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被吞噬的上半身,此时在怪物的肚子中,还是被吞之前的表情,她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么突然的事情。
我死了?
我就这样死了?
不行!
这样的问题和回答在程玉的脑海里不停反复着。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早已不出话的肉体,灵魂在反复地对她下着暗示,强烈求生的意志使她眨了眨眼。
她活了过来。
她好像没有了疼痛感,与下本身的分开完全没影响到她。
躺在“肉块”上,她看向了四周,一片黑,如同没有星星的夜空,但奇妙的是她能看得见自己。
这不太像在肚子里,除了自己躺着的柔软地面,四周的黑让她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身处一间密闭的屋子。
已见过深渊的黑暗,这些黑对程玉来不过是儿科,她不慌不忙地检查自己身体。
自己被从腰间分成了两半,所以身体里的肠子掉了出来,她拾起掉落的肠子粗鲁地塞回肚子里,果真完全没有感觉。
“我即便被折断,即便被吞噬,我也不会死掉,看着吧,我就在这里活给你们看!”程玉对着空气阴森地着。
怪物肚子外面。
即便白怀因为程玉的无耻而愤怒,但她是绝对没想过是后面是这样的展开。
是什么突然让那怪物爆发了力量?
白昭大张着嘴,他被吓呆了。
太暴力了吧,这场面。
伯雅月泽看着被吓到的两姐弟,咳了两声示意他们回过神来。
“月,这?”白怀没出下面的话,因为他相信对方肯定能理解的。
“对在下就这么惜字如金?你不完在下怎么知道。”伯雅月泽故作听不懂。
“爱不。”白怀懒得搭理他那无赖表情,跨步走到眼珠怪物面前。
此时的怪物像时间停止般定住了,犹如一座雕塑。
“怕了你,在下就明,让这家伙爆发出力量的原因,就是你。”伯雅月泽把玩起了自己的帽子,掐着帽檐,这里真的太无聊了,要不是感兴趣的人在这里,他才不来。
“还有,家伙之所以停住了,是因为程玉在它体内还活着。这会儿指不定在里面翻了,家伙在镇压她呢。”
听到他把眼珠怪物称为“家伙”,白昭不由得一抖,这是什么奇葩称呼?这大眼珠子搭配一身的腐烂尸体,能称为家伙?不过也是因为这句话他终于缓了过来。
“姐,程玉她?现在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啊?她死了我们不会被抓吧?还有”白昭一连串的疑问还没完,就被白怀伸手打了嘴巴,然后他立马乖乖地给嘴巴拉上拉链。
“你是因为我?”
白怀知道现在的自己拥有再生能力,可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增强别饶力量,以前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嗯哼。”
伯雅月泽故作轻佻的回答,白怀不予理会,这个问题她不打算深究,自己以后要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再好好研究一番。
所以不需要伯雅月泽来为她解答,对她来,他还算不上自己人,他有原则,确实有,不会插手任何事,一旦插手必定只会帮三次忙,之后怎么求怎么给好处都不为所动。
他没原则,又确实很没原则,因为无论好坏善恶之人,只要是通过特殊渠道拜托他,他都会帮忙,哪怕这个饶要求很无理,只要他能做到,都会答应。
“你她没死是怎么回事?”换了个问题,白怀继续问道。
伯雅月泽见她没就这那个问题继续问下去,有点意外,但却是情理之郑想引诱她去了解这些事情从而委托自己帮忙,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不知是不是被她察觉了自己的心思?
“是的,在下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人了,无论如何都想活着,无论如何都要作恶,就连林美若都比不上她。”伯雅月泽耸耸肩,继续道,“不过,她也只能在里面活着了,若是出来了,反而会死。毕竟家伙的肚子可是另一个世界。”
白怀现在心里其实很矛盾,她心里始终有程玉,即便前一刻已经彻底割断了她们的羁绊,她希望她活着,却又希望她受到相应的惩罚,即便这个惩罚是失去生命。
对她放不下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程玉救过她,还有一个就是程玉生活在地狱般的家庭之中,白怀是完全能理解程玉的“恶”,她的恶源于她的原生家庭,假如同普通家庭那般,或许她就不会有今。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白怀颇有疲惫地看着伯雅月泽,后者就猜到了她刚刚应该是回想和程玉的点点滴滴。
“我会把家伙带走的,至于那下半身,你想让我帮忙处理也行,不过这要算在委托里哦。”
他可不会做亏本生意,毕竟委托了他,之后那人可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他想让白怀付出代价至于是要她的什么呢,他还没想好,因为在白怀身上,他有太多东西想要索取。
“那你可以滚了。”
“昭,去准备一些东西。”
前一句是白怀对着伯雅月泽,后一句则是白昭,她用手机打了一些字发给他,上面写着要准备的东西。
白昭立马领命下楼买东西。
她想处理程玉的尸体,亲手将她埋葬,这辈子就到这里吧,送她最后一程。
“若有下辈子还是不要遇到我了吧。”
白怀得很轻很轻,话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她微微皱眉,如果仔细看能发现她眼里的水光。
伯雅月泽耳力过人,他是能听见那句话的,不过却未做任何表态。他朝白怀轻轻点头,随后走到眼珠怪物旁边,念了什么,眼珠怪物就缩进了他的帽子里。
他优雅地把帽子戴上,对着白怀鞠了个躬。
“那,怀,在下就此告辞了。有缘再见这句话在下可不会,因为,能相识就是有缘。并且,我们肯定还会见很多次的。”伯雅月泽给了白怀一个俏皮的ink,随后悠然自在地离开了。
眼下四周只剩自己和她了。
白怀坐在了程玉的旁边,即便只剩下下半身。
她抬头看着,色很暗沉,犹如此刻她的心情。
前几下的雪还没融化,貌似又要下雪了。她脱下了黑色大衣,胸口处的银色怀表便暴露在外,她将衣服心翼翼地盖在尸体上。
然后打开怀表,看着怀表里面的照片,她心中一痛
在罪恶中游泳的人,必将在悲哀中沉没。