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椋的唇瓣得了自由的当下,便放声大哭:“啊父王,儿臣冤枉啊,是败强行把儿臣绑起来,儿臣冤枉啊……”
“好好话!”桑吉的眉头蹙成一团。
桑椋惊得即刻止了哭声,抿着唇怯生生盯着桑吉,唇瓣剧烈抖了抖才道:“儿臣不服,败无视长幼尊卑!擅自绑了儿臣,是他的不对!”
“啪!”
桑吉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琉璃盏顿然稀碎,指着桑椋的食指亦是气到颤抖:“你还知道长幼尊卑?你当初是如何对你大哥的,你都忘了么?!老八性子何其沉稳,都被你逼得出手,你倒是还顽劣不改!”
桑椋的脖子缩了缩,目光亦是四下游弋,良久之后悄悄抬眸看了看桑吉,见他气息不复方才的急切不稳,才低声道:“儿臣就是同城中的百姓开了个的玩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臣平日里对他们不薄,开些玩笑也无伤大雅……”
他反复强调这只是个玩笑。
“玩笑?”
桑荼哼声道:“拿尤都城全城的百姓性命开玩笑,五哥倒是好兴致!”
“那他们不也没事么?”桑椋狡辩。
“你还想他们出什么事?!”桑吉拿起侍卫刚刚奉上的新茶盏向桑椋扔去。
“啪!”
茶盏打在桑椋身上,泼出了一身的茶叶。
桑吉看向这个五儿子的目光中满是怨怼,桑椋一定是前世与他有仇,生下来专门与他作对,白瞎了那一张绝色的脸!
想到自己当初强行带回宫的那个绝色女子,他心头又是一阵懊悔,只因那女子长得与十五的娘尤为相似,他便将她的丈夫找了个由头下了狱。不想他将这个女子接入皇宫之后,这女子便再也没有笑过。
哪怕是他极尽讨好,这女子都无动于衷,终是在生下这个孽障之后撒手人寰,原本桑吉还存着一丝愧疚准备将这个老五捧在手心里。
奈何这个老五幼时便展现了惊饶整人赋,非但将宫中的宫女太监都耍得团团转不,这心思亦是不纯,在十五岁那年,竟是偷偷潜入大皇子的房间,将大皇子……
来真真是他的耻辱!
“父王,儿臣纵是有再多的不是,至少儿臣是您的儿子啊!亲生儿子!”
桑椋将“亲生儿子”这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桑吉听了愈发愤愤然,这是什么意思?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么?他就不该让这桑椋出生,不该让他长大!
桑吉阖上眼皮胸口剧烈起伏了几息,道:“即日起免去五皇子桑椋尤都城主之位,赐封地北境冷州,即日上路!”
“……”
桑椋僵在当场,冷州,地如其名,气恶劣,常年风雪不见暖阳,即便一年中偶尔有那么几出现日头,也不过一个时辰。
在冷州生活的人不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便是一些犯了错不想要朝廷抓到的,听那个地方野兽众多,当地之人茹毛饮血,实在不是这般柔柔弱弱的五皇子能呆的地方。
父王竟是将那样一个封地给他,这是要将他往绝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