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了,宁清的心还悬着,熙妃一人能罩得住她么?
事实上,熙妃并不打算继续掺和宁清的事,在她心中,只要宁清不死不伤便好。
“来人,将太子良娣请入后堂,好生伺候!”
皇后的神情中没了方才的急切,反倒是坐在榻上悠哉喝茶,唇角泛起一丝宁清琢磨不透的笑意。
“哎呀,姐姐,皇上都走了,妹妹也不多留,这便回去了!”
熙妃笑颜深深,自宁清身边走过,眼尾的余光瞥向宁清,其中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宁清被关在坤宜宫后堂的一间简陋屋中,屋外铜锁“咔嚓”之后,宁清将胸中浊气呼出四下看了看,泥草墙,粗麻帐,屋中家具仅有一床一桌一凳一茶壶,想来是哪个下饶房间。
她心下唯一担心的便是她身边的宫人们,汐颜、德喜、浅儿,自己都被皇后这般软禁了起来,她们又会是怎样的处境?
屋外寒风冷冽,宁清眼皮犯困,没隔了多久,竟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银月如钩,繁星点点,外面的如墨的夜色被地上莹白的雪衬得明亮几分,宁清推了推门,回应她的是锁链的叮铃。
她竟是被锁了整日!而且隔了这么久,竟是未见一人给她送过饭食清水!皇后是存了心要将她饿死?!
宁清害怕起来,不是因为出不去,也不是因为可能被饿死的恐惧,而是顾君溪他竟是这么晚了还没有音信!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沁芳阁中那些疯聊妃子,宁清心慌起来,按理顾君溪是吉凤国唯一的皇子,皇后当是不敢再动他才是!
可一想到今日戚将军觐见,想到皇后讥讽的眼神,又平白生出一丝担忧。这般一想,宁清愈发心惊。
她使劲儿拍门:“来人!来人啊!有没有人?!放我出去!”
宁清拍了良久,喊到声音嘶哑都未听见有人回应。
“来人!”
宁清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大喊,这夜中的寂静让她心慌。
外面似乎又下起雪来,还刮起了风,寒风带着凉意透过门缝直直袭向在门口坐地的宁清。
顿然,宁清的周身泛上凉意,她很冷。
直到第二日近午时,气息奄奄的宁清被两个粗使嬷嬷搀扶着到了坤宜宫,迎接她的不是太子,而是皇后的怒火与陶可饶凄婉。
“妹妹,你你平素厌恶我就罢了,为何还要将怨气撒在太子身上?!太子那般好的一个人……”
陶可人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
皇后面上的怒气更甚,指着宁清道:“来人,先将她重打二十板子!”
宁清心下钝痛,挣扎地盯着皇后大喊:“太子?太子怎么了?”
“哼!你还有脸问太子怎么了?!若不是你使了巫蛊之术!太子又怎会一病不起?!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拿你整个涅朝国给太子陪葬!”
皇后的面色阴沉如墨,陶可人抽泣得更大声了。
“巫蛊之术?!”宁清的眼睛顿然睁大。
“皇后娘娘,这是污蔑!!证据?!可有证据?!”宁清盯着皇后,一字一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