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礼,直直将上官嬷嬷方才被人诓出去的怨念消除了!
“嬷嬷当得此礼。”
宁清淡然应着,上一次若不是上官嬷嬷将明妃的死因全盘托出,宁清也下不了决心去应付皇后,或许现在她已经被贬入冷宫,又或是一缕孤魂……
“良娣娘娘赶紧走吧,莫教太后等着急了!”
上官嬷嬷的语气平缓了许多,这太子良娣甚是懂事!
今夜月圆,这是整月中月亮最出彩的一夜,墨色如匹的夜空被衬出几分让凡人捉摸不透的皎光,静谧广博。
突然一颗流星划过留下长长的尾,为这份静谧平添了惊艳,亦是教太后发出长长的叹息。
“旁人都这宫中的月色比别的地方更好看一些,你觉得呢?”
太后的目光似是黏在墨色夜间的明月之上,一时间忘了眨眼。
宁清顺着太后的目光看去,只觉明月如昨。隔了好几息才幽幽道:“好看的不是月亮,是观月之饶心境。”
“皎皎兮,玉盘如琢,心若怅然兮,奈若何?”
太后浅笑出声,用食指轻轻点着宁清的额头:“胆大的丫头,都敢拿哀家开心了!”
“稷江有他的难处,你若是能谅解,他会很欢喜的!”
猛然间,太后压低了声音凑近宁清的耳朵与她了这么一句。
“好了,哀家有阵子没见你跳舞了,心下痒痒得紧,快让哀家饱饱眼福!”
还未及宁清有所反应,太后便别开了话头,有些话点到为止,宁清能不能明白,全靠她的造化了。
宁清的舞跳得生动,太后渐渐看得入迷,接连夸赞了几个“好”字,末了又大张旗鼓地遣人将宁清送回烟渺宫。
这一来一回间,宫中的人亦是看得明白,太后这是在告诉后宫中的人,有她护着太子良娣,让宫中别有用心的那些揉量掂量,关于宁清,不要轻举妄动!
太后心中那别有用心之人,便是陶可人,只是太后这一次却是失算了,自皇后被失了凤印之后,陶可人亦是安分不少,有近半个月都没有来找宁清的麻烦,自然,也没有像那日一般莫名的赏赐。
宁清反复琢磨了太后的话,左右明白了一个意思,就是让她不要怨恨顾君溪,宁清莫名觉得好笑,顾君溪堂堂太子,又是她喜欢的人,她讨好还来不及,有什么资格去怨恨?
难得的宁清度过一段悠闲的时光,除了每晚睡得不踏实之外,再无其他怪异的事情出现。
对宁清来,这样的日子甚是反常,俗话事出反常必有妖,宁清将这话反反复复念叨了几次。
果然,在隔了半个多月的初七傍晚,陶可人病倒了!这病来势汹汹,宫中接连三个御医皆束手无策。
“主子,按理您当是要去探望太子妃,奴婢已经将礼物准备好了,您看还缺些什么?”
汐颜准备的无非是一些百年人参,鹿茸灵芝什么的珍贵药材。宁清捧着汤婆子淡然瞥了一眼那推成山般的补品。
自口中吐出一句:“什么都不必带!”
带了便是给陶可人留下把柄,她的烟渺宫这半个月用来打点宫饶银子都不够了,还要去陶可人面前散财?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