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照常给李淑上了半个多小时的课，之后和李淑聊了聊，得知王汐在家里时，虽然还是喜欢看手机，但是也看的下去书了，张彻就安安心心地回到了家里。

“儿子，赶紧过来！”一听到开门声，郑雅玉赶紧喊道。

“来了，来了，”张彻丢下公文包，一脚踢开凑上来的断腿柯基，在郑雅玉身边坐下，“老妈有什么吩咐？”

郑雅玉把一沓表格递给张彻：“你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张彻拿起看了几张，又牙痛起来，“妈，这不合适吧？你看这个，人家条件是不错，但是人家比我大六岁……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抱两块金砖吗？还有这个，说相貌有些侮辱人家的意思，那就说体重，比我重几十公斤，这不适合吧？还有这个，身高比我还高，出去逛街，人家指不定还以为是母亲带儿子逛街，根本不搭啊！”

郑雅玉不干了，一把抢过表格：“你老娘跑了一天才挑出这些比较靠谱的对象出来，就你还那么挑剔？”

“不是挑剔，你儿子我是不想将就，”张彻无奈道，“妈，你再这样年弄下去，你儿子马上就要变成没人要的剩男了，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看楼下那一家人看我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可怜我还那么年轻，就要承受不属于我这个年龄的压力。”

“你老娘我的压力才大，”郑雅玉不满道，“从小到大，你就没带过一个女朋友回家，人家这么说的你知道吗？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该。”

“该？”张彻愤怒了，“我是该？妈，这是你别管了，一个月在两个月之间，我一定带女朋友回家！”

郑雅玉一脸怀疑：“真的假的？”

“怎么不是真的？”张彻大声道，“都被人那么污蔑了，我还能坐着不管吗？”

旁边的张文生忽然说道：“我看他这回是认真的。”

张彻悄悄向张文生比了个大拇指。

张文生回了两根手指。

张彻伸出一根，但在张文生轻咳一声之后，又迅速变成两根。

敷衍过去郑雅玉，张彻吃好饭就钻进了房间里。

拿出手机，发现他加的那个朝露与蜉蝣已经同意了好友请求。

“这头像看着有点吓人啊……”他正要点开看着像个蜂窝一般的头像，忽然看到对方发了个红包过来。

“红包？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两百元大红包，张彻有点发愣，“发错了？”

他还没回话，然后又是一个红包。

然后张彻揉了揉眼睛，下面句多了一连串的红包。

数了数，刚好十个。

“两千块？肯定是发错了！”

作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补习老师，张彻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对面的傻女人发错了人。

手指连点，迅速回了一条信息。

“发错了？”

话一发出，没到一分钟，红包连闪。

张彻无语地数了数，又是十个。

几个意思啊？张彻再次输入：“什么意思？”

消息一发出，仿佛又捅进乐红包雨里，转眼又是十个红包。

沃德天，再这样，我就快要把持不住了……张彻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手指，输入了几个字：“你是不是发错了对象？”

不多不少，又是十个红包。

张彻怒了，迅速输入：“有钱就可以看不起人？”

然后又多了十个红包，吓得张彻不敢说话了，他怕金额太多，马上就有人以敲诈勒索的名义冲进门把他给逮了。

“智商不及格的败家女人！”张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老妈居然让他和这样的女人相亲，想想都可怕，以他的这点身家，这女人几波红包就得见底，“可怕，真是可怕……”

但看着屏幕上每个都好像在欢乐地叫着“快点我呀”的红包，张彻的食指开始蠢蠢欲动。

“哎呀，实在受不了，我的见红包必点的强迫症又被唤醒了……”那根控制不住的食指最终还是在张彻懊恼的目光中点击在了红包上，然后一路向上，将几十个红包一个不露地都点了一遍。

点完红包，张彻顿时感觉浑身舒畅，好像冲了个凉水澡一样。

“一万……还给你，去给智商充值吧。”张彻点击红包，分成几次将一万给对方发了回去。

不到一分钟，他就惊恐地发现对方又发了红包过来，正好是他发过去的双倍。

“怎么回事？难道对方是红包机器人？不……我好像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张彻看着那亮闪闪的红包，有点害怕了，这它玛难道是惊悚片的开头？

他记得许多年前一部惊悚片，就是以在路边捡到死人钱为开头，那时吓得他不要不要的，看到地上有钱都不敢捡，难道现在那边也普及了聊天工具，所以变成掉红包了？

那么一想，确实有点可怕！

张彻不敢说话了，打开对方的资料，加了个备注“红包狂魔（惊悚）”，想要拉黑，又有点犹豫。

“算了，先放着，万一老妈问起来不好交代……”

……

凌晨，呼呼大睡的张彻突然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搞屁啊，天都没亮……”张彻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拿起手机，“喂，谁啊？李……李淑，哦，什……什么？你说王奶奶出事了？”

张彻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你慢点说！摔倒了？我听到哭声了，是王汐吗？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匆匆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放下手机，张彻急忙穿上衣服，拿上钥匙，跑下了楼。

等他火急火燎地叫醒保安，帮他开了小区的大门，骑着小电动赶到锦绣山河小区时，看见李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小区门口等着他，不过保安室那边的灯还是开着的，应该有人在守着。

看见李淑双手与衣服，还有裤腿上都沾了鲜血，张初吓了一跳，停下小电动，赶紧问道：“王奶奶人呢？还在上面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救护车一直没来，我和王汐已经让保安大叔帮忙，把王奶奶送去了医院，”李淑脸色苍白，但神色还算冷静，“但是张老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怕张老师把手机忘在了家里，到时候找不到我们，所以在这里等着张老师。”

“做得很好，”听到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张彻稍微松了口气，“上车，我们赶紧去医院。”

李淑坐到小电动的后座。

电动向着医院疾驰而去。

“王奶奶怎么会摔倒？”

“王奶奶晚上有频繁起夜的习惯，刚才我听到王奶奶的动静，就去扶她，但王奶奶说不用我扶，让我自己去睡觉，我不放心，就跟着她到厕所，王奶奶又催促我去睡觉，我一转身，王奶奶就摔倒了……”

“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原因。”听着李淑的声音有些低沉，张初安慰了一句，“王奶奶每晚都会起夜？”

“是个，非常频繁，一晚上起来五六次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