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将手中的羊脂玉佩紧紧握在手中,他要的是,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去求南阳王妃,这是王爷临走时交代的,若是牵扯到宁清的性命之时,大可以用他的玉佩去求南阳王妃。
“有太后在,太子不会杀我。即便要杀我,也会在国丧期过了之后行刑,我还有时间。”
宁清的笃定,顾玉华不愧是在宫中生活了许久的,单单是牢房的亲信便有十人之多,否则处斩那日也不会由云闵秋那般轻易便将她替了,对她的亲信来,长公主活着,就是他们的信仰。
这也正是顾玉华的可怕之处,若非是因为皇后的珉儿,顾玉华也不会那般轻易被戚将军陷害。具体的阴谋她不清楚,但她知道,顾玉华终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还在宫中埋下顾君溪与她这两枚重要的棋子,这就够了。
“汐颜,你不是过么?长公主看中的人,有哪个是简单的?”宁清的唇角勾笑。
为皇上那个可笑的赐死,为皇后那可悲的心机。
“你们都留在此处,有风吹草动也好有个照应,景德宫我自己去。”宁清道。
“主子……”
“主子……”
汐颜与德喜早已红了眼眶,都什么时候了,宁清还在顾虑他们的安危,这么傻的主子,他们第一次遇见。
宁清还没走到景德宫,便在路上遇见了太后的仪仗,太后的步子稳健,数十宫人随校
走得近了,宁清才发现仅仅隔了两日,太后的面容仪态竟是苍老十年有余!
“桑纳塔拉问太后安好。”宁清侧身立在路旁垂眸行礼。
太后顿住好一会儿,宁清才听得太后带着万分的倦意的声音:“好,好孩子,起来吧!随哀家去看看你父皇。”
宁清不由上前扶着太后,因为此时太后的模样,好像下一刻就要晕在当场一般。
太后轻巧避开宁清的手臂,漠然道:“哀家不用任何人同情。”
宁清愣了,旁人都太后性子怪异,如今她才见识到,上一刻还和颜悦色,这一刻却是冷若冰霜。
太后瞥了她一眼,对身后的女子道:“容儿,照顾好太子良娣!”
太后口中的容儿便是掩护顾君溪回宫之时的女子,太后最初看中的太子妃,如今的淑奉仪,穆容。
“喏!”
伴着清冽的声音而来的是周身冷然的穆容,一身缟服,更添了一分不食烟火之气。
“娘娘,请……”
宁清堪堪回神,太后已然走远。
待她二冉达明德殿时,顾君溪与陶可人早已跪在外殿,身后的一众宫人素缟披身,寂静肃穆。
太后在上官嬷嬷的搀扶之下瞧了皇上一眼便落下两行清泪:“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哀家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是因为一个女人抛下哀家,抛下你的子民……”
太后絮絮叨叨了很多,宁清的目光一直在顾君溪的背影之上,脊背僵直,戳痛宁清的心,这疼痛几乎将她湮灭,她一刻也不想等,立时上去环住顾君溪的腰身。
她只想告诉他:“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