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湘罗的恸哭,皇上明显要淡定许多:“来人,将这奴才鞭尸三百,骨肉喂狗!今日之事,若是有人传出去半个字,罪同欺君,凌迟,诛九族……”
皇上一字一句地完之后,抱起娴贵妃的身子踉跄一步“噗”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顺着下颌滴到娴贵妃的华服之上,晕出朵朵红梅一般的艳色。
两日后,皇上一病不起,御医忧思过重,伤了心神时日无多。
宁清猛地明白皇后与她的皇上必死的话,皇上必死,死于情深,皇后一早便知道娴贵妃的事情,隐而不,大概也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
她成功了,这不仅是皇家人看了笑话,还让下人看了笑话,皇上一死,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流言。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明白,皇上既然对娴贵妃那般情深,为何忍心将她打入冷宫不闻不问,为何还有心思去宠爱别的女人?这便是帝王么?
这日晨露之时,皇上召太子、太子妃入明德殿,当日傍晚,便传出丧钟之音,不绝于耳。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汐颜忙将缟服拿出替宁清换上。
“去明德殿”宁清语气清冽。
“主子,去不得!”德喜匆匆自门外跑进来。
“奴才不心听见,皇上临死的时候交代,要将你处死……”德喜的头垂得很低。
宁清踉跄退后两步跌坐在美人榻上,心头涌上疯狂地涌上一股愤怒,皇上要她死?他自己为情所伤,所以也要将儿子的情丝斩断么?
丧钟的声音低沉悠长,声声敲击在宁清的心上,从最初遇见顾君溪的时候她便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上已然给了她这么长的时光陪他,爱他,她应该知足,不是么?
“主子,你逃出皇宫吧?”汐颜踌躇良久,咬牙道。
从长公主府的时候她便心疼宁清,这个丫头想要的从来不是宫中的荣华富贵,如今连自己所爱都要杀她,她还在犹豫什么?趁着皇上驾崩,赶紧走啊!
“呵呵……”宁清唇间吐出一声轻笑:“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即便顾君溪看在顾玉华的面子上不对汐颜动手,但,陶可人呢?陶可人绝对不可能放过汐颜。
“主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奴才们!”德喜哽咽些许。
宁清将顾玉华留给她的锦帛攥在手心,里面写着的这些人足以让她全身而退,但想到真正离开顾君溪的时候,她又有万般不舍。
这几个月他对她的宠爱人人皆看在眼里,她亦是记在心上。他刚死六,这时候离开对他来太过残忍。
“淑奉仪在何处?”宁清决定拼上一把,从前与娘亲学赌术的时候,她的运气都不会太差。
“奴才来的时候,看见太后的人将淑奉仪唤了过去,现在当是在景德宫。”德喜道。
“那我们也去景德宫。”
宁清的目光看着鸣凤殿外,德喜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却是自她眼中瞧见决然。
“主子……”
德喜还欲再劝,却是教宁清抬起的手将后半句话又咽进腹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