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汐颜皱眉。
她并不知道宁清方才在浣衣局发生了什么,但宁清这样的做法无异与这善公公结成了合作,善公公贪财心黑,宫中所有人避之不及。
他就如同瘟疫般,一旦沾上,便无法轻易摆脱,当初皇后亦是这般被他拿住了把柄,到现在都不敢动他!
白了,这个善公公几乎是宫中的墙头草,只要有利可图,利益足够撼动他,他随时可能临阵倒戈,偏偏还动不得!这样的人,实在可怖!
宁清如何招惹上此人?
“湫儿在浣衣局!”宁清眉头紧皱。
汐颜张了张嘴,气到一句话都不出来,湫儿!湫儿!又是湫儿!她就知道宁清只要沾到这个湫儿,就没好事!
“喏!”
纵是汐颜心头有万千句话,宁清怕是一句都听不进去。那句“你不懂”深深埋在汐颜心头,挥之不去。
“太子见了那幅画像可曾了些什么?”宁清压下心头泛起的恶心问。
德喜锦盒收起,悄声道:“哦,太子了,那人是他安排的,让主子放宽心。”
宁清恍然,但汐颜闻言不能淡定了,抓着德喜盘问良久,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太子安排的人,为何要将她打晕?!
今年的冬似乎来得特别早,这日晴好,宁清醒来的时候便嗅到一阵雪落泥土的寒香,推开门目之所及的地面皆是皑皑白雪,花圃中的菊花开败,换上几株腊梅,就在这大片的莹白中开得娇艳。
“主子,气这么冷,快回屋吧!”汐颜将缝了一圈白狐毛的披风搭在宁清肩头。
这几日宁清的胃口总是不大好,连带整个人都分外倦怠。
“我想透透气。”
宁清的心思在这一场雪中亦是愈发平静,自那日被眼珠子惊吓过后,她连续做了几晚的噩梦,幸而顾君溪一直伴在身侧才能挺得过去。
在这宫中,没有强悍的内心与胆气,着实不行啊!
想到此处,宁清腹中又翻腾起一阵酸气。
“呕”
她扶在门框上干呕,却是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将方才喝进腹中的一盏清茶尽数吐出。
“主子,还是叫蒋太医来诊诊吧!”
汐颜的担心显在脸上,宁清摇头,凭着蒋太医与陶太傅之间的关系,若是她当真有什么病,那陶可人定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去将云大夫请来吧!”
比起蒋太医,宁清还是愿意相信云闵秋。
云闵秋也总是给人一种能足够信任的感觉,一如她为宁清把脉之时,清丽绝伦的容颜,目光却是沉静若水。
“云大夫,我家主子如何了?”汐颜有些焦急。
云闵秋侧目瞥了眼汐颜,目光又沉了几分。
隔了半晌,云闵秋的一双清眸盯着宁清:“良娣最近是否周身疲倦,或是吃不下饭?”
宁清想了想,点头:“嗯!”
不只是最近,而是自那次受惊吓之后,她便睡不安稳,胃口欠佳。
云闵秋的唇角勾起一丝浅笑,看向宁清的目光中一片复杂:“良娣的症状与脉象皆与怀胎三月无异,只是……”
“只是什么?”
宁清心下一急,一旁的茶盏叮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