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看向桌上还未吃完的清粥菜,强忍着恶心道:“蒋太医来了,便让他瞧一瞧那清粥……”
“呕”
话还未完,宁清便再也忍不住大吐,她原本没有吃多少东西,吐出来的除了早上的清粥,也只是些酸水。
“主子!那粥有毒?”
德喜扶着宁清,睁大眼睛,这不对啊,粥是他早上亲手去御膳房领的,除了汐颜,从未经过旁人之手!怎的就会出了问题?
宁清一脸苦色,轻轻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
浅儿见宁清这般模样,忍了一早上的委屈尽数都化作了眼泪:“主子,你千万不能有事!我……我错了,我不知道这吉凤国的皇宫竟是这般凶险!早知道……”
“浅儿!”宁清大惊。
出声止住了浅儿的话头之后,急急喘息两口,使了个眼色道:“茶水!”
浅儿在宁清的大吼之后,方知自己失言,忙将茶水捧到宁清面前让她就着漱口。德喜则是机灵地拿来了痰盂。
“我们就不该来和亲!”
浅儿顺着自己的话头,随意了句抱怨的话,事实上,她方才想的,原本是“早知道如此,我便不给哥哥出这个让旁人假扮公主的主意!”
这吉凤国的皇宫太可怕了!
不到半刻钟,蒋太医被汐颜来着气喘吁吁地来到宁清面前,宁清已然吐到脸色苍白。
蒋太医亦是并未歇息,细细为宁清把脉,这一诊之下,蒋太医大惊!
“良娣可是吃了什么?”蒋太医面色焦急。
德喜忙将宁清吃剩的清粥捧到蒋太医眼前:“只吃了这个!”
蒋太医将清粥捧在鼻端闻了闻,面色凝重,又用随身携带的药勺沾了些粥放入口中仔细品着。
几息之后,蒋太医将那口清粥吐出,面色已然铁青,怒道:“这!这赌是狠毒!”
“蒋太医,还望解惑!”
宁清的神色已然有些迷离,她现在困极,仍是强撑着要个结果。
蒋太医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粥中被人放了致幻散与绝育汤!这是个高手!能将这两种毒药做到无色无味!当真厉害!”
“致幻散?可我只觉得恶心头晕,并无幻觉!”宁清疑惑。
蒋太医闻言一愣,又仔细尝了尝那清粥,思索了片刻,笃定道:“下官的判断无误,只是良娣的反应为何轻微,下官斗胆猜测,良娣的体质与旁人不同!”
“体质不同?是何原因?”
宁清想起她时候日日喝的苦涩药汁,还有在长公主府时,云大夫为她调制的药浴……
蒋太医点点头:“我为良娣把脉之时,已然觉出你的体质异于常人!若究其原因……恕下官才疏学浅,下官不知。”
“那我体内的毒可是有解?”宁清又吐了一阵,精神已然比方才好了许多。
蒋太医见状又为宁清把了脉,轻咳了一声,道:“良娣怕是已经把体内的毒尽数吐出了!”
宁清愣愣地盯了蒋太医一会儿,直到又一次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恍然失笑,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她从前日日喝下的药汁,此时竟是阴错阳差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