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懒得理,老家伙一看那张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的脸就知道憋不出什么好屁来,她还是不要抱希望了。
看林思一脸生无可恋,老头儿清了清嗓子,从不知道哪里推出来一块大白板子,上面画了一张简略地图。
“我给你安的挂就分布在这几个打了红点的地方,需要你自己去找寻。有了这几个挂,保证让你在完成任务过程中少走许多不必要的弯路。”
“哦。”
林思没有生气,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反应能不能激动一点?金手指唉!挂唉!”
见林思一脸死气沉沉的样,老头儿深感自己受到了蔑视。
他掏出梳子又整理了一下仪容,戴起圆框眼睛装装斯文。
“这挂一共有三个,第一!”
为了引起林思注意,特地把分贝放高。
气氛一度尴尬到极点,因为知道那蛊虫要被孵化的林思哪里还有心情去听别的,脑子里全是自己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样子。
“老头儿,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死了算了,至少还有个全尸。”
“你要死也等任务完成再死嘛,你死了,我还得找人。”
老爷子推了下眼镜,挠了一下肥嘟嘟的肚皮。
“有你特码这样劝人的?!!”
林思一把薅住他头发,凶光四散。
“没良心的家伙,我先掐死你再说!”
“这蛊虫孵化期及其漫长,整整有四个月时间。北越境内的北水县龙岚山中有一位老者栽有奇草,可以压制这蛊,你只消去找到这位老者将蛊虫给压制,不就行了嘛?你是我随…………辛辛苦苦找来的宿主。怎么可能让你随便翘脚了?”
老头儿的话让林思忍不住一激动,动作大了一些,捏着他脖子的手劲儿更重了一些,掐的他直翻白眼儿。
“卧……槽,快…………松开!我特么要见阎王爷去了!!!!!!!”
窒息感和脖子上勒痛在不一会儿被松开,老头儿大喘着气,陌生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之中闪现。
林思一身喜服,哭的断心绝肠。
“今天我累了,就不说别的了,下次咱俩再接着唠。”
他说完,便就消失不见,四周也跟着变成以前灰白。
“该起床了。”
日上三竿,林思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进宫回来的顾言去地下府牢看了眼那两个买回来的婢女,这才折身回来看林思。
他捏了一下她鼻子,发现这姑娘脖子上莫名其妙出现一道浅浅的红痕。
“让我再睡一会儿,好困。”
经过一夜,林思的身体依旧没有一点暖意,之前可以想成是被风吹的,现在顾言却是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林思,快些起来。”
他将人从床上挖起来,轻掐了一把她脸将她晃醒。
“老妈,再让我睡一小会儿。”
“我不是你老妈。”
绣珑将原本是打扫内院的桃子换来服侍林思,这孩子现在正站在床边,手足无措。
虽然来这府里三年了,这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见过顾言。
顾言又掐了一把林思鼻子,将她搞醒,老儿在梦里的话和脖子上的微微疼痛让她瞬间意识清醒。“我要去北水县。”
“去北水县做甚?”
顾言手指将她乱发勾到后面,目光在林思脖子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掐痕上流连。
昨天陪她睡的时候,脖子上可没有这么一道东西。
“想去。”
她总不能说自己身上被人下了虫,要死翘翘了吧。
“要去,最快也得等半月以后再启程。”
她不说,顾言也得去北水县走一趟。
“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儿?”
顾言这一说,林思让桃子去把铜镜拿过来,镜中,脖子上的确有一道痕迹。
她小心翼翼摸了一下,有一点点疼。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总觉得像是被掐的。
“是不是你做的?”
林思看着顾言,这家伙,是不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想要杀人灭口?
“傻。”
顾言掐了一把她滑腻脸蛋,又弹了她一个脑瓜蹦儿,疼得她直嚷嚷,“顾言,你这个臭家伙!”
等收拾好了也差不多是午膳。
她心里装着事儿,吃不下太多,扒拉了一半给顾言。
“顾言,蛊虫,是不是很厉害?”
她对这些东西不清楚,想来想去,还是问一下顾言比较妥帖。
饭后的茶水散着些微热气,林思透过雾气捕捉到顾言笑眯眯的脸,颓败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因为眼前这张天姿俊容开心一点。
“看是何人下蛊,且下的的何种蛊虫。”
蛊师有等级之分,等级越是高,其手下出来的蛊便就越是厉害。
九成蛊师,终其一生也只能培养好一类蛊虫,他们同其蛊虫共生同死,若是投入的宿主体内蛊虫受到伤害损毁,蛊师本身也会招到反噬。
关于蛊师与蛊,这个中门道太多,一时半会儿讲不完,顾言让人去府里藏书阁给林思将介绍蛊的书取来,让她自己有时间慢慢钻研。
晚膳过后,顾言又进宫了一趟,老皇帝这段时间不知怎么,总是时不时的便就叫他进宫。
回来见林思在外面跟桃子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说什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对林思招了招手,“过来,我给你抹一抹药。”
她脖子上的红痕实在是打眼的很,桃子去取来可消疤化痕的软玉膏,顾言一把将林思揪到腿上坐起,勾起药膏就往她脖子上去。
手指划过脖子,带着凉意与酥麻感让林思有些不适应。
“我自己涂就行,不劳烦你老人家了。”
顾言搂着她腰的手掐了一把,皮笑肉不笑。“我不嫌麻烦。”
无奈,这大爷向来是阴晴不定,林思也不再敢惹他,只得乖乖在他怀里坐着让他擦药。
时间漫长,顾言刻意将速度放缓又放缓,脸离林思越来越近,让他身上独有的香气将林思包裹。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酝酿,林思眼神四处乱飘,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努力告诉自己顾言是个太监,不是男人,性取向为男的她应该把顾言当成姐妹对待。
奈何在看见他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时还是没忍住垂涎他的美色。
这个死太监,长这么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