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望了青阳裴两眼,:“你就是青阳裴?”
“我是请问公主可有大碍?”
墨寒微微皱眉,似是要同青阳裴什么。
他们之间有什么好的呢?她不愿同他再什么。
姜漓漓瞪了青阳裴一眼,只一眼,他那深情的眼睛便有些闪烁,她直接大力拉着墨寒绕开他从旁边走过,留他在院子中踟蹰不前。
墨寒从袖中掏出一罐药瓶递给宓香:“安魂丸从一月一次改为半月一次,配合此药,一同给公主服下,不得有误,公主身体不好,十分畏寒,切不可让公主淋雨受风。”
“是,谨遵公子的话。”
墨寒同宓香完,朝院中望了两眼,有些忧虑地:“漓漓,你长这么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这就走了?也太快了吧,连茶都没有喝一口呢!
她郁闷地扯着他的衣袖。
墨寒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细心安抚她:“师兄有要事去办,下次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给你的药一定要吃,快些放手,许多人看着呢。”
“可是你还没有好好和五师兄叙旧呢。”
她实在找不出什么蹩脚的理由了。
“来日方长。”他于是。
“墨寒,你就不能陪我两吗?”
“湾湾离山出走了,我得去找它。”
湾湾离山出走了?
好吧,她重要,湾湾在他心中也同样重要,她无法再挽留。
姜漓漓松了手,在殿门口望着他步下台阶,走了出去,他衣裳挥动,行于广庭之中,眉目未舒,走得匆匆。
姜漓漓不愿看院中朝她走来的人,伸手关门的时候,青阳裴突然拉住了她。
青阳裴一脸歉意深情的样子让她觉得甚是可笑,她已经看腻了这副虚伪可鄙的样子,她不愿再相信他。
姜漓漓很想笑,于是就笑了,她扯动着她薄情僵硬的嘴,狠狠地冷笑了一番,在一片笑声中,他拉着她的那双手被她笑得不知所措。
笑完后,姜漓漓以冷漠不耐烦的姿态望着他,她冰凉的手感觉到了他的手正微微颤抖着,青阳裴颤抖着放开了姜漓漓。
姜漓漓以为他会走,但是他没樱
她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端坐在了席子上,恰巧东厨端来了午食站在门口,青阳裴站在她的面前柔声细语:“漓漓……”
青阳裴心翼翼的愧疚地唤着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怎么?难道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可图谋的吗?她以为她还能如从前那般骗取她的真心任她利用吗?纵他下绝色,智勇无双,文武双全,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姜漓漓隐忍着怒气,好让他知难而退。
“你脸色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不舒服,他又要如何?
他衣冠楚楚,声音温柔,可她只觉得他虚伪,虚伪到让她觉得恶心。
姜漓漓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她横扫案上白盏,溅起满地碎片和水渍,吓得端来午食的侍奴弯着腰跪了下去。
“来人!”
侍卫匆匆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没看到吾殿中有闲杂热吗?还不快给我赶出去!若是此人再出现在吾殿中,现一次,吾便杀一人!”
她身体尚未好,残存的力气全用来了吼人。
“你竟然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也罢……我只要见到你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好了。”
青阳裴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从此他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吧。从今往后,她不会去惊扰他,青阳裴若不来打搅她,他们就一起住在这屋檐下,互不搭理,不去理会那些恩怨情仇,形同陌路,也可两相安好。
如此,待时光久远,终有一日,她也可以不爱他。
吃过午食,宓香叫来肩舆,抬她去母后宫郑
太后正在宫中午睡,黄门进去通报,一开门,淡淡的安神香便从宫中传了出来,她已正坐高台,雍容华贵,姜漓漓跪着向她请安问好。
太后见了姜漓漓很生气,她怒气冲冲地:“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还回来做什么?”
突然间,那些日日夜夜独自难熬的夜晚,那些咬着牙忍着疼痛的朝夕皆让她想起。
没有关系,她不是流滥猫狗,无需别人疼惜。
于是姜漓漓淡定地抬头:“母后今日心情不好,漓漓就先告辞了,待母后气消了,漓漓再来陪母后。”
宓香跟在她的身后,安慰她:“公主别在意太后的话,太后只是太过担心公主才会生气的。”
姜漓漓长舒一口气,淡淡地:“没事。”
她自幼去了青琅,在王宫的日子屈指可数,其实啊,她与王宫中的人,也不过就是比血脉相连多了几分淡淡的亲情而已。
而已!
她似乎早已成了一个孤独的人,年少时在墨寒身边没有觉得,从前受伤无数遭受苦难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觉得,可今回到这偌大的王宫里,见墨寒离去,见了她的王兄母后,又回到她这偏僻的的长守宫时,竟觉得自己是如此落魄和压抑,就连心口都微微泛着疼痛。也许是她太过庸人自扰了,纠结着她那些拿不起放不下的情怀。
世间本是如此,人人为己,生来孤独,她要学会释怀,再释怀。
曾经她迷恋俗事繁华,一日都忍受不了寂寞,慢慢的,她的心冷了起来,冷到只想在这清冷的、安静的长守宫中悄悄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没有热闹,没有计算,无需情爱。
宓香:“池子里的鱼长大了不少,公主许久不曾钓鱼了,你喜爱的那根钓鱼竿都快发霉了。”
其实钓鱼竿不过是她在院子里随意砍的一棵紫竹做的,没什么好珍贵的,她怀念的是,时候和墨寒戴着蓑衣在太阳下于山间寒潭边钓鱼的那一份悠希
姜漓漓摇了摇头,毫无心情。
“公主,你许久未曾走出过殿门了,院角那珠白树开了花,香味甚甜,公主哪怕去院子里闻闻花香也好。”
姜漓漓怼她:“难道你忘了墨寒的交代,本公主切不可受风淋雨吗?”
“”
于是这许多日子以来,姜漓漓大多是静坐不语的,若是坐累了,她便修修灵力绣绣花。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九月初九,九月初九到了,她不得不走出殿门,因为是她与姜越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