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去。
电话放在后座上没有再响过。
江苍靠着座椅,感受着车子行过坑洼的抖动,手指轻敲座下的皮椅,这天挺蓝,白云很轻,都挺清静的,谁都不欠。
而小李从后视镜望了一眼,就把车载广播关掉了。
等到下午一点左右,车子回到市内,伴随着人烟繁华、杂吵。
江苍小眯一会醒来,瞅了瞅熟悉的西街,才向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小李道“把车停到店里就行。我出去一趟,当面把事情和张总说声,让他安心做生意。”
“江哥醒了”小李听到江哥声音,才笑了,“我送您过去吧。”
“刚才睡了一觉。”江苍坐直了身子,“不瞌睡了,想走走。两步远,就搁不住送了,费油。你也去吃饭吧,中午头都过了,我都饿了。”
话落。
等着车子行驶到茶铺前。
江苍拿着心法下车,和店里正在招待客人的李老板点了点头,打了一声招呼,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就向着大约五里外的二伯公司过去了。
再走走悠悠,心法收起。
先结事,让人家安心。
等来到二伯公司门前。
那位很有礼貌的前台见到江苍当面,便拿起来桌上的电话,想向着办公室内整理文件的二伯说一声,贵客来了。
“不用和你叔说了。”江苍朝前台一笑,朝着电梯那边走去,不耽误二伯的事。
因为自己本来就是过来清事的,让人家放心,这一整,电话一打,上上下下坐坐电梯,那不又是麻烦人家了。
“江师傅”
但前台见到这位贵客那么客气,却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跟了几步,又伸出纤细的手指,摁了一下电梯按键,虚引前面,看似是要一路送到二伯的办公室了。
江苍见到,想了想,没有拦着,省得自己不让她打电话,又不让送的,像是自己为难人家姑娘一样。
但这样也好,如今有人着重自己,那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面子上的活,这都好过周胖子、和拳王孙坊一样,醉了、死了,都没人知道。
叮铃
电梯下落。
江苍走进电梯,又望着电梯门模糊倒影出来的自己影子,有时候也在想着,自己要是哪天出事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
或许,只有枭和武弘,回到现实会给自己打个电话。
再当几个世界没接通了,也许枭还会在他本子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印记。
这也不错,有人知道就好,还算是名留许久。
毕竟是出自先驱者组织的枭之手,会有人注视,特别关注的。
叮铃
电梯开门声响起。
江苍打散了所有心思,从电梯里出来,又在前台的恭敬虚引中,走到了二伯办公室的门前。
嗒嗒前台敲了几声,清脆声音的喊道“张总,江师傅来了。”
“江师傅回来了?”
哗哗文件放下,办公室内响起脚步声,二伯小跑着打开了房门,先是朝着江苍抱拳歉意,又看了前台一眼,带有责怪,
“江师傅来了,你怎么不说一声”
二伯说着,也没动气,一是江苍回来,他心事有些着落,二是他知道这位江师傅客套,是位不愿意麻烦他人的将就人,也是讲究人。
这接触两天,他就搞明白了,这位江师傅一板一眼的、很简单的一人。
而江苍见到二伯邀请自己进去喝茶,又见到前台调皮笑了一下走了,则是也笑道“您把亲侄女摆到前台,就不怕被人拐走了?”
