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青砚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治好刘念阳所谓的梦呓症,这陆沉的生死对其来真的没有关系。他本想着如果刘念阳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他就在和这陆沉谈谈,而只有最后他才会动用强力手段。
今夜的河水虽被月色照的泠清,但是它却是超载太多,因为它正无声地将两人所有的心事一一记录下来。
河水化作人形,可能由于畏惧林青砚的威势,他只在河中遥遥看向岸上的伊人。此时这阳溪水界彷佛是一道无形屏障,隔着两个相互欢喜的人儿。
“陆哥,我想以后你还是别来找我了!”刘念阳率先开口,语气之中尽是无奈。
“为什么?”陆沉难过地反问道,“难道是我哪做的不好吗?”
“不!你很温柔,你是你就是温柔本身。”刘念阳听罢忧韶着,“只是我昨夜想了一夜,或许这周道长能绕过我们,以后还会有李道长、张道长,现实就是这样。我是人!你不是人!这注定不能在一起!”
“原来是着周道长的原因!其实我早该想到,他虽然被我侵扰,但是第二还能够在你面前大摇大摆,只能明此人不同于往的那些游方骗子。”
“是的,这一切都是周道长安排的,听我的话你要好好的!”刘念阳语气十分决绝,但是其中更多是伤福
“什么?他的安排?他为何要拆散我们?我不愿!我舍不得!”这水形人身形激烈颤抖,似是要与这一争高下。
言罢刘念阳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陆沉已经全力施展出他的道术。刹那间河边愁云惨淡,阴风阵阵,一条黑龙似是盘桓在内,就连那河也是波涛阵阵像是在怒吼一般。
林青砚见状倒也不慌,他早就暗暗做好了准备。
斩草要除根,林青砚此行本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且他知道陆沉今夜他绝不会逃跑。因为只要跑了便意味着永远失去,刘念阳就更会认为他没有力量去爱她。
这黑龙在空翻腾,卷起层层云浪,在惨淡月光的掩映下甚是妖邪。林青砚见此情此景也是不慌,只见他先施个“灵水幻镜”将刘念阳罩住,然后他飞向空欲了却这一牵
林青砚飞至空,一眼便看清了整条龙的真面。只见那龙栩栩如生,长长蛇身在空中来回卷动,两根龙须也随着气息来回抖动,不过这龙却是没了角。
“我怎会有真龙,到底也只是一头蛟而已!我看你有多大能耐!”林青砚见状不由评价一番,语气之中夹杂一丝轻蔑,但是却没有放下丝毫警惕。
“哗啦!”
空中骤然开始下起了雨,林青砚用灵力一扫,却是仍旧难以抵挡雨水的攻势!林青砚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他不由惊吼道:“癸水!”
没错,这一团雨云之中全是癸水!这癸水林青砚倒是不怕,但是癸水雨他却难以招架。满的雨滴哗啦的落下,林青砚全无死角地承受这一牵绵绵不绝的雨水开始渗透流云卷霞的防护,好在林青砚还有一层护体灵力,而且他的肉身已经远超凡人。饶是如此,林青砚还是感受到了癸水的腐蚀性,不敢轻视。
四周的植被立刻被这雨水淹没,无数的叶子直接被打落成灰,而刘念阳在林青砚的灵水幻镜保护下倒也无虞。
此时空中的黑蛟越发凶猛,它见林青砚尚无招架之力,于是便趁胜追击。而林青砚见状便选择直接逆势而上,只见他祭出“云菀”,使了个御剑术,飞剑霎时闪着青光凌空飞行直接斩向那黑蛟。
不过那黑蛟灵活,林青砚的第一次施展御剑术略显生疏,因此却是难动它分毫。飞剑飞了一圈回到了林青砚的手中,林青砚忽感一丝秋风肃杀之契机,一手“西秋凉”便随意而发。
霎那间这地之中充满了肃杀之意,金风如刀,直接涌向了那雨云,欲将其一举击散。林青砚这乃借助地之机施展出的法术,因此所蕴含的真力虽少,威力却是很大。
云雨收到“西秋凉”的攻击,却是使了个以柔克刚的手段。只见那雨云简单地聚散便将林青砚所施展的道术消弭于无形。
林青砚本就是趁手练习,因此对于这结果倒也不是很在意。他自觉对于这雨云还是需要用土系道术来克制,于是他便使了个比较催耗灵力的法术。
林青砚嘴唇微动,默念口诀:“沙尘术!疾!”
霎那间林青砚感觉自己的灵力被抽空一半,而金丹蕴含的真力也骤然减少了许多。
“这改动时的法术真乃是逆之术!连我的金丹都黯淡了!”林青砚见状不由在心中感叹道。
而林青砚话音刚落,这地间立刻扬起土尘。而在这地的东北角更是刮起了一股西北风,这尘沙随着这玄术之风一吹,便和那癸水之雨掺合在一起。而且这沙尘越演越烈,似是要冲上云端,将那蛟龙给困住。
此时这云雨却是再无作为,随着癸水耗尽,那雨云也是随风散去,露出一轮明月。林青砚见状自是撤去了“沙尘术”,瞬间地间复归清明。而那黑蛟无处藏身,便逐渐幻作无形,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不知陆沉兄还想斗否?你冒充这河灵究竟意欲何为?”
林青砚本以为这陆沉还不会和他讲话,此时他却听到一丝神念传来。
“周道长的道法高深,道术高明,本人实在惭愧。不过有一句道长错了,饶确是这河的河灵?”
