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环再下一筹的说道:“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你这人是不是特别见不得别人好的?”
“我懒得跟你扯!”林初语没法再说,绕过苏环,脚步离开。
苏环对着林初语的背影道:“我们原本可以一起协作,一块帮秦麟打天下,你要是不摆正自己的心态,我唾弃你。”
“你没资格唾弃我,要唾弃,也是我唾弃你。”林初语转过身,怒怒的回应。
两个人的争吵立即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这也使得两个人迅速停战,实在不愿在大街上继续丢人现眼。
随后的几天时间,一切算是太平。
苏环还是住进了秦麟安排的庭院,林初语则去了新建的兵营城,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秦麟虽然觉得眼下这局面不是很理想,但也好过于天天争吵。
戚狸回来的时候,听得了苏环和林初语两人的矛盾,幸灾乐祸了起来。
她来到秦麟面前,故作不悦的说道:“师父,您该改一改沾花惹草的毛病了。”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沾花惹草!”
“经常!林统帅也是全心全意的帮你打天下,可你倒好,为了一个苏环,把林统帅给气得跑去了兵营。”
“这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戚狸没好气。
秦麟摆摆说:“行了,不说这些,丽州情况怎样了?”
“荣乌收了陈氏一族的陈羽做养女,使团应该是明日就到我们芗城了,他们要把陈羽许配给师父您。”戚狸说。
秦麟淡淡一笑:“果然是这样,陈氏家的女儿。”
“嗯,此番使团前来,陈羽没有跟来,但看荣乌的架势,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把陈羽许配给你。”戚狸说着,凑近了秦麟几分。
她小声道:“柳河城,荣乌已经算好了筹码,要将柳河城当做嫁妆,随陈羽…也就是现在的荣羽一块嫁到我们秦氏。”
“这嫁妆,还可以。”秦麟笑了笑。
“师父打算怎么做?要接受和亲?还是直接揭穿了荣氏和陈氏的阴谋?”戚狸问。
“揭穿就没必要了,即便揭穿了,荣氏也不会认,还是等着那个荣羽刺杀我之后,再行决定吧,再则说,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柳河城,也不亏。”秦麟依旧主张这兵不血刃的计划。
戚狸抿了抿嘴:“柳河城靠近丽州,离我们远得很,拿了柳河城也没有意义,我们总不能分出兵力去柳河城吧。”
“有总好过无,先收了。”秦麟道。
眼下在丽州,荣氏一族直接掌控的有五座城池,柳河城算是其中之一,也是距离芗城最近的一座城。
不过,这个最近,也是有七百里地的距离。
翌日。
一支又七个人组成的使团进入了芗城。
丽州使团也是学聪明了,一方面是尽可能的客客气气,另一方面,也是减少出使的人数,免得和上次一样,被一锅端。
使团的领头者陈河宇。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来芗城,陈河宇就明白要先找贺蓝筹。
贺蓝筹很快就收到消息,来到城门口迎接。
使团众人见贺蓝筹,纷纷拱手行礼。
“贺大人别来无恙。”陈河宇道。
贺蓝筹也拱手:“陈使,上一次你可是匆匆离去,贺某都没能来得及好好招待,这一回,你可不能这么急忙了,必须在芗城里多住些日子。”
“贺大人客气了,此番前来,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与秦家主相商。”陈河宇迫不及的想说明和亲的事情。
贺蓝筹听此,笑了笑:“再急的事情,也得先吃饭,来吧,先进城。”
一行人进城,依然是陈河宇先前住过的客栈。
在客栈里,陈河宇拉着贺蓝筹说:“贺大人,上一次您提到了态度,这一回,州主大人可是拿出了绝对的态度,还望贺大人能于秦家主说一说。”
“陈使说的态度,到底是什么?”贺蓝筹问。
“和亲。”陈河宇有些激动,他说:“州主大人的小女,刚过及笄之年,与秦家主正合适,所以州主大人有意和亲。”
“这可是大事!”贺蓝筹故作吃惊模样。
陈河宇笑了笑:“这不仅仅是大事,更是州主大人要与秦家主修好,让两族共荣。”
“有理,此态度,当真是最好的态度。”贺蓝筹配合着陈河宇。
陈河宇拱手:“还望贺大人与秦家主说说,尽快安排我们拜见,也好让我们将和亲事宜当面与秦家主协谈。”
“放心,我这就去家主的府院,若是家主有意的话,想必这一两日就会安排了。”贺蓝筹道。
随后,贺蓝筹返回到秦府。
秦麟站在前堂院外,时刻感知着府院内的气息。
不出所料的事情是,丽州不仅仅派出了使团,更是派遣了一支人数众多的斥候兵团全面潜入到芗城,也潜入到了秦府的暗处。
只可惜,秦麟和苏环俩人皆拥有超凡的感知能力,斥候来一个,被抓一个,无论躲在哪个昏暗角落
里,皆是逃不出秦麟的感知范畴。
苏环带着烈日军的战士,一连抓了十七名斥候。
秦麟此时再感知全府院的气息,呼出一口气:“可算是把苍蝇都抓完了。”
眼前,贺蓝筹迈步而来。
秦麟转身回到堂厅的正位上,摆出绝对的威仪。
“家主,他们提出和亲之事,家主要不要见一见他们?”
