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倾欣和南启辰已经被关在这里半个月了。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当晚,骆倾欣假意装肚子痛,士兵走过去大声说道:“怎么回事?”骆倾欣抱着肚子在地下打滚儿,哎哟哎哟的叫着,就是说不上话。南启辰赶忙走过去跟士兵说道:“这位大哥,她肚子痛,需要如厕啊。士兵吼道:“牢里没有是怎么的?净事儿!”南启辰反驳道:“她是名女子。怎么可以在这里像个大老爷们儿一样如厕呢。”士兵听完不为所动:“不过都是手下败将,没给你们杀了就不错了!”
骆倾欣抓了一把泥土就往脸上抹,然后狼狈地爬到牢门口,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士兵的衣服。士兵嫌恶的想要甩开骆倾欣的脏手,却不成想骆倾欣抓的死死的,甩也甩不开。骆倾欣蓬头垢面地说道:“兵大哥,这个男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这是老毛病了,肚子痛起来就像千百只蚂蚁在啃食。你们主子不是留着我还有用么,若是我死了,你们如何交代!”士兵听后有些忌惮,左思右想才说道:“好吧,我叫主子来。”
说完就走了出去,待人走远,骆倾欣狡黠的朝着南启辰笑笑,右手晃了晃钥匙。南启辰无奈摇头,没说话。骆倾欣赶忙打开牢门。两人轻手轻脚的从里面逃了出去。待到士兵把孙毅领到牢房门口,孙毅惊诧地问道:“人呢!?”士兵转头一看,牢房里空空如也。孙毅猛甩袖子大怒道:“把这个人拉出去埋了!”耳后是士兵的哀求之声,孙毅无动于衷。只是狠紧着眉头叫来了兵长:“骆倾欣和南启辰人呢!?”兵长跪地说道:“是属下失职。”孙毅冷哼道:“给我把盆子覆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两个!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而另一边,骆倾欣和南启辰已经出了盆子覆的大门,骆倾欣看着南启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那啥,带我上最高的一棵树呗?”南启辰没说话,只是拦腰一抱就飞到树上。骆倾欣似乎很享受起飞的感觉,虽然短暂却很开心。在树上站稳后,骆倾欣拿出一个信号弹就发出天空。紫色的烟雾,鬼魅又吸引。很快阴魂冢分部中的一人飞身就朝南洛国奔去。
骆倾欣疑惑的看了看南启辰:“你家殇十一呢?”南启辰眼睛微眯,表情和语气都略带生气:“怎么?想他了?”骆倾欣恶心了一下,南启辰周遭的气都是醋意满满的感觉。骆倾欣反射性的摇摇头,摆摆手说道:“没有,就是这不好奇嘛!平时在馆子都是形影不离的!这都半个多月了。也没说过来寻你。”南启辰带着骆倾欣移到了地面,他轻声解释道:“我派他去了皇宫。”骆倾欣想了一下,拍拍脑门说道:“也是,这碧贵妃肯定是闲不住的,再说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就连南宁扇恐怕也坐不住了吧!毕竟这个左州知府孙毅可是知道太多内幕了,怎么可能让证据落在别人的手上。这会儿肯定私自在调动暗卫寻找孙毅的下落。”南启辰随口嗯了一声。
只看见盆子覆的门打开,出来了一群士兵,骆倾欣却不打算逃跑,而是冲上去和士兵打起来。南启辰有些看不清她的套路,起身也参加战斗中。很快,两人又被抓入了牢中。南启辰问:“逃出来了。为何又往回走?”骆倾欣笑道:“因为好玩儿呗,再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大好时光不好好玩儿,难道还虚度光阴?”南启辰无奈的笑着。
是夜,守牢士兵不知不觉倒了下去,没有一点声音。来人正是阴魂冢中的人,骆倾欣盘腿而坐,闭起的眼缓缓睁开,满脸都是狠厉的杀气:“打探清楚了?”面具人用着沙哑声音回道:“是!主子,这里的机关已经被我等全部摸清楚了。”南启辰睡在一旁,闭着眼睛仔细听着她们说话的声音。骆倾欣站起身走到面具人的面前说道:“很好,命分部分三批,一批把孙毅和周惠引出洞,第二批将南宁扇带入盆子覆外围,最后一批将救下的女子带到盆子覆,记住,一定要后到,还有不要让南宁扇知道盆子覆之事!”骆倾欣低头看了看装睡的南启辰:“行了,你不用装睡了,早知道你是醒着的。”南启辰睁眼笑道:“这不是为了避嫌么。”骆倾欣噗嗤一笑:“装的贼不错,对我的计划可满意?”南启辰站起身走到骆倾欣的身边又坐下:“完美,你倒是想把盆子覆收入囊中啊。”骆倾欣撇撇嘴:“会不会说话,我这只不过是想给盆子覆改改名字。毕竟盆子覆这名字俗气又难记还不好听。”
