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一闪,人头落地!鲜血冲天而起。
二人之前纠缠了一个多时辰,难分胜负。现在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便已然决出了生死。
薄一清的人头不断在地上翻滚,脸上的表情惊骇欲绝,却已经凝固,双目圆张,算作死不瞑目。
窦云君喘息了几口,收起了飞剑,畅快的仰天长笑,迈步走下了斗法台。
原本金光闪耀的护罩,在薄一清生命气息消失的那一刹那,瞬间散去。
窦云君飞身下了斗法台后,径直来到了凤湖道人面前,躬身施礼,笑道:“掌教,弟子不负使命,今次得胜归来。”
窦云君旗开得胜,凤湖道人老脸放光,显得十分高兴,旋即表扬了一番。
第一场,虽然是两人的个人恩怨,可窦云君总算是玄门一方的人,他出场也无形中关系着玄门的脸面。
如今,他先拔头筹,整个玄门也跟着出彩。
一时间,不论长幼尊卑众人脸上皆是挂满了笑容。
而魔门一方开始便出师不利,气氛有些压抑,这时,一个俊俏的女子从云中子背后走了出来,云中子一看,原来是自家的真传弟子许可真。
“各位掌教,下一场便由弟子来吧。”许可真对着云中子他们说道。
云中子他们俱是点点头,作为青平道的真传弟子,她的名字在仙魔两道也是鼎鼎有名,这一场由她出战,或可搬回魔道的颓势。
许可真得到了众人的许可,莲步轻摇,袅袅婷婷的来到了斗法台上,冲着玄门那一边展颜一笑,娇声道:“明月光,明姐姐,现在让我们姐妹来耍上一耍如何?”
“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却见妙净仙子身后走出一女子,她一身彩衣,长得端庄秀丽。
正是玉华宫的圣女明月光。
她这一站出来,玉华宫的人还未怎样,东华真人却先自变色,此女可是他的心上人啊,斗法台如此凶险,他实不愿让她上去跟人拼命。
二人之间的情分虽浓,玉华宫却没有答应二人的好事,他现在心中固然万分的反对。
刚想阻止,嘴唇翕动了两下,旋即想到了各自的立场身份,反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明月光整装待发,她作为玉华宫的下一任掌门,与许可真同为元神的修为,现在被人邀战,她又怎么会避而不战,弱了自家的名头。
妙净仙子在一边嘱咐了明月光几句,明月光连连点头,示意将她的吩咐已经记在心里了,之后便告别众人,走出了芦蓬,踏着冰面向斗法台走去。
临去之时,她妙目一转,双眸中波光盈盈,悄然看向了东华真人,二人目光在空中微微触碰,又不着痕迹的错开。
只是短短的一刹那对视,东华真人目光中的忧郁、深情、担心、还有鼓励全部被她收入眼中。
她暗自叹息一声,心中也是莫名酸楚,对情郎此刻的心思了解的很清楚,只可惜,二人都有着各自的责任使命背负在身上,谁都无法抛离一切,在一起双宿双飞,只能算作有缘无份了
她一步步向前迈出,行进中渐渐收拾起了情怀,大敌当前,生死攸关之际,她抛弃了所有的儿女情长,随着离斗法台越近,她的脚步也随之越来越坚定
等她真正的站在了斗法台上,心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已经全被她抛之脑后,心神若冰玉般清冷剔透。
斗法台上金色光罩再次升起。
两个的容貌都是极为出色,气质也是风华绝代,各自的身份亦都不凡。
一个是青平道的真传弟子,另一个是一流大派玉华宫的下一任掌教。
俱是修道界中的翘楚,名动一时,若是继续成长起来,纵使在九天仙界也有他们一足之地。
只可惜,现在她们却要分个生死了
百丈之外,二人亭亭玉立,互相对峙,姣好的面容上皆是冷冽,无尽的杀气在二人身上酝酿,喷薄而出,冲撞在一起。
“明家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当初天目山一战难分胜负,小妹一直都挺不甘心的,现在斗法台上,我们终于可以再一次一较高下了。”许可真凤眉一挑,双目杀气腾腾。
而明月光笑靥如花,一时真是人如其名,笑容如明月光华一般纯净灿烂。
然而,她笑得越是娇媚,身上的杀气反而越是凌厉。
“许道友,也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初我不过是一时手软,侥幸让你逃过一劫,却没想到你得到教训后,竟然不知反省,敢在斗法台上跟我发起挑战。”
许可真啐了一口,冷声道:“休要大言不惭,在自己脸上贴金了,明明是不分胜负,却还说什么一时手软,这不嫌可笑吗!”
“哼!也罢,既然妹妹你这么不知死活,那就让姐姐我来送你上路吧,只希望黄泉路上你不要后悔。”明月光纤纤玉手一翻,袖中垂下三丈红绫。
而许可真纤手在虚空中一抓,手中现出了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
话以说尽,二人皆是亮出了兵刃,战斗一触即发。
须臾,许可真身形一动,率先动手,而气机牵引之下,明月光手中的红绫也如毒蛇般窜起,向着许可真的身影卷去。
两个千娇百媚女子斗在一起,身形灵动,飘然若仙,一招一式,皆如凌波仙子踏波轻舞。
她们的斗法优雅且激烈,自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二人都是元神修为,虽然还没有度过一次天劫,可论起修为来说也修道界中顶尖的那一层了。
一些二流的掌教们的修为也就那样了。
就好像金鼎道人那样的,虽然身为白骨门的掌教,可道行修为实与二人差不多,真正动起手来,他也未必是二女的对手。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片刻,许可真倏而脱离了战圈,极速后退,飞退途中,脑后灵光一闪,落下一张阴森的图卷。
图卷在半空中徐徐展开,一时间阴气爆发全场,图中飞出一座焦黑残破的石桥当空落下。
一条浑浊的黄色长河在桥下蜿蜒流动,水涛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