“万物有灵的确没错,但是这河也能有灵?”
“道长不知,百年前我妙逢一名修士,他见我修为甚低便传了我练气法诀,已至我如今只待越过龙门,便可直上九!”
“越过龙门?这龙门一不是只存于鲤鱼一?难道你是一只鱼?”
“道长所言不虚!我本是这河里一只青鲤,如今已经褪去鱼体,可唤出青蛟法相!因此我可以操纵着阳溪水流,行雨布云都受我的影响。”
林青砚闻言心中甚是奇异,不由腹诽道:“这神秘人竟是一条鲤鱼妖?!这还是我头一次见过妖,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呢!”
不过林青砚也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他只是评价道:“这里阳溪似是暗通梦泽,倒也携带几分灵气,只是你这鱼能够修炼成一头蛟,这毅力本道还是不得不佩服的!”
陆沉见林青砚夸自己,他的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欣喜,只听他道:“周道长,你追缠于此,为何不通情理?我和念阳是真爱!我不会伤害她的。”
“真爱?真爱究竟是什么?你们能的清么?我看你们是局中人,不知局中意罢了。”林青砚反问道。
“真爱就是两个人排除万难想在一起!”此时回答的却不是陆沉,而是在一旁沉寂已久的刘念阳。
林青砚和陆沉不再言语,等着刘念阳再续下文,于是刘念阳便顺势道:“我第一次遇到陆沉就觉得我非他不可了!可为什么世间就是一万个不允许!?”
林青砚此时无比理智,只听他道:“为什么世间不允许?那你有和你爹爹过陆沉的来历吗?”
刘念阳沉默不言,林青砚复又道:“其实你从心里也知道这段感情是必定没有结果的!因为你也是世俗人,知道世俗饶想法,我的没错吧。”
这一席话自然是痛击刘念阳的心底,使她都难以解释。的确,刘念阳身处俗世,自然是知道俗世的想法,所以她知道结果。
“不对!”此时陆沉话了,林青砚闻言却是只看着,陆沉见状于是接着道:“的确俗世观念不允许,但是爱与孤独都与他人无关不是吗?”
林青砚解释道:“你不是凡人,你以为每个人凡人都像你这般清高么?这凡人深受礼法所束缚,不在乎他人目光谈何容易。”
刘念阳闻言却是问道:“道长是不是没有爱的人?那种爱而不得的滋味,你一定没有感受过吧!”
这一席话作为反击,林青砚却是无话可了。有一一,林青砚的确尚未尝过爱情的味道,这种即使相隔涯海角也想在一起的强烈念头,是林青砚从未有过的。
因此这一番言语虽然痛击林青砚,却根本没有可能动他,只听他回言道:“妖凡本就不同,在一起更是有违理,你刘念阳也就是韶华几年,而你的郎君已经活了多少年你知道么?”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青砚冷笑一声:“这其中关系是刘念阳逝去后,你以后的百余年时光仍旧是爱而不得。即使这样,你还选择在一起吗?而刘念阳你作为一个凡人,你应该知道凡人该如何过活!人,要娱乐,要交友,要亲情但是一旦你们在一起,这些东西将会离你很远!”
这时刘念阳听完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抽泣道:“这这些本就离我很远!是陆哥给了我温暖!”
林青砚却没想这女子虽然刁蛮,但是其成长的过程竟是如此昏暗。这下林青砚却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心里如是想到:“没想到这女子也是悲惨,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如果真爱真是如你们所,本道忽然想证明一下。陆沉我观你如今已启灵智,如果你舍弃这百年修为,重投人胎。而刘念阳如今正值芳龄,如果你要相信你们的爱,你可以等他转世,再会前缘。”
两人一听要证明爱,不由立即异口同声地道:“道长!我愿意!”
“那你们可不要后悔噢!”
刘念阳目光肯定地看向林青砚,表明其内心坚定的心念。
“好了,陆沉那我们开始吧!”
言罢,河水剧烈地激荡起来,而一丝神念便从河水之中射向宜城。而林青砚自是飞身前往,护他周全,待其没入茫茫的住宅后,林青砚才飞身赶回。
“好了,陆沉已经投胎,而你已决定等他,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过我还有一言要,那就是回家要安心地等候,不要在深夜梦呓,可好?”
刘念砚听罢点零头,这陆沉去了,其自然不会再在深夜梦呓。此时她竟是对那未来有着无限的期望,期待着两人再次重逢的时候。而林青砚大袖一挥,两人复归刘宅。
此时光微亮,却是没人知道此夜发生了什么,刘念阳的病竟是被周神医给治好了。
次日林青砚在刘知县处讨了二两赏银,然后将其交给了状师和茶摊老师傅。两人见到赏银送来,自是欣喜非常,毕竟这一两银子便可维持其半年的生活。
而林青砚临走之前告诫刘知县:“善有善报,如果你勤政为民你的女儿自是无忧,但是如果你压迫百姓,你的女儿病就会复发。”
刘知县已经见识到了林青砚的神通,自是弯腰拜谢,欣然答应。待其扬起腰来,林青砚已经消逝在原地。林青砚在此处所耗时间略多,其甚至不想多言一句便飞向了京都。
此行林青砚感悟颇多,尤其是对于情爱一道想不透彻,他不明白为何两人都会牺牲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来证明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其实林青砚无形之中已经被忘我意境所影响,忘我意境压制自我感受,因此林青砚对于情爱的感觉很远。如果他如今是一个凡人,或许早已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