,就是陌生,他的眸光一片陌生,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三个人。
程清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傅先生夫妻俩,她终究没说,或许,只是她想多了,人家傅景严不是说术后才苏醒吗?
又或许,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