“见!”秦麟笑了笑:“不过,不是在这里见,让他们去你的衙门牢房,我在那里见他们。”
“啊?牢房?”贺蓝筹不知斥候的事情。
秦麟说:“没错,你只管让他们去牢房看看。”
“这恐怕不妥吧,他们定是会以为我们要抓捕他们,到时候…”
“他们要是敢反抗,那就全抓了。”秦麟冷着脸。
贺蓝筹实在觉得为难,毕竟老话说得好,两军交战,不杀来使,当然也不应该抓来使。
秦麟懒得多言,冷这面丢给贺蓝筹一句话:“你是芗城的总务,但你已经失职了,一会儿你自己去牢房看看。”
“家主,您这是…”贺蓝筹郁闷。
秦麟撇过头:“行了,别废话了,退下吧。”
贺蓝筹感觉到秦麟是在恼怒,虽是不知道为何恼怒,但贺蓝筹还是清楚此时不能再多说,不然,秦
麟就该发飙了。
退出了府院,贺蓝筹赶去衙门。
一进门,就有守卫与他说道:“总务,今日烈日军抓捕了不少丽州的斥候,全都关进牢里了。”
“斥候!”贺蓝筹听此,终于是恍然明白秦麟为何要在牢房里见陈河宇等人了。
他忙说道:“看管好这些斥候,绝不能让他们逃了。”
“总务放心,都已经上了最重的枷锁,逃不了。”
“好!”
贺蓝筹随即调头,向着客栈而去,可算是忙坏了他。
客栈内,陈河宇一直坐在食厅里,眼睛紧紧盯着客栈大门。
一方面,他是防着芗城兵士,另一方面也是想第一时间知道贺蓝筹有没有回来。
当贺蓝筹身影出现时,陈河宇绷紧的面部表情忽然露出笑意:“贺大人,秦家主何时能召见我们?”
“现在!”贺蓝筹道。
“现在?真的?”陈河宇有些喜出望外,但随即,他感觉到不对劲。
因贺蓝筹的脸上流露出一股锐气,完全就是敌对的模样。
“贺大人,真是太感谢您了,若非有您,想必秦家主也不能这么快召见我们。”陈河宇故意奉承。
贺蓝筹冷“哼”出一声,言道:“陈使言重了,没有我,你们丽州的斥候不是照样有办法接近我们
秦家主吗?”
“额…”陈河宇听此,知道斥候已经暴露了。
贺蓝筹道:“家主有令,让丽州使团现在马上前往衙门大牢。”
“贺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关押我们?”陈河宇神经再度绷紧,同时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贺蓝筹冷笑:“关押你们有何意义,家主会在大牢里召见你们,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家主非常生气。”
陈河宇无言。
其实他是不主张派遣斥候,但荣乌一定要将斥候安排进芗城之中,想要获知芗城时刻的动静。
“陈使,叫上你的人,随贺某走一趟吧。”贺蓝筹无情的说道。
陈河宇没有他法,他心中还有侥幸,希望能继续和亲的计划,所以只得跟着贺蓝筹,前往衙门。
衙门前停着一辆妆点豪华的马车。
贺蓝筹见得马车,与陈河宇道:“看来,家主已经到了,陈使,你好自为之。”
“多谢贺大人提醒。”陈河宇必须继续放低姿态。
走进衙门,来到牢房。
一张太师椅上,秦麟身披戎装,手中撑着渲幽剑。
贺蓝筹拱手:“家主大人好。”
陈河宇及丽州使团也立即拱手:“秦家主好。”
秦麟瞥了一眼陈河宇,随后拿着渲幽剑,指着牢房:“看看这牢里的人,你们认识几个。”
陈河宇眼珠子转动,牢里之人,他全认识,因为都是他陈氏养出来的斥候。
随后将目光转回到秦麟,与秦麟四目相对。
秦麟在气场上完胜陈河宇,更准确的说,此时无言,却比最惨烈的审问,更加惨烈。
陈河宇的思绪在顷刻间极速飞驰,他在思考着,要装糊涂呢?还是老实交代?
