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方才那个黑衣人……”
宁清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人一看便是功夫极好的,否则他们又怎能轻易逃走?
若是有那人在,宁清心头要踏实许多。
顾君溪余光瞥了眼宁清,哼唧一声:“不该问的别问!”
宁清咬唇,是她僭越了。
周子谦做事雷厉风行,只消一个时辰,便将哭成核桃眼的德喜带到顾君溪面前。
“太子,人带到了!”
周子谦神色阴郁,原本他可以更早些将德喜带来,怎知道这太监一见他便将宫门的守卫喊来将他围在中间,张口就向他要人。
任凭他如何解释,德喜都不信是太子传他!无奈之下周子谦只得行使捕头的权利强行将人带走,一路上连拉带扯费力不少。
德喜自迈进雪珍楼之后便安分不少,如今见了顾君溪与宁清立时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但在看见顾君溪的伤口时又是一阵惊呼:“太子!这……”
“德喜!”顾君溪眼圈泛青:“你回去告诉母后,就……就我在宫外遇见了心仪的姑娘,被缠着脱不了身!”
他这般着,眼尾的余光却是瞥向宁清。
宁清此刻想的是德喜原本扛着的一棒子糖葫芦,那可是花了她五两银子!不是白白扔了吧?
德喜则是被宁清盯得心慌,不由得加快了退出去的步子,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四处乱瞟,猛地便想到了宁清买的一棒子糖葫芦,今日周子谦追得急,那糖葫芦早不知被他扔到了何处!
宁清一直看着德喜退出房门,终是忍下一口气,糖葫芦的事她早晚会找他,还有那个周子谦!若不是他上来就追自己,怎会遇上后来的这档子事儿?
一脸正色站在门口的周子谦被宁清怨怼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他早就忘了自己怀疑宁清是贼人一事,满脑子皆是他在太子面前立了大功,日后会受何等封赏……
待房门关上之后,顾君溪的声音才低低传来:“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宁清玩着自己的手指甲嘀咕:“还不是你身上恶臭的竹子味儿!”
这一点她亦是觉得奇怪,明明陶可人已然嫁进了宫中,按理顾君溪身上便不该再有与陶可人闺房门前的那片竹林一模一样的味道。
“你什么?”顾君溪挑眉:“过来!”
他心生不满,自己都伤成这样了,似乎还在发热,她倒好,自己躲了那么远,就好像他会吃了她一般!
宁清抿了抿唇,缓步走到顾君溪床榻前将锦被盖在他身上:“太子,你早些休息。”
多休息,身子才会好得快!
顾君溪看似无意一把将宁清的手腕抓住,眼皮轻阖:“你叫我什么?”
“太……太子殿下?”
宁清吓了一跳,对顾君溪突如其来的动作觉得莫名,缓缓抬眼瞧了眼顾君溪紧闭的双眼松了口气。
大概是他临睡之前的呓语吧?
她将手腕轻轻转动,试图挣脱,怎料那只手却是箍得更紧了。
“一百串糖葫芦!”顾君溪轻叹。
宁清怔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