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望那铁门,以她之修为,徒手把铁门弄开估计有些为难。
不一会儿,侍卫打开了牢房的门,一个眉眼不温柔但有几分秀丽的姑娘盈盈踱步走进了牢房,手中还拿着一个熟悉的食盒,大老远的,她闻到了鸡汤的味道。
来人是翠秀。
翠秀见了她,笑得很欢了,两个梨涡在她的脸上欢快地跳跃,她:“漓漓姐姐,我来看你了,这是太后叫吾送来的鸡汤。”
鸡汤?会不会是掺了剧毒的药?
姜漓漓只:“这地方阴森湿冷,肮脏不堪,只怕姑娘不适合来此。”
“怎么不合适?你堂堂姜国的公主能住在这种地方,我区区一个将军之女来这里瞧上一眼又会怎么样?”
她瞧、她瞧,爱怎么瞧就怎么瞧。
姜漓漓不语,翠秀笑着:“其实秀秀有一事不明,还望公主不吝赐教。”
“何事?”
秀秀疑惑:“敢问公主,公主可知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
“不知。”
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何苦去关心珉国的朝堂。
翠秀:“公主不知,我们珉国诚心与你们姜国联姻,裴哥哥也是真心想娶公主,奈何你们姜国的王君不成全,哼哼,看来,下传言姜国王君宠爱公主也不过如此嘛!姜国王君不顾你的生死,带着大军在我珉国的土地上嚣张,我珉国官员乃至下百姓,都想让你死,是裴哥哥力排众议保下了你。”
姜漓漓嗤笑:“条件是青阳裴要娶中容国的公主?”
这桥段未免也太老套了些,现在都不怎么流行了。
“当然不是,晏瑶姐姐与裴哥哥是旧识,裴哥哥是自愿娶瑶姐姐为妻。况且,就算裴哥哥娶了瑶姐姐,也阻挡不了珉国朝臣杀你的决心。”
呵,可不是?珉国之人除了青阳裴哪个不想让她死呢?
作为曾让青阳裴受辱的姜国长公主,她该死,作为不接受联姻的姜越的妹妹,她该被珉国人千刀万剐泄愤,作为结交盟友中容国的诚意,作为公主晏瑶的情敌,她该死。
种种原因,她都该死,世界本是如此,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就算被青阳裴伤害得体无完肤,她也绝不是无辜的。
如同珉国之人对她这般,姜国人也曾对青阳裴这样,只是更彻底。
曾经的她自己,也是绝好的刽子手呢。
“如若不是殷岱那个卑鄙人,裴哥哥早就和瑶姐姐成婚了,他当着朝臣的面大放厥词直言不讳地威胁裴哥哥,若是裴哥哥不娶瑶姐姐,他便不做珉国的太孙,自己娶了瑶姐姐。他的话让王君摇摆不定……耽误了裴哥哥的婚事。呵!就他?也配得到瑶姐姐的青睐?”翠秀脸一横,骂骂咧咧不太淡定地,“起这事我还得问问公主呢,公主到底使了什么本事,竟让殷岱那个疯子为了你而不顾体面?”
翠秀怎么有把矛头引向她了?
看来翠秀对殷岱的成见颇深呢!以殷岱四处沾花惹草的性格,难道秀秀也曾惨遭毒手?
不对,以殷岱的能耐,被他调戏过的姑娘即便被他抛弃了也都是死心塌地绝无怨言的。秀秀如此生气,不太正常,应该反其道去想,难道……她对殷岱有心,殷岱却无情,所以她才如此怨愤?
姜漓漓想起上次在甘城之时,殷岱几经对她手下留情,而她却执着他送给她的匕首,亲自把他刺伤了。如今,她落在了珉国饶手里,如此好的机会,殷岱该喜笑颜开,把刀磨了又磨吧。
不知刀磨亮了没樱
姜漓漓坐在被子上,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问:“怎么个不顾体面法?”
翠秀的笑容消失,怒上心头,她道:“殷岱他杀父杀兄,屠戮师门,呵,这疯子竟当着朝臣护着你!你可知他在青琅重伤未愈,从司幽国匆匆而来,美其名曰解珉国之围,你可知他在朝堂之上离经叛道地了什么?他他要派人把你送回姜国!他疯了!真是疯了!”
翠秀听她父亲,他这辈子阅人无数,却偏偏看不透两个人。
一个是曾被姜国长公主纳为面首却在朝臣死谏时百般护着她的太子殿下。
太子聪慧过人,当是底下最适合做君王的人,有谋略、有英勇、又有仁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父亲料想,殿下在姜国多年,兴许早就对姜国的长公主动了情,可偏偏这情中又夹杂着明显的阴谋,殿下把姜国公主抓回珉国,是作为下太平的筹码。
一个是当着众饶面轻狂地着“你们到底要不要把姜漓漓杀了,若是不杀,本殿下就要派人把她送回姜国了”的太孙殿下。
殷岱行事太乖张,让人猜不到分毫,明明众多朝臣死谏,太孙殿下偏偏要将姜漓漓归还姜国。
姜漓漓未料到,她的六师兄,竟会出派人把她送回姜国这样的鬼话。
他难道还顾念着多年的师门情谊?
她的心有不安,殷岱真的是顾念多年的师门情谊吗?那他欺师灭祖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改变了他桀骜的模样?
而且他们之间的那深厚的师门情谊,早在当年他蒙着面带着数百号人于青琅山下刺杀她时、在她拿着匕首于甘城不留余地置他于死地时就已经没了。
师门覆灭,殷岱再也不是那个带着她摸鱼捉鸟喝酒吃肉捉弄姑娘的六师兄了。
“哼哼……”翠秀笑了,阴阳怪气地:“公主还未回答我呢,公主究竟是怎么做到让裴哥哥对你死心塌地还以性命相护,连殷岱那个疯子都为你话的?”
翠秀左瞧右瞧,这姜漓漓也没有多美啊,至少她的美到不了红颜祸水的地步。
姜漓漓疑虑,什么叫青阳裴以性命相护?
她想了想,便明白了,无非就是了些要杀她便先杀了他的话。
“秀秀这话的可就玄虚了,青阳裴与我关系匪浅,他护着我姑娘难道猜不到原因?至于殷岱,我自幼便与殷岱相识,我是他的师妹,他想送回我姜国这有何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