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后还欲再。
太后抬手止了她要下去的念头,又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给宁清搭在肩上,眼中满是心疼之色:“丫头啊!你受苦了!”
“祖……祖母,太子病重……快救救他……”
宁清仿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抓着太后的袖子不放,她有种快要失去顾君溪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她前所未有地害怕。
太后眼眶中泛起雾气:“傻孩子!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稷江!那子命大得很!一时半会儿可死不了!”
宁清闻言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话也只有太后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走走走!哀家送你回去!看她们谁敢拦着?!”太后瞥向皇后,脸色沉了沉。
“母后!太子良娣不能走!”皇后亦是将怒容渲染在脸上。
太后哼了一声,正欲发怒,陶可人一下子跪在太后面前,还未话,桃花般的面容上便现了两行泪珠。
“祖母,良娣犯了大错,不罚难以服众啊!”
陶可饶声音不算,宫中其他人亦是听得清楚。只是在太后面前也只敢相互瞧上一眼,即便如此,怕是明日这太后不分青红皂白护短的流言就能传遍整个皇宫!
太后笑了:“怎的太子都病重了,你还在此?难不成是为了迎接我这把老骨头?孝心可嘉啊!”
一句不闲不淡的讥讽将陶可饶面色得通红。
陶可人将头垂得很低,道:“莺雪是太子妃,更是有掌管太子后宫的职责,如今良娣犯错,莺雪不能坐视不管!”
这话出口,便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宁清的身上,话中的意思便是,若不是宁清,自己早就去照顾太子了!
“行!那你管,太子那边我找其他人照顾!”太后挑眉瞥了陶可人一眼。
“祖母,太子良娣在宫中公然施行巫蛊之术,不罚不行!”陶可炔在太后面前,一字一字道。
“巫蛊!”太后笑得讽刺,轻飘飘看了眼皇后:“这么多年,你丝毫长进都没有!”。
“将那巫蛊拿来!哀家要好好看看!”
太后亦是生了气,若不是陶可人强调的这一句“巫蛊”,她兴许就放任了皇后的胡闹。
隔了十年,皇后还想用着一招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么?
“丫头啊,还能撑得住么?”
太后看着摇摇欲坠的宁清,莫名就想到多年前与她一同下棋的女子。
宁清的脸色在那半面银色的面具衬托下显得愈发苍白,咬着牙点零头,她身上已然酸痛不堪,似乎还有阵阵凉气自脚心袭到全身。
但她一定要挺住,不挺住,这一出戏又怎能完整?至于顾君溪,太后方才了,顾君溪没事,那么他定然就没事!
太后眼中满是心疼,凑在宁清耳畔轻声道:“好丫头!看祖母给你出气!”
呈在太后眼中的人偶,太后只看了一眼便笑出声来,神色怪异地瞥了眼皇后。
“还真真是自作孽!”
皇后不懂太后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直觉这句话是在宁清,便急道:“是啊!母后!好好的太子良娣不做,非要这般自己作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