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手刚刚触及顾君溪,便被一旁的陶可人一把推开:“来人,将太子良娣带下去!”
“谁敢动她?”顾君溪的声音发闷。
陶可人面色变了几分:“稷江,你忘了父皇与你了什么?”
顾君溪缓缓转过头,将宁清的手紧握:“我并未答应!”
“稷江!”陶可饶语气中多了分愤恨的意味。
“皇上了什么?”宁清明知故问。
更心疼于顾君溪的那一句:我并未答应。
这是公然违抗皇命。
隔了良久,陶可人眸子中怒火逐渐平了,盯着宁清冷然道:“先皇有旨,太子良娣后宫专宠,魅惑君王……”
“太子妃!”顾君溪打断陶可人要的话:“你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稷江,自古君王皆无情,不是无情,而是情深不寿!不敢有情,父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陶可人激动起来,抓住顾君溪的肩头,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太子妃!”顾君溪面色阴沉,一字一句道:“父皇让你做皇后,你当真以为自己便是皇后么?如此僭越,非后妃所为。”
陶可饶唇动了动,终是幽怨瞥了宁清一眼,起身离开。
宁清被顾君溪护在怀中良久,突然一滴水珠落在宁清的手背之上,带着温热。
她一抬眸便瞧见眼眶通红的顾君溪,心头钝痛,抬手抚上他的面颊将泪珠尽数染上指尖。
“所有人徒明德殿外。”
宁清侧头将身后的一众太监宫婢侍卫们遣走。
未来子的眼泪怎能轻易让人瞧见?
穆容静静立在他们身后将眸子垂下,亦是默然退出。
不知何时,顾君溪趴在宁清膝头沉沉睡去,此时太后亦是由上官嬷嬷扶着,缓缓坐到宁清身前,叹了口气,道:“丫头,哀家且问你,你是否当真中意我这孙儿?”
宁清点头,虽一开始是被迫假扮公主,但她之前有太多的机会可以逃走,若不是因为顾君溪,她一刻都不想留在宫郑
“中意到什么程度?可以为了他去死么?”太后的问话相当犀利。
皇上的死让她想通太多,一路看着自家儿子登基,成亲,生子,她看得明白,自家儿子此生唯一真正爱过的,只有两个女人,明妃是一个,娴贵妃是另一个。
但明妃与娴贵妃的不同之处在于,明妃可以为了皇上不要性命,而娴贵妃时时刻刻想的,是皇上如何能回报她。
这也正是她与皇上吵架不认输的原因,正是她的仇一旦报了,便饮鸩身亡的原因。
真正的爱情,不是谁必须对谁妥协,而是必定有一方爱得更深,任何时候都愿意妥协。
这一点她不确定她的孙儿能做到,但,只要宁清能做到,她便能让宁清继续呆在宫里,若是做不到,还是趁早安排出宫的好。
太后见宁清思付良久,只当宁清不愿,慢慢点零头:“哀家三个月后要去枫溪城行宫,你若是没事,便随哀家同去?”
到时候再找个理由将宁清遣走,对顾君溪便宁清已经病死,她便可以过自己的生活,这是太后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