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溪闻言怔了怔,匆匆在宁清额间留下轻啄,道:“朕去看看。”
未及宁清点头,眼前便不见了顾君溪的身影。
“主子,可要德喜再去打听打听?”汐颜进门。
宁清愣了片刻,亦是起身道:“不用了,本宫也去看看,让德喜暗中查查桑荼在何处。”
阵阵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能在这守卫森严的宫中行刺,被赡人还是陶可人,她想不到第二人能做这样的事。
虽是入春,但夜风寒凉,很快便将宁清原本就不多的睡意吹散,她到的时候恰时遇上步子急切的蒋太医,二人险些在芳菲阁的宫门口撞上。
“下官见过欢贵妃娘娘。”
蒋太医虽是着急,该有的礼数却是一样不落,他是在宁清手上吃过亏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蒋太医便是如此。与项上的人头比起来,他与陶太傅之间的交情算什么?
宁清上下打量了一眼跪在身前的蒋太医:“快进去吧!”
蒋太医这才提着药箱越过宁清往芳菲阁走,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是左脚踩了右脚,登时将药箱中的药材器具洒了一地。
“怎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宁清心头暗自疑惑,殊不知蒋太医这是被宁清吓的,上一次宁清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下的套,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如今又遇见了相似的场面,蒋太医不由得便想到了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圈套,顿然腿软。
宁清走到浑身颤抖的蒋太医身后问了一句:“蒋太医怎么了?”
这一幕教房门口的知夏看了个正着,当即沉着脸上前扶起蒋太医送进屋中,转身便张开双臂将跟在后面的宁清拦下。
“欢贵妃娘娘,我家主子现在不方便见你,请回吧!”知夏神色冰冷,额角的伤口处还缠着棉布。
“大胆!欢贵妃做什么事,需要你来教么?!”汐颜厉声呵斥。
好歹在长公主身边待了几年,论起气势来,又有那个婢女及得上汐颜?
但知夏不一样,若不是她与陶可人互换了身份,现在便与宁清的位份相同,有什么好怕的?
“欢贵妃好大的架子!不愧是皇上宠爱的妃子,但你别忘了,我家主子是与皇上一同长大的,一起经历过的事,是与您在一起时的数倍,论起情份,您远不及我家主子!”知夏是个美人,连生气时候的神色都带着甜意。
“那又如何?”
宁清目光清冷,她这般让一个婢女挡在门外,还不算让步么?
知夏哼笑:“如何?欢贵妃娘娘不知道么?今夜的刺客难道不是你派出来的?”
宁清挑眉,一步步凑近知夏,看着她眼中的惧色上涌,顿然心情舒畅。
她凑上知夏的耳畔道:“不愧是陶太傅家的嫡女,有胆识,有见地!”
只是她这见地可不怎么样。
知夏眸中染上一丝恐惧,继而又转为愤懑,一把将宁清推开:“你胡!”
宁清浅浅笑着顺着知夏的力道将自己的身子摔在冰冷的地面,随着汐颜的惊叫,顾君溪亦是从房中出来。
宁清举起自己故意擦赡手肘,盈盈桃花眼垂下泛起泪花:“皇上,这宫中的奴婢好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