“能嫁出去也好。”二伯走进办公室内,请江苍坐下,自己才随后坐在了沙发上,沏上了茶,“她知道公司内的事情少,我也和我弟商量过了,准备让她嫁到外省。”
二伯说到这里,把茶推向江苍,“她现在正在我公司里磨炼,等她能养活自己了,就找个机会让她走。”
“事情落了。”江苍接过茶,“您昨天给我的茶喝完了,人今后也不用走了。嫁到外地,她父亲和您会伤心的。”
“清羽门不追究了?”二伯端茶的手一顿,把茶放下,双手捧道“谢谢江师傅”
“吴老板的事也清了吧。”江苍回礼,“我挑的头,您平的事,没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今天我去交手续。”二伯隔着沙发,指了指身后桌子上的一堆文件,“好几家公司门面,要不您挑几家?我上面都没有签字,一直等江师傅回来。”
“都落张总的字吧。”江苍靠在沙发上,“我这人闲惯了。就算是有心也不在公司上面。”
江苍说着,摆手打断了二伯还要说的话,“张总的茶不错,江苍没事会过来喝茶的。都是朋友,公司利益的事别提了。”
“好”二伯点头,坐在沙发上,等着茶凉品茶了。
而等到下午两三点,几杯茶落。
江苍告别一句,回到了这几日所住的宾馆内。
再等到了这时。
江苍才拿出几块药膳垫垫肚子,品了一口灵酒,取出了封面上没有名字的心法。
哗啦书页翻开。
江苍静了静心思,朝着书本望去,看到郑掌门记录详解的周,和太平要术、聚灵法差不多,小人图画,一笔一瞄的点出了所有关键点。
总得来说。
照着上面的练,是准没错的。
只是这书倒不是元物,没法像左慈手书一样,可以携带来往各个世界。
或许,这只是一个小奖励,是开门红的后续,让自己先接触一下这个世界的心法?
江苍想到这,思索了几息,先学着上面的动作练吧,练完就知道了。
不过。
随着自己这一练,从一开始手生,到慢慢熟悉,架出了书中标准的道家蹲步前踏动作,左手前伸,手掌探出的时候,却隐约感知到自己四肢百骸内的练功残留灵气,从血肉内流过,渐渐汇聚到了食指的商阳穴。
一瞬间。
江苍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指尖一疼,就像是针扎了一样,或是有种抽筋的感觉?
再收起动作,一看指尖,上面青紫一片,印出了一丝血迹,动一动都疼。
见到这个情况。
江苍又活动了一下渐渐发麻的手腕,结合着刚才的情况,思索了一会,大约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功法不是练劲集真气的,而是真气之后冲脉的,属于高一等级。
那郑掌门也是真有道行,门内还有这么一本高级功法。
但功法是没错,只是来的早了。
要是按照自己的推测,应该是先补那个练劲残缺心法,再寻找这本属于更高一级的冲脉功法。
且冲脉这一说。
让自己想来,就是用真气打开人体秘藏,激发自身潜能,继而做到最后的归反先天、种种奇异奥妙。
同时,江苍思索到这里,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三国时期的经历,却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这功法来的有缘。
因为自己在三国寻找药材,助左慈道长炼丹突破。
左慈又写下手书,让郑掌门豁然一醒。
最后郑掌门拿出这一本功法,送于自己,好像就是天道轮回,三样东西,都是三人突破的契机。
只是。
自己随后又换成右手,试了试冲脉,却发现昨日残留的灵气不够了,自己经脉也太弱了,不够突破契机的标准。
但这来回冲脉的架势,也是只有自己可以这样来,毕竟自己功法好,先天体魄、体质好、聚集的灵气多,可以来回尝试。
再加上药膳等元物加持,就算是受些伤势,两三天左右就可以痊愈。
可若是寻常武者,他们一是不可能汇聚来这么多灵气。
二是,就算他们能汇聚来了,又用来冲脉,不说最终成功不成功,浪费不浪费,万一这冲脉过程中失败了,受伤了,这就是大事。
也许运气好的,伤势不重的,少则几日调养,耽误几天,十几天的功夫,还能接着尝试重新冲脉。
但伤势重的,经脉废了,手脚使不上多大力气了,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就是武功废了,没办法了。
或者养好的,一辈子也会留下病根、伤势,年轻体壮时不明显,老了都是麻烦。
单单以这样的危险度,就很难让人去尝试。
或许几百年前有先天武者,就是这个世界内的灵气高、不仅孕育了灵药,能疗伤。
他们又可以借用世界浓厚灵气,快速温养身体,达到冲脉的标准,减少这要命的危险。
而江苍想了想,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个理,因为自己双手就有点使不上力气了,若是没有药膳加持,一两个月内能不能好,都是大问题。
这还是自己体质好,能加快愈合,算上金丹之躯,凝聚灵气疗伤,相当于放在了这个世界有先天的时代。
可要是放在这个世界内的其他武者身上,这两个随意尝试,估计就要半年修养,不能动武,得不偿失。
那这也没什么说的。
江苍又看了看功法,就收起来了,准备等到残缺心法完善,再练个一段时间,把体质提一提再说。
让底子打的更厚实一点,达到极限,相信突破之后,真气反哺的也多。
经常练武、有句话不就叫厚积薄发。
且也随着时间的过去。
喝酒、吃药,第三天练完功。
江苍活动了一下手腕,就觉察到自己伤势痊愈了,不过没有再去尝试了。
因为再有七八天左右,就要开始八极门一行,补功法。
这正事要紧,不能再耽搁了,得保持自身状态巅峰。
而亦是今日。
自己练完功,正在李老板店内喝茶聊天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馆主打来的。
江苍一见,约莫了一下,八成是张师傅结婚,馆主特意通知自己的。
“江师傅”
电话一接。
那头的馆主声音洪亮,带有喜气,是大笑着说的,“后天啊,您没事忙吧?”
