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溪将宁清搂在怀中,眼底显出寒光:“来人,将这奴才杖责五十,逐出宫门!”
知夏俯在地上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宁清方才的话气的。
“皇上,奴婢……”
知夏有口难言,她方才那一推明明就没有用力,怎的这欢贵妃就摔得如此严重?
“稷江!”陶可人面色苍白地快步出了门,跪在顾君溪面前:“皇上,知夏是臣妾的婢女,看在臣妾与您一起长大的份上,将她交给臣妾处罚吧?”
陶可人出来了,蒋太医自然亦是跟在她身后,手中拿着白棉布眉头紧皱:“娘娘,你还是先包扎伤口吧!”
顺着蒋太医的动作,宁清的目光停在陶可饶右手之上,鲜血淋漓间赫然不见了一截指!
见顾君溪默然不语,陶可人将失了血色的下唇咬出齿痕,秋水眸子中泛上圈圈涟漪,夜色之下愈发楚楚。
“稷江,求你了……”
“嘶”
宁清将摔破的手肘抬起,桃花眼中亦是蓄了雾气,迎着一束月光,更像是孤苦无依的兽。
“皇上,臣妾先回去了。”
顾君溪的目光急闪,一把将宁清抱起踏出芳菲阁:“那般刁奴,打死亦不为过!”
陶可人瘫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手指任由蒋太医心处理,与知夏对视的眸子中尽是绝望,打死亦不为过,已然是看在陶可饶面子上从轻而罚。
宁清被顾君溪抱着,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到现在她都不想相信,方才那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竟是她自己!她讨厌那样的自己……
“传广白!”
顾君溪似乎在生气,任由宁清再看他,都没有一丝回应,除了广白为宁清包扎的时候问了一句“可有山骨头”之外,再无其他言语。
“皇上怎么了?”宁清心头忐忑。
顾君溪的眸子陡然看向宁清,目光中的冷意让宁清心惊。
“方才的情形,朕不想再看见第二次!”顾君溪眉头蹙起,眯着的眼睛未再看宁清一眼。
“方才……”方才他都知道了?
顾君溪叹道:“你若是不喜欢她,便与朕,不必伤了自己。”
宁清垂下的眸子中被委屈的神色占据,告诉他?他能如何?陶可人会将知夏打了板子赶出宫去么?况且,若不是这般,她亦没有证据不是么?
顾君溪将宁清揽入怀中,那阵阵青竹香又一次将宁清笼罩,就像陶可饶影子围在顾君溪身边,如幽灵一般,让宁清升起满心的烦闷。
两瓣温热的唇印在宁清额头,顾君溪的声音清润一如宁清初见:“朕定会将你护好!”
宁清的眉头蹙了一丝愁意,又很快散去,她将顾君溪推开对上他的仿若装着皎月的眸子,里面有不能欢颜的自己。
顿然,宁清心头有万句话,皆转为了一句:“我累了。”
她累了,就如知夏所,明日雪贵妃遇刺的消息便会在宫中传开,所有人都会认为刺客是宁清所指使。
顾君溪将知夏赶出宫,完全是为了杜绝流言蜚语。看样子,她又给他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