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飖来到了烟雨楼。
这里正是热闹的时候,两边立着帆旗,一面写着“绝代花旦”,另一面写着“贵妃绝唱”。
看来折扇这名气是越来越大了。
进了堂中,人多得让萧飖有些不舒服,站着的坐着的可谓是人山人海。
台上的美人儿嗓音悠扬,带着几分含恨不得的情绪。
萧飖不自觉的向台上望去,只望见一双绝美的眼睛,带着些许多情的波澜。
兰花指细细的挽起一条白绫,闭眼,叹了一声“陛下”。
含恨而终。
那双眼睛,便是这世间不可得的珍宝。
台下的人拍手叫好,忽然,萧飖在台下的人群中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东方木?
萧飖以为这家伙会待在王府,他在这干什么?
萧飖悄悄地挪动到东方木的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东方木似乎是看的太入迷,竟被萧飖吓到了。
萧飖道:“你这登徒子也来听戏?你听得懂吗?”
东方木看了一眼萧飖,愤愤道:“你要我送人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叫我登徒子呢,你这就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算我欠你一次,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奚落你。”萧飖笑道:“折扇也不愧是个名角儿,就连我这种不懂戏的人都要忍不住看上几眼。”
萧飖刚一提到折扇,东方木的两眼就开始放光:“曲姑娘说的是!他的确不一般。”
“恩?”萧飖看他的反应,有些不解,道:“楼兰人能歌善舞人之常情,你用不要这么表现的这么惊奇吧,走走走,这场折扇应该演完了,我带你去后台看看。”
折扇还在谢客,萧飖领着东方木绕到了后台。折扇之前打过招呼,萧飖要进后台,老板也不会拦着。
刚一掀开帘子,便看到玉兰在后台狭小的空间中忙来忙去。
玉兰见到萧飖,眼睛瞬间睁得跟个铜铃一样大,一把扔了手中的东西,跑过来道:“小!小小夫人,你回来啦!”
萧飖微微一笑,摸了摸玉兰的头,道:“恩,我过来看看你,身上的落月乌已经完全好了吧。”
“恩,已经完全没问题了!”玉兰开心的说道。
“那就好。”
玉兰笑嘻嘻的拉着萧飖去雅间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跟在萧飖身后的东方木。
最后还是东方木无奈的上前打招呼,道:“玉兰姑娘,我也在这呢,你倒是看看我啊。”
“你?”玉兰眨巴眨巴眼睛,道:“哦,我知道了,你是送我回来的那个叫方什么的,你之前还包过折扇的场子呢。”
萧飖满脑袋问号的转头看向东方木,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包折扇的场子?”
“咳咳。”东方木有些脸红,道:“怎么了?不行吗?”
玉兰冲着东方木吐了吐舌头:“不就是钱多吗,有什么好嚣张的,我们折扇可不缺你那点银子,小夫人我跟你说,他包场的当天还非要去折扇的屋子里听戏,着实不像个好人。”
东方木结巴道:“我我我我我,我那是图个清静嘛”
玉兰双手叉腰,怒斥道:“还清净?第二日我来找折扇的时候,折扇整个嗓子都哑了,一天都没有登台,谁知道你这禽兽让折扇唱了多久。”
萧飖眉头一挑,表情严肃的看向东方木,东方木下意识的立正站好,道:“我就是喜欢听折扇公子的戏,有些入迷了而已。”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萧飖一巴掌呼在东方木的脑门上:“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折扇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东方木摆手道:“我没有!我发誓真的没有!这只是个意外!”
萧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严加审问的时候,折扇已经下了台,撩起帘子走进了后台。
乍一看还真像是个花容月貌的绝色美人儿。
折扇见到萧飖,现实微微一惊,随后温柔的笑道:“我还以为小夫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毕竟江南的景色那么好”
萧飖敲了一下折扇的头:“江南景色再好,也不比这烟雨楼啊,你刚刚那出戏唱的真好。”
折扇看了一眼萧飖,似乎是有些害羞了:“原来小夫人刚才就在看戏,这出戏是一个老生写的,也不晓得他在哪听来的故事,君王为社稷而将没人刺死,着实令人悲叹。”
“是啊是啊。”东方木抢着说道。
萧飖瞪了东方木一眼,随后看向折扇,道:“咳咳,折扇,我听说东方木包了你的场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他就是个傻子。”折扇坐下来,将头上的簪子取下:“也算是个禽兽,总之,以后他包的场子我是不会接了。”
萧飖表面上依旧在维持微笑,内心却早已是火冒三丈。
萧飖道:“东方木的事情先放一放,折扇,我要先向你道歉,玉兰是跟着我受伤的,是我没保护好她。”
“小夫人切不可这么说。”折扇道:“你于楼兰而言是天母选中的人,能为您受伤实在是玉兰的福分,小夫人也不要轻易的说道歉那些话了。”
萧飖微微低下头,道:“折扇,你不必如此,你这样让我更不好开口求你了。”
“小夫人但说无妨,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是这样的。”萧飖道:“归云阁被一把火烧了,之前你带来的那些毒药也都被毁坏干净了,所以我还得麻烦你再去找一些。”
折扇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还请小夫人放心。”
玉兰在一旁傻笑着,忽然问道:“对了,之前那个和尚呢,他没有一起跟回来吗?”
萧飖摇了摇头:“和尚留在江南了,不过我们倒是带回了另一位友人,也是个高手,我改日可以介绍给你们认识。”
萧飖笑着,一掌拍在东方木的肩膀上:“好了,我要交代的事情就这么多,我先带着这个禽兽离开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萧飖单手一压,直接拖着东方木离开了烟雨楼。
萧飖出门后拖着东方木取了个没人的小巷,一把将东方木按在墙上。
“现在好好解释一下吧,你到底对折扇干了什么禽兽的事!”
东方木双手举过头顶,委屈道:“姑奶奶,我发誓我真没做什么,我就是哎,我就是想学戏,才让折扇单独教我一天。”
萧飖十分严肃的看着他,那表情,就像是自己家的女儿被恶霸非礼了一般。
“确定确定,十分确定!”东方木真诚道:“就是我太笨了,学不会,折扇那天可能是被我气到了,才会嗓音沙哑,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是真没想到这一切连在一起是这么一个让人误会的故事。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切,你以为我怕的是你那断袖之癖?”萧飖道:“我怕你这花花公子糟蹋了折扇,你要是哪天真的敢,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王爷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