“张师傅的结婚日子订在后天?”江苍问了一句,又给李老板摆了一杯茶后,也笑着回道“就算有事,也得没事。钱到,我人也会到。”
“江师傅这话说的”二伯看似生气了,但也是知道这位江师傅会来,才打趣道“钱没到,您人也得到!不来,我就让车队变道,先过去请您,再去接新娘子了!”
“放心。江苍会去沾喜气的。”江苍笑了,其实还想说,自己欠了好几位朋友的婚礼了,不能再欠了。
“是张师傅结婚?”李老板见到江苍挂了电话,不好意思道“江师傅先等等,我去借个好车,开车送您去。”
“我打车去就好了。”江苍站起身子,“小李回家忙农活,店里没人。就别来回送了。”
话落。
江苍出了门店,站在街上和跟来的李老板聊了一会,见到有空车来了,就上车走了。
再等来到鱼塘。
自己也见到了相迎的馆主,和今天没领武的张师傅。
他旁边还跟着一位相貌温柔的女人,两人岁数差不多,都是三十来岁,应该是他的妻子。
且也在接下来的闲聊钓鱼中。
长相温柔的女人是回家了,在市南边住的,准备后天的婚事了。
张师傅去送她了,拐回头去武馆了。
但江苍和馆主摆了个板凳,钓鱼,馆主却说了新娘子的事。
江苍也得知这位温柔的女人,确实是张师傅的妻子,只是她温柔归温柔,但却是张师傅八极同门的师姐。
还是总门内,馆主一位师兄的女儿。
只是他们马上该结婚、迎亲了,那位馆主师兄,就在南边买了套房,给他女儿住。
而自己刚才也见了,她体质还比张师傅高上12,确实称得上师姐,不愧是馆主师兄的女儿。
简单来说,她比张师傅还能打。
这算是有的过了。
张师傅往后搭手请教的人有了。
江苍觉得这是好事,感觉张师傅要想不挨打,日子过得去,这武功会精进的。
随后。
再和馆主闲聊。
江苍还得知了张师傅最少要摆五场婚宴,当先的就是门内的,也是新郎新娘两家都是传承武术,他们商量过后,先门内摆一场,父母师父都来,都拜。
还有不少其他的门派,都多多少少来人,过来恭贺。
然后,第一场摆完,他们再各自家庭摆两场,双方父母和亲戚。
最后,就是比较私人了,他们夫妻在关系好的朋友们中一场,生意上的朋友们摆一场。
这加起来总共五场婚宴,结个婚也是够累人的。
尤其是第一场,可不是塞点红包就能去南边迎接新娘子,把人家姑娘从娘家接过来的。
当然,张师傅大数往上撒,那就不说了,娘家的人都窝里反了。
可说到底,
这哪有哪的习俗,各有各的行规。
这门,确实不好过。
不过。
自己也是参加第一场、这一场,门内武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