翌日,三批开始行动。盆子覆这里突然闯进穿戴宫中衣物的阴魂冢兵团。孙毅和周惠被打的错不及防,损失将近上千。孙毅赶紧调集兵力杀过去,而他们看见孙毅之后便往外围开始撤。转眼另一边分部将小柔裹进麻袋里轻功移动,耳边穿来风吹呜呜声。皇宫那里早已闹翻了天,三五成群的穿着左州知府的妆容在房顶上,墙边,各种地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南启辰不在,南宁扇亲自带兵杀了出去,阴魂冢边打边往盆子覆撤离。
就这样,三批就在盆子覆的深林中相遇。盆子覆深处,骆倾欣早就用手中的银针开了锁,打晕了守卫。直奔周惠的房间去,周惠抬眼一看就大叫起来,可只张着嘴,并没声音。骆倾欣冷笑道:“怎么不叫出声?难道是不怕死?哦~我差点忘了,银针给你说话的地方堵住了。”说着就找来布团和麻绳开始了她的五花大绑。南启辰看着骆倾欣忙得一头汗,赶忙拿起宽大的袖子轻轻柔柔地擦了起来。把周惠震惊了一下,要知道南启辰三王爷从未有过被女人碰到过。哪怕是不小心跌倒了也不要碰到他半盏衣袖,而今却主动给骆倾欣擦了擦。
外面打的轰轰烈烈,他们俩却在温柔似水。骆倾欣回过神来说道:“那啥,把周惠抬出去吧。”骆倾欣和南启辰绑着周惠就出了盆子覆来到了他们打架的地方。骆倾欣一把把周惠扔在了地上,接着腾空翻了个跟头就进入了打架行列中。她手腕轻轻带着银针就朝着孙毅的脚踝而去,片刻就听见痛苦的叫声,众人停止了战争,纷纷朝向声音望去,只见孙毅脚踝处淌着血,哗哗的流,他捂着脚痛苦的哀嚎。骆倾欣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嫌恶道:“脚筋已断,再无可能,别再挣扎了。多浪费财力人力物力,不如都献给皇上保天下一方太平得了。”所有人都没看见孙毅的脚筋是如何断裂的,只有南宁扇看到了两根细小的银针穿过。而始发地正是骆倾欣站着的位置。
南宁扇从马上下来,走到孙毅旁边,威严地说道:“好你个孙毅,居然把你随意捡来的女子献给朕,难道忘了南洛国的律法么?”孙毅绝望地笑了笑:“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南宁扇现在什么都不想问,只想杀了他,以绝后患。南宁扇拔出剑就要杀了孙毅之时,骆倾欣突然跪在南宁扇的面前,南宁扇挑着眉问道:“你可是从不给朕下跪,今日为何?”骆倾欣恨极说道:“赵家一死都与他们脱不了关系!当年臣女的母亲赵修蓉爱上了骆相府的骆琛询并生下了我,可是这个骆相爷仅仅只是利用我母亲对他的爱意这才成了今天的相爷,成为相爷之后日日流连花丛。现骆姜氏为了达到荣华富贵的目的与左州知府孙周氏陷害我母!臣女希望皇上能为赵家平冤,为一代忠臣平冤!”南宁扇瞪大了眼惊叹:“什么?难怪那日突然暴毙!原来此事如此蹊跷!来人给我把左州知府孙毅,孙周氏一并处死!择日执行!不得有误!并发榜赵家冤案一事朕之过,现已查明,还赵氏清白!还赵家一代忠良的清白!”而在一旁的小柔挣脱束缚跪着爬到南宁扇的跟前,抓住南宁扇的鞋子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小女还知道孙毅他的义女孙兰,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周惠拿着剑刺啦一声,将剑穿出小柔的胸膛。周惠扔下剑:“本就是要死之人,何惧生死,不得再满口胡说,信口拈来!所有的事都是我们做的,与兰儿无关!还请皇上放过兰儿。”
南宁扇若有所思的眯着眼:“自然,如果不触犯条例,朕自网开一面,若是被朕查出。那以后在南洛国将再无孙家!”
说完,南宁扇踩上马镫就扬长而去。一路上只留下飞尘四起。骆倾欣看着所有人收拾残局,心里毫无波动,只是远远的看着天上的那颗星,久久没有移动。南启辰也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天上。
那颗星星似乎更加亮眼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