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让宁清心下焦急,顾君溪究竟伤在何处?伤势如何?!
“不能回宫!”
良久之后,顾君溪咬牙吐出这一句。
至少现在不能回宫,现在那姓戚的老头只是将他们当做被人收买的贼子,若是回了宫,这贼子的身份便相当于公之于众,平白让那老头多了防备。
“那……”那我们去何处?
宁清心下没底,方才帮着他们的黑衣人现在不知去了何处,这样的事她生平第一次经历,原本就不大的胆子,在方才的事过后便又去了七分。
此刻来自陌生饶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能让宁清拔腿就跑。
“噗通!”
毫无预兆地,顾君溪自马背上摔下,又滚了个圈,宁清当下便哭出声来。
她手忙脚乱地从马背上跳下,心翼翼将顾君溪搂在怀中:“太子?太子?稷江!醒醒啊!你醒醒!你别吓我……”
“咳……你叫我什么?”顾君溪将将喘了口气。
“太子……”宁清被那一双温润的眸子盯着,下意识地应声。
顾君溪皱眉:“不是这个!”
宁清看着他眼中的执着没了声响,心下愈发着急,四下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他们非但求助无门,还随时都有可能被那老头的人追上!
生死攸关的时候,他怎的只关心这个?!她抬手将眼前的泪擦了,唇瓣动了几次,懦懦道:“稷……稷江!”
“呵呵……”
顾君溪的头又向宁清怀中蹭了蹭,竟是晕了过去!
宁清眼皮直跳,这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不是考虑什意思的时候,顾君溪这么大的一个人少也有一百多斤,她一个人如何能将搬动他!
“稷江!稷江你醒过来啊!”
宁清的声音未落,头顶却是传来周子谦的大笑:“哈哈哈哈……苍有眼,总算让本官找到了你们!跟我走!”
“等等!!”宁清的声音发冷,看周子谦却是顺眼了些。
周子谦亦是察觉出不对劲儿:“他怎么了?”
宁清起身将周子谦拉到顾君溪面前,一把将他脸上的面具扯下。
周子谦细看之下倒抽一口气声音发颤:“这……太子为何会在此?”
“太子受了伤,需要隐蔽之处。”宁清将不知道流了多久的泪擦去。
周子谦连连点头:“对!对!必须要一个隐蔽之处!”
“走!去雪珍楼!”思付了几息,周子谦将顾君溪背在背上疾走。
是夜,大雪纷飞,将一地的脚印盖去。
雪珍楼顶层极尽奢华,轻纱帐幔,地龙暖室,顾君溪开始发热,在大夫为他上药的时候,宁清瞥见了他的伤口,从背后脖颈之下横穿脊骨至腰间,皮肉翻起,触目惊心。
大夫被重金留在雪珍楼,这时候放他回去,不仅害了顾君溪,亦是害了这大夫自己!
那个伤了顾君溪的老者便是戚将军,虽然今夜他们不敢大肆搜捕,但每一间医馆势必会盘查。雪珍楼是太子的产业,出去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查的。
“周捕头,你去皇宫北门找一个叫德喜的太监!将他带来此处!”
顾君溪闭目趴在床上,似乎连话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卑职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