装,也并非不能装。
毕竟陈氏的斥候团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绝不会有人敢出卖丽州,但如果万一露出了马脚,那丽州与秦氏和亲的计划将会是万劫不复。
陈河宇最终绷紧了神经,低下头,拱手道:“秦家主勿怪,这些人都是我丽州斥候团的兵士。”
“你们何意?派斥候来打探我秦氏虚实?”秦麟冷冰冰的问。
陈河宇道:“是,因为这关乎着荣秦两族的荣辱。”
“哈哈…”秦麟笑了:“你们荣氏辱不辱,与我秦氏何干,如何就关乎起两族荣辱了?”
秦麟说着话的同时,已是驱动了灵气读取着陈河宇的心思。
他发现,陈河宇是个精明的人,至少在思维反应的速度上,比贺蓝筹要高上不少。
陈河宇抬起头,脸上彷如写着“真诚”二字,继续言道:“秦家主,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芗城,是奉州主之命前来促成荣秦俩族的和亲,所以,这才有斥候兵团先行潜入,只是为了了解秦氏的情况,如此,也是州主大人对爱女的一种疼爱。”
“按你这意思,是荣州主对我秦氏的实力没有信心,担心女儿嫁过来会吃苦?”秦麟反问。
“是,也不是。”陈河宇再一次低下头:“秦氏实力自然的强盛,只是…毕竟是州主大人的爱女,理当为妻,所以,不知秦家主是否已有原配,这才暗中打探。”
陈河宇把斥候团的刺探目的改变了。
从原本刺探军情,变成了刺探后院女眷之事。也就是从一件大事,变成了一件小事。
这样的避重就轻,陈河宇可以说是玩的很成功。
秦麟淡淡一笑,也不揭穿陈河宇,只说道:“既然是如此,那好,秦某也不与你们计较,但秦某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芗城也好,我秦府也好,可不是你们随随便便能进得了的地方。”
“秦家主教训的是,绝不会再出现此事。”陈河宇道。
这是一句实话,陈河宇是真不会再同意斥候团进入秦府。
斥候团的兵士天生就是属于武气浓度淡薄的人,即便他们的修为不低,但武气浓度却始终不易让人察觉。
可,哪怕再淡的武气,斥候团还是被一锅端,全部被抓进了大牢。
秦麟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否有婚配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没有。”
“既然如此,那秦家主是否同意与我们荣氏和亲?”陈河宇兴奋几丝。
秦麟摇摇头:“不同意。”
“为何?秦家主英雄少年,而我们荣氏州主是一方诸侯,如此和亲,定然能成就一番美谈,更是让我们两族兴旺长久。”
“未必吧。”秦麟说:“你们荣氏先前还恨不能发兵讨伐我芗城,现在却又突然要和亲,只怕这其中有诈。”
“秦家主多心了,此番和亲,州主大人绝对是真诚的。”
“既然真诚,为何是派你这陈氏之人而来,难道不该是荣氏亲族长老,或是荣氏世子前来吗?”秦麟的声线冰冷不少。
陈河宇听此,明白到其中的意思。
确实,若是平起平坐的地位身份之间和亲,理当是荣氏亲族来与秦麟相谈。
秦麟将渲幽剑置于身前,继续道:“莫不是,荣州主担心派遣亲族而来,又会像荣利一样被我扣在芗城?荣州主这是提防着我!”
“不,不,秦家主千万不要误会。”
陈河宇的思绪再一次进入飞转的状态,他言语不间断的说道:“此番和亲议事,不过是两族之间稍作协商,并非正式,待此番协商初定之后,州主大人自然是要派遣亲族而来。”
“这么说,你就是一个跑腿的。”秦麟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