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湘晨轻笑:“他的反应从来都比旁人慢些!”
顿了一息又道:“听太子良娣昨日惩戒刁奴,甚是爽快。”
宁清自是听得出来这一句当中的戏谑,爽快么?太爽快了!她甚至后悔昨日打善公公的板子还是太少,若是知道八十板子能将他打死,那她就罚一百!不!两百!
宁清咬牙:“便宜他了!”
湘罗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宁清面前磕了个响头,起身之时已然泪目:“良娣娘娘,您将那个畜生打死为奴婢与姐姐出了气,奴婢心中感激,若是日后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奴婢愿意为娘娘做任何事!”
宁清看着湘罗激动的神色一时间未做回应,只看了看一旁冷眼旁观的范湘晨。
她知道她们姐妹二人都与善公公有仇,但具体的她们却是不肯,宁清亦是不便问。单从湘罗此番反应来看,他们之间何止有仇,简直是深仇大恨!
范湘晨的眸光闪了闪,避开宁清的目光,无谓道:“别看我,感激你的是湘罗!你那么快就将那畜生打死,我还没找你算账!”
“他对你们做了什么?”宁清将湘罗扶起。
湘罗的目光躲闪,怯懦道:“没……没什么。”
“有什么不能的?!”
范湘晨一把将宁清拉进了自己的屋郑
待门窗紧闭之后,缓缓背过宁清将上衣尽数褪去,宁清的眸子顿然睁大,范湘晨的后背线条很美,却是被条条鞭痕与烫疤占满,入目皆可怖。
而当范湘晨转过身的时候,宁清倒吸一口凉气,当即用手紧紧捂住即将出口的惊呼。
见宁清看清楚了,范湘晨才将衣裳重新穿好,苦笑道:“这都是那畜生留下的!他是太监,心却不是!在我失势的当日,他就将我霸占,极尽折辱,若不是我的头撞上宫柱失了神志,不知还有多少不堪的记忆!怕是也如那些宫女般自缢而亡!
他就那般被你打死,我心有不甘!”
宁清脑中回想着方才看见的,尝试迈动僵直的双腿,却发现这双腿似乎不听自己使唤,直直摔倒在地,额角磕在地面蹭破了皮,血流不止。
难怪,难怪浅儿要自缢!
头顶传来范湘晨的冷笑:“你最好祈祷他是真的死了,否则……”
“他不是真的死了?为何皇后他死了?”宁清顾不得下巴的疼痛,出口辩驳。
不由地又一次想到昨夜善公公被抬走之前那一双阴鸷的眸子,生生打了个冷颤。
“皇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一次她搭上那畜生的一条性命,只是为了送你进冷宫,怎么看都亏!”范湘晨悠然道。
宁清猛地抬头:“我去找云闵秋!云大夫可以将你的伤疤治好!”
她夺门而出,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与这娴贵妃达成同盟,她平安,自己才能平安!
当是步子走得急了,宁清又一次摔倒在门口,额头浅浅地磕在门槛之上,却是登时便晕死过去。
她太累了,累到倒还是晕倒已然分辨不出,只来得及听见范湘晨口中的那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