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婆笑眯眯地拉着宁清走到屋中,遣走了扶着她的半大孩子后,从壁橱中摸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与一张图样。
“桑姑娘,就是这幅图样,你可否照着它给老身绣一条帕子?”
柳婆婆将一张图样放在几之上,又将一篓子绣线递给宁清,看样子她若是绣不完,便走不了。
“柳婆婆,我不姓桑,我姓姓宁,叫宁清,冰清玉洁的清,婆婆叫我明澜便好。”
宁清将手中的骨灰罐子心地放下,才接过柳婆婆手中的绣线,这绣线似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夹杂着金银二色。
“柳婆婆……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宁清得犹豫,毕竟没有那个人家会让旁人将骨灰放在家郑
柳婆婆脸上的笑容更甚:“帮忙?帮忙好啊!快是何事啊?”
对柳婆婆这过分热情的怪异举动,宁清尴尬了一瞬,而后将目光落在那白瓷罐子上:“柳婆婆,我有个朋友去世了,这里面装的……是她的骨灰,我……”
“你要把这个罐子放在老身这里,对不对?”柳婆婆似是早有预料,抢了宁清的话头。
宁清的唇角抽了一息:“嗯!还请婆婆帮忙,我实在……”
“你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对不对?”柳婆婆仿若知道宁清接下来要什么。
“对!”
宁清睁大眼睛,这柳婆婆不会是通晓什么岐黄之术,能观测人心吧?
柳婆婆笑的爽朗:“明澜姑娘的年纪听上去不大,你的这位朋友年纪当是与你相仿吧?可方便告诉老身,你这位朋友是因何而亡?”
宁清垂下眸子心头钝痛,因何而死?是因她吧?
若不是因为她的无能,浅儿早该回涅朝国去了。
柳婆婆等了良久未听见宁清的应答,将笑容敛去一分:“看来是老身多嘴了!逝者一日有入记,便一日未亡,明澜姑娘节哀,这都是命!”
柳婆婆得很慢,似是在缅怀什么人。
“婆婆……多谢你!”
宁清凄然,好一句有入记便未亡,可浅儿真的亡了,她再也见不到了,这都是命?这都是什么狗屁的命!
她从袖袋中掏出两锭黄金塞到柳婆婆手中:“婆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出两年,我定然会来将她安葬!”
柳婆婆的脸上现了浅浅的笑,甚至都没有问宁清为何是两年之后。
“明澜姑娘,老身替永济院的孩子们谢谢你!”柳婆婆面露感激。
其实祁远走的时候将永济院交代给王全,王全之所以那般拼命的挣银子,一方面是为了他弟弟,另一方面,便是为了永济院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宁清倒是未想到当日地痞流氓的王全非但浪子回头,还做了好人。
柳婆婆将金锭放在床榻之下带锁的盒子当中,才将放在几之上的图样摊开,这是一只狼头,看上去凶猛异常。
“这……”
宁清讶异,柳婆婆竟是要用这个图样的绣帕么?
“明澜姑娘奇怪老身为何要用这个图样?”柳婆婆将浅儿的骨灰罐子放好。
“婆婆喜欢这个?”宁清看了一会儿拿起绣线,细细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