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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序章:没事别忏悔

“扑哧”,陆长青笑出了声,把嘴里喝的水都喷出来了。

这个卡尔·路德维希,真是有意思,和俺们大唐帝国里著名的“六位帝皇丸”相比,也就差那么一丢丢。

卡尔的爷爷是皇帝,大伯是皇帝,大哥是皇帝,二哥是皇帝,孙子是皇帝,侄子和儿子是皇储,甚至认真点说卡尔的老爸也是皇储。

因为大伯没有子嗣,这样就应该是卡尔老爸接大伯的班做皇帝,但卡尔老爸有一点比较好,就是非常有自知之明,他自觉智力平平,精力一般,搞不定这么个老大帝国。

于是放弃继承权,并支持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卡尔的大哥弗兰茨·约瑟夫,为皇帝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皇储。

是的,陆长青就是人们常说的德棍,他悉心摆弄十九到二十世纪的欧洲——特别是德意志相关信息,看到史料中德意志憋屈之处,他还为之扼腕叹息。

陆长青也经常如饥似渴的阅读网络小说,看到作者们为德意志的崛起而操心,比如精细巧妙的政治外交设计,他也会抚须而笑,可惜没胡须,只能做个样子聊表心意。他也和作者们一起幻想怎样拳打大伊万,脚踢小约翰。

肤浅的德棍有个典型表现,就是特别鄙视奥地利,以及奥地利的变体奥匈帝国,觉得他们自己烂也就算了,还经常在德国的崛起和一些关键战争里帮倒忙,就是起不了正面作用,有时还是累赘。

如果词典里有猪队友这个词,编写例句的权力交给这些德棍,他们肯定给奥地利好几行的位置。

陆长青就是典型的肤浅德棍,他现在就是一边看这些和卡尔·路德维希相关的东西一边嘲笑他,比如卡尔从童年到少年时期一直长期霸占的忏悔室。

看到陆长青好像无所事事的样子,整天丫丫德意志,操心普鲁士,你以为他是一枚屌丝,其实不是。

他家庭不错,算是早期的万元户,先富起来的那一拨人。而陆长青本人呢,不管是常提到的智情商商,还是商业意识和技能变现能力——财商,都很好。

读书上,陆长青也还不错,从中心小学,实验初中,重点高中,一路进入大学。本科同济大学,硕士慕尼黑大学,博士是苏黎世联邦理工。这样看来,夸一句学霸也不过分。

陆长青毕业回到德国的斯图加特,加入奔驰,从研发人员做起,进而到研发管理;然后转到慕尼黑,加入西门子,做到中层领导;再然后又去了苏黎世,加入ABB,回国担任高级管理人员。

有了这样的学历经历和背景加持,陆长青的经济也很出彩,在中国的双子星城市-帝都北京和魔都上海,都是有车有房,有家有室有子,妥妥的精英人士。

但是,德棍不分文化,德棍不分穷富,德国不分聪明或愚笨,既然到了棍这个程度,多少都是有点迷,据说中国桃浦兔的精英大学里还有很多更棍的呢,到哪说理去?

而陆长青现在也不是在读小说,他已经从ABB公司离开,加盟一家创业公司,入司前有3个月的自由时间。

陆长青正带着小女友在奥地利玩几周,既不是日韩新马泰,也不是澳新美利坚,这是传说中的专为资深精英打造旅游套餐——欧洲精品小国深度游。

女友有点不舒服,呆在酒店里休息,陆长青一个人出来转转,他信步而行,溜达到维也纳的教堂里,看到了卡尔·路德维希的“专用”忏悔室。

卡尔当时跟维也纳的大主教约瑟夫·奥斯马·劳舍尔学习,因为比较愚笨,经常完不成主教布置的功课,所以就成了忏悔室的常客。

据说他常客到这个地步,别人想用这个忏悔室,都要在外面排队等他出来,以至于影响别人忏悔热情。

想想看,你在外排队等着忏悔,千等万等也不见他结束,忏悔的心劲也就退了,好吧,算了,不忏悔了,直接打道回府。

卡尔·路德维希,史书上说他是约瑟夫四兄弟中最愚笨的那个,作为奥地利皇家核心子弟,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竟然都没啥追求。

如果你去观察他,就会发现,他只是日常性的祈祷,习惯性的忏悔,间歇性的朝圣,动不动就和主耶稣掏心窝子。

卡尔这个三哥,既不像大哥那样兢兢业业,为臣民操心;也不像二哥那样胡思乱想,为那些不认为他是主子的“臣民”瞎操心;又不像四哥那样心心念念,追求爱的真谛。可以说卡尔是浑浑噩噩过一生。

可是这个最愚笨的卡尔*路德维希,也算是四兄弟中最幸福的那个,生于欧洲大陆最牛的皇室,在世时奥地利虽遇到过波折,但整体来说也算蒸蒸日上,最多算前进速度不如其他几个大国。

