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第二层的石阶和通往第一层的一样多,走了足有一分钟。如果说第一层为了隐蔽建造的非常深入地下,那么地下二层与地下一层有必要间隔那么深吗?
“喂,特丽莎,每层的间隔有必要那么大吗?”
我提出疑问。
“比起实用性我更注重安全,即使第一层失守了,如果不发现通往下层的通道,即使是通过爆破在地面上炸个几米深的坑,也是发现不了下面的地堡的。”
特丽莎解释说。
“真的会有那么多的敌人吗,我以前可从未想过城市里会有吸血鬼哩。”
特丽莎无奈地笑了笑。
“这座城里隐藏的敌人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只不过因为吸血鬼都在晚上行动,而且很多人渗透并控制了这个城市的各个阶层与角落,所以才没有关于吸血鬼一丝一毫的消息流传出来。你成为亡灵那天发生的事件,社会上有什么报道吗?”
特丽莎一问,我才发现并没有在新闻中出现任何人失踪的消息。
“你今晚遇到的事情,明天的报纸和网络上大概会以煤气爆炸致一人失踪来草草了事吧。”特丽莎说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一直以来,在我生活的这座城市中就不断有人失踪或被杀死,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今后你会慢慢发现这座城市的秘密的。”特丽莎朝我一笑,打开了地下二层的机关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吓了一跳。
几乎是一片漆黑,从入口每隔两米自动燃起火把,就这样向两侧无限延伸,直到很远的前方汇集在一起。
和第一层的地牢完全不同,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说不出有多大,但我感觉将近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宽广。
“我把食尸鬼和以前的失败作以及失败作制造的食尸鬼都放在这里,不过这里基本上还是空荡荡的。”特丽莎不以为然地说。
这么说至少已经有着两百以上的生命在城市里消失了,但我和城里的任何一个人却完全不知道,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
“你的目标就是把这里填满,第134号亡灵。”
特丽莎冷酷地下着命令。
“城市里哪有那么多恶人。”我喃喃自语。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再以人类的善恶标准来判断事物。”特丽莎冷冷地说。
“也就是说,总有一天我要连无辜者的性命也取吗?”
特丽莎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恐怕特丽莎此次带我来这里,就是让我提前做好觉悟。自己终有一天,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猎杀人类的亡灵。
“再下面的地堡还不到让你参观的时候,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去吧。”
特丽莎说完打了一个响指,原本一盏盏亮起的火把“啪”的一下同时熄灭。代表此次的参观到此结束。
回到地上,钱奋斗已经将存于大脑之中的被害人资料全部绘画完毕,正在那里待机。
“134号,你就先调查那三个人类,剩下的我由我来。”特丽莎说,“对于调查吸血鬼,我这边有更多渠道。”
虽然想问是什么渠道,不过感觉特丽莎的口气是今天的会面到此结束,我也只好闭上嘴。
将高盛强招进特丽莎的房间,我离开别墅,将高盛强的车开到市郊的一家汽车报废场,并且拆下车牌,在回去的路上扔到了河里。
回到住处时,天色已经发亮。亡灵虽然不会感到困倦,但是能感觉出力量的衰弱,我脱去上衣,倒在床上,几秒种后就陷入沉睡。
我似乎作了一个梦。特丽莎以恶魔的形态飞在上空,而我则站在正下方,我的手臂干枯发白,消瘦的身体上肋骨根根可数,身形越来越像一个食尸鬼,在我身后是一支食尸鬼组成的大军,而眼前则是熊熊燃烧的城市。
再次睁开眼时,时间还不到中午,休息完毕体力充足,接下来的就是需要进食维持身体运转。我从冰箱冷藏室里拿出一张冷冻匹萨,扔进微波炉里加热。一边庆幸亡灵还有味觉,一边猜想这是不是特丽莎在134次实验中的改良。
从特丽莎那里拿来的三个被害者,一名是独自居住的女性,另外两名是住在一起的男性。
我决定先去女性那里看看,毕竟我是女性至上主义者,而且笑起来像小仓鼠这点还蛮深得我心的,简而言之就是,我觉得挺可爱的。比起所谓的网红脸模特脸,我更喜欢这种‘不太好看’的类型。
从我家到大新路还挺远的。虽然叫大新路,其实是一条只有双车道的小路,道路两旁都是老旧的居民楼。地址是大新路14号,就在左手边的一座居民楼,还是挺好找的。
具体门牌是4单元202号。
我走上楼梯,站在202号门前。
没有门铃的按钮,于是我怦怦怦地敲响了门。
没有人开门。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能听到屋里有人在稍微走动。
看来有人,我继续敲门。
没人开门。
继续敲。
没人开门。
要不要试着喊一声顺风快递,或者外卖?不过我又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点了外卖或者进行了网购。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我听到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于是我又敲了两下。
门突然打开,一把菜刀直直地向我刺过来。
不过,说是刺过来,刀尖却在我眼前停止,眼前的女性双手握着刀柄,因为恐惧导致刀在不停地晃动。
“别、别过来,我已经辞职了,别、别再纠缠我。”
看来她是把我当成钱奋斗了。
我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刺激到她好,虽然就算刀刺到我也不会痛。
“你好,别冲动,我不是来纠缠你的。”
也许是听到并不是钱奋斗的声音,女子放下了刀,但还是充满戒备地盯着我。
就像一只紧张的仓鼠,好可爱。
“你是韩丹丹,英语培训机构的业务人员,对吧。”
听到我报出个人信息。
仓鼠女子又重新举起了菜刀。
“你、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也许不应该这么直接的,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只好开门见山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