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得神乎其神，宁清的神色却是越来越沉，皇城之内凭空多出一个鬼市，皇上不管么？

若是皇上不管，那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宫里那皇上不知道！

“那这和戚将军有什么关系？”宁清皱眉。

戚将军与鬼市之间这一联系，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戚将军竟是这般明目张胆，他所依仗的又是什么？

王全左右看看将宁清拉到墙角，压低了声音道：“听戚将军年轻时杀戮太多，所以被鬼魅缠身，一到晚上便头痛欲裂，只有在布谷街做鬼将军才能治病，那戚将军，便是鬼将军！”

“荒唐！”这是宁清脑中第一时间出现的念头。

“哎呀！”王全急了：“不荒唐，一点也不荒唐！这戚将军很是邪门儿，听还有一条鬼道，是专程运送鬼魅们买的东西！见过的人……十有八九都死了，也只有一个远远看见这些场景的伙计，装死装了一夜才躲过一劫，此后大家才知道的！”

宁清思索了几息，又拿出两张银票递给王全：“若是你今夜能陪我去布谷街，这银票就是你的！”

王全直直地被吓得跳开丈远，连连摆手道：“姑娘，你想死别拉上我啊，我家中还有弟弟……”

宁清咬牙又拿出两张，一共两百两银票，盯着王全的目光愈发坚定：“远远看一眼便走！”

王全盯着那银票眼神都绿了，整整两百两！不愧是宫里来的，就是有钱！

他咽了口唾沫又犹豫半晌，终是下了决心将银票接过：“好了，只看一眼！”

看着宁清点零头，他才放心将银票放入怀中，往前一指：“姑娘，永济院到了！你是不是来捐银子的？”

永济院近在眼前，王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么一句。

宁清点头：“我来找柳婆婆。”

她是带了银子，但她有更重要的事，便是将浅儿的骨灰交给她信任的人。有朝一日，若是她能出宫，便去涅朝国，将浅儿带回故乡……

对于仅有一面之缘的柳婆婆，她莫名的依赖。

王全笑得见牙不见眼，两撇胡子亦是几乎翘上鼻子，他今日可是遇上财神爷了！

“我这就带你进去！”

王全还未进门便大喊起来：“干奶奶？干奶奶？！有个姑娘来找你！我就不进去了啊！”

而后又冲着宁清嘿嘿一笑：“我去准备准备晚上去布谷街的东西。”

罢也不等宁清有所回应，便飞速跑了。

宁清向院中看去，院中除了一些好奇打量她的孩子之外，柳婆婆正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搀着在院子里散步。

“大姐姐，大姐姐，你一个人来的吗？祁远哥哥呢？”声音软糯，是上一次为宁清送粽子的女孩。

“祁远哥哥有事。”

宁清摸了摸女孩头上的双髻，迎向柳婆婆道：“柳婆婆，我是……”

“你是桑姑娘！”

宁清的话还未完，柳婆婆便听出了宁清的声音，笑着将她的手握住。

“老身念叨了你好几日，正有件事要你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