卡尔既不像大哥那样累并抑郁着,也不像二哥那样傻并作死着,又不像四哥那样沉郁并憋屈着。他还经常替代自己的皇帝大哥出席各种重要典礼仪式,算得上是光鲜亮丽傍我身。

陆长青突然有点恶作剧的想法,他钻进忏悔室,作为一个年过不惑却仍然有祸祸能力的男人,他真的要豁出去,想忏个悔,忏悔完只图个心安,反正也没打算改正。

小小的密室里,陆长青把自己的各种小破事一件件说出来,挨个告诉上帝,仔仔细细的忏悔,不留一丝死角。忏悔完还调皮的总结一句:我错了,但不会改。

憋在心里的话一说完,人就放松,也可能是一下午走的路太多,接着一阵疲惫感袭来,就趴在那打个小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起来华灯初上,外面半黑不黑,半明不明的,陆长青准备出去,回酒店和小女友一起吃个晚饭。

他一撑身子,啪嗒一声,整个人摔地上了。难道是腿麻了,仔细一看,感觉忏悔室好像大了好多。

揉了揉眼睛,陆长青才发现自己腿短胳膊小,还没来得及惊奇,突然感觉头好痛。昏迷前最后一个场景,是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大声叫喊,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很是害怕的样子。

在迷迷糊糊中,脑子里挤进来很多信息,让陆长青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上天惩罚他,还是垂青他,让他重生在卡尔·路德维希身上,而且是童年的小卡尔身上。

现在是1840年1月31日,维也纳,天气晴朗。前几天下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气温有点低,壁炉里正在烧火,还有点烟味飘进鼻孔,有点呛人。

附身卡尔·路德维希的陆长青很是苦恼。

在几乎所有的史料上,奥地利都没有足够能力帮助普鲁士主导的德意志,甚至还会拖后腿,从没有德意志的意气风发。

而几乎所有的小说丫丫起来,要么是普鲁士吞并了奥地利,壮大德意志的力量;要么是利用奥地利吸引敌人火力,自己猥琐发育。

不管哪个方法,最终结果都是普鲁士治下的德意志牛逼起来,挥手敲打高卢雄鸡,抬脚踩踏意大利。

还没看到哪个作者,愿意给奥地利一个机会,让哈布斯堡家族雄起一下,展现他们下半身统治欧洲的实力。

不指望像普遍作者丫丫的那样吞并普鲁士,至少也让他在舞台上正经表演一场吧。

对不起,你不配,作者们对奥地利说,你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类型,不单扶不起你,还可能被你带沟里去。

画外音批评陆长青,年轻人啊,你还是读书少了,我们好像有看到呢。

上帝,你叫我重生在我从没看重的人身上,甚至有点小鄙视的人身上,而且重生之前,我正在调侃他,我都觉得有点尴尬呢。

万能的上帝,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我心中的大普鲁士的雄图霸业,怎么实现啊?

叫我以奥地利为底子雄起?大哥,没想过,没准备啊,以前看书或丫丫时候都是反着来的啊,真的不好办呢。

我混吃等死行不行,反正也能活个60多岁,在19世纪,虽然算不上特别高寿,但也远超过当时欧洲人的平均存活年龄了。

可是想到要到约旦河里,喝大家的洗澡水恶心死,也不好办呢。

再说了,我又当不了皇帝,要是能当皇帝也可以,至少可以欺男霸女一下,伤天害理一下,图个酣畅淋漓,图个爽歪歪。

可是欧洲又不像大唐大隋,人家是挨个往后排的的,照这个接班的步骤,我也当不了皇帝啊,我记得大哥活了八十大几呢,那时我坟头的草都枯荣20多次了,我坟头的树木都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了。

这皇帝大爷后面有老爸,老爸后面有大哥,大哥后面有二哥——前提是大哥没有孩子,二哥后面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小卡尔,还得有前提,二哥也没孩子。

不幸的是,还有8年就到了欧洲革命的1848年,这个小卡尔也才是一个少年。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遭遇大乱,还是个以愚笨闻名于世的小东西,你叫他该怎么办?

还有,你为什么叫我重生,我是成功人士,在全国最贵的地方有两套房子,两个家庭,两个老婆,还有个小女朋友,这都是外人羡慕不已的,我每天早晨都是笑醒的你知道吗?上帝。

陆长青一着急,把一直要隐瞒的事情都秃噜出来了。他还没意识到,继续在那秃噜呢。

上帝,我看书上不都是让废柴重生吗?为啥到我这规矩给改了?

我是精英啊,我是属于高学历,高收入,高颜值的“三高人群”啊,这哪一点符合重生要求了?

你他妈说啊,回答我啊。

他很想掐住上帝的脖子,质问他,你为什么叫我重生?

但是他掐不到上帝的脖子来质问,当然也没有哪个上帝给他解释。

难道是因为我的德文名叫卡尔,英文名叫卡尔?那叫卡尔的多的去了,怎么不叫他们这么重生?

难道我姓陆,那你该找姓路的啊,在中文翻译上,这一位常规叫法又不是卡尔·陆德维希,是卡尔·路德维希啊。

难道是因为我在这不正经的忏悔。唉,没事别忏悔,上帝打你嘴。

可是随着小卡尔的资讯越来越多的挤压进这个脑子,他陆长青好像慢慢变成看客了,缩在一角,盯着这个舞台。然后他又晕了过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附身夺舍的常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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