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绣花(1 / 1)口口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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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那些手下,也不过是听命罢了。小姐,要剁就剁于平自己的吧。”徐安喊住肖奇,又对昔语棠道。

昔语棠点点头“好啊,那就剁于平一只手。”

“不是说,看老丈的面子么?”徐安虚弱的出声。

今天和昔语棠单独说过话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老丈,一个是炕上的少年。徐安不傻,看虎子的龟息功就知道他师父指的是谁了。

倒不是他这个人有多心善,于平都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才不在乎于平的手呢。

给他说情不过是因为,他们兄弟一个月后就会离开萱草居。

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看在老头的面子上,让他们自己选吧。是每人一根,还是于平自己一只手。”昔语棠边说边在屋子里翻找东西。

这件事,谁的面子也不成。

她这儿,以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闯。

若是每个都能全须全尾的离开,那她这不就漏成筛子了?

肖奇下去了,昔语棠也翻出了一把剪子。

此时,徐安侧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就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前一凉。

挣开眼睛就看到昔语棠将他的里衣外衣一剪子剪了个透彻。

剪刀自下而上,经过胸前时为了避开伤处的长剑,昔语棠手下一转,好巧不巧指背正擦着徐安胸前一点茱萸而过。

徐安的睡意一下子跑了个干净,一张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顿时红的似能滴出血来。

也顾不得身上没劲,他一边磕磕巴巴说话,一边往椅子里侧挪去“你..你.干嘛?”

椅子就那么大,他的动作在昔语棠看来不过就是坐累了换个姿势而已。

昔语棠自袖中摸出一个针包打开,拿了银针扎在徐安伤口处“止血啊。”

“那..剪我衣服作甚?”徐安警惕的盯着昔语棠在自己胸口施针的手。

昔语棠以为他是在心疼自己的衣服,隧道“放心,以后再给你买一身就是了。”

徐安一听这话,立刻想到了邻村的财主在抢良家少女时也说“放心,老爷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过了今日,以后衣料首饰随你挑,有你享用不尽的富贵。”

然后满脑子就是土财主的淫笑。

肖奇背着徐达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徐安一副惊恐的模样看着昔语棠。

肖奇心想,以小姐的医术,针扎在身上应该不怎么疼吧。安兄怎么这个表情?

徐安看见肖奇简直如同看见救星,可还没等他表现出自己可能“羊入虎口”的意思,就看见肖奇将徐达放在炕上,出去执行剁手任务去了。

昔语棠行完针,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青黛拿药箱回来。

徐安这才松口气,又在心里怪自己胡乱联想。

门外突然喧闹声不止,一群男人都在乱乱的喊着

“剁我们的!”

“不行,帮主,要剁就大家一起!”

“对!肝胆洞!死生同!”

“肝胆洞!死生同!”

踩着一声声慷慨激昂的音调,青黛抱着药箱跑了进来。

跑了一路,脸上的几层面纱早已不知所踪,也顾不得屋内的味道,她生怕自己跑的慢了。

看一眼躺在床上的两个,又看一眼圈在椅中的一个,三人虽看起来都没什么生机,但好在都还活着。

昔语棠接了药箱,挑了要用的,一样样摆在桌上。

然后她悲催的发现,麻药,没有了。

其实昔语棠几乎没给人治过严重的外伤,在家里有她爹,也用不到她,她麻药就制得少。

倒也不是一点没有,从家出来的时候她是带了一小瓶制成丸状的麻药的。

后来一路上,都让她和着食物一起喂给山鸡野兔了...

至于山鸡野兔,自然是吃了...

现去煮麻沸散肯定是来不及了,昔语棠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吧。

肖奇处理完外面的事就回来了。

昔语棠让青黛和肖奇按住徐安,又给他吃了两丸减轻痛感的药,就开始拔剑了。

剑尖一寸一寸离开肉体,徐安疼的双眼翻白,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碗叼在嘴里,免得咬到舌头。

拔剑是个细致活,很考臂力和手上的稳度,不多时昔语棠的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剑拔出体外,接下来就是清洁,上药,和缝合了。

昔语棠这时才真正松了口气。

看他疼的似要昏厥,便与他逗趣“你可是我第一个外伤病人,我以前都是拿小猫小狗练手的。你可不能死啊,治完还得跟我说说治疗感受呢。”

整个过程肖奇看的心惊胆战。

那剑离心脏太近了,多亏小姐医术高超。

这是一直支撑肖奇的想法,现在昔语棠在说什么?

第一个?

不是说神医么?

肖奇一听这话满是后怕,腿一软,梆的一声做到了地上。

昔语棠看着肖奇的样子不由好笑,扬了扬手里的针道“放心,我绣活还不错。”又转头看徐安笑“用不用我帮你绣朵花?”

处理好徐安,昔语棠又给肖奇等人看了看伤。

最后看到那少年时,他还昏睡着。

十七八岁的年纪,嘴角抿成一条白线,昏蒙灯光下奇异的让人觉得有些刚毅的味道。

只是一张脸长得平平无奇,扔人堆儿里都找不出来那种,还没徐安肖奇长得好看呢。

等看到那少年身上一个个圆形,铜钱大小的烂疮时,昔语棠顿时收手。

她拉了还在给肖奇绑纱布的青黛甩出了门,又拍醒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徐达,火急火燎的吩咐“背着徐安去找一处最近的院子养伤。”

徐达醒来就发现枯竭的内力又重新变得充盈,不由佩服昔语棠的药药效神奇。

若是打坐调动内息,自动修复,估摸怎么也得七日左右。但他那时已经不可能做到打坐调息了,是以他说了来这儿以后和昔语棠说的第一句话“为...为啥啊?”

肖奇也很是不解“对啊,安兄的伤刚处理好,不适合来回挪动吧?”

昔语棠这时已经收拾好了徐安等人能用到的所有伤药和纱布,包在一个布包中塞进肖奇怀里“想让他活着,就听我的。”说罢将肖奇也甩出了门。

青黛在门外眨眨眼,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出来的?

紧接着就听到身后门“唰”的被拉开,青黛转身就看见门瞬间又“啪”的被关上。

然后肖奇就站到了她身边。

肖奇低头看看手里的包袱也纳闷啊,自己怎么出来的?

相比之下徐达的待遇就好了很多,他是背着徐安一步步走出来的。

只是他刚迈出门时想要回头问些什么,门就迅速贴着他的鼻尖关了起来。

徐达看着门上的麻纸,面容一囧。

身后青黛和肖奇则是大笑出声。

昔语棠却不觉得好笑,她声音冷清的自门内叫了青黛吩咐“去寻一处最近的院子照顾他们,徐安今晚可能会发热,你要注意给他换冷毛巾。肖奇他们要换的药在肖奇手里,每日换一次就好,若是有不懂的或者处理不了的就来问我。”

青黛心里觉得不对,依小姐的性子,知道徐安夜里会发热,必然是要亲自看着才会放心啊。

不等青黛发问,昔语棠又道“这几日,闭门谢客。所有人没我吩咐不得外出,也不许进这间屋子。”

说着递出一张纸交给青黛“这是我需要的东西,备齐之后放在门外,敲完